“怎会呢?”
越说,越觉得自己想法很实用的林太医侃侃而谈道:“人总有一死,不论是轻于鸿毛,还是重于泰山;不论是早死,还是晚死;也都逃离不了,不然,怎会有‘阎王要人三更死,谁敢留人到五更’的说法呢!”
“既如此,在一时半会弄不明白对方想法,更同对方有着不可化解的仇怨情况下,又何必压抑着自己的本性去虚伪地迎合呢?更何况,那人还心狠手辣,手腕高超,利用算计起人来从不会心善手软。雅文8·”
“还是说,小丫头,你心软了?”林太医试探地问了杜芷萱一句,在得了杜雅萱一个白眼后,不仅并不以为许,反而还满脸欣慰之色。
“这还差不多,若你真得打算跟对方‘冰释前嫌’,过你好我好大家好的日子,那么,我可就打算跟你解除契约了!”
这般“善良”的人,除了遭人欺负凌虐以外,哪能收获亲情、友情和爱情呢?
“我又不是‘圣母’,被人那般坑害了,还能原谅对方。”杜芷萱向来都是睚眦必报的,连挑拨离间的小李姨娘都不打算放过的她,又岂会放过原身的杀母仇人呢?
“只不知,我那好小姨知晓此事,又会是什么反应呢?”
之前,老夫人偏颇杜莜这个庶女,钱氏还能以激起杜侍郎的愧疚,从杜侍郎那儿获得更多的补偿。就连外人提起钱氏时,也都纷纷翘起大拇指夸赞不已,觉得钱氏确实端庄贤淑,大度善良,比她的嫡姐更适合当候府女主人。
更多的人却觉得钱氏这朵鲜花竟插在了杜侍郎这坨牛粪上,不然,无论钱氏嫁入哪府,凭钱氏的容貌才情和行事手腕,又岂会过得这般不自在呢?
“不要告诉我,你打算给钱氏提个醒?!”林太医惊诧地看着杜芷萱,不敢相信这样的馊主意,竟会是杜芷萱说出来的。
“谁说的?”杜芷萱斜睁了林太医一眼,对林太医处处将她当成一个天真单纯的小姑娘来看这一点,在纠正了许多次依然无效之后,也只能听之放之了,“这次,我想帮祖母一次。”
毕竟,钱氏管家十多年,关键位置全部是她的心腹,只怕老夫人才想出坑害钱氏的法子,下一刻,这计策就原原本本地送到了钱氏的案头。
“这样……”
飞羽院
这日,向来严谨自律的于嬷嬷,一路飞奔着冲到了飞羽院。雅文8·
窜到屋子里后,于嬷嬷根本就来不及擦拭一下额头的汗水,只是略微平息了下呼吸,就急促地说道:“夫人,大事不好了!”
已经很久没有见到于嬷嬷这般模样的钱氏愣怔住了“发生了什么事?”
“夫人,外面都在传你娇奢善妒,嫁入候府十多年,上不孝敬婆婆,下不爱护弟妹,更把持着老爷,每月里,除了小日子,其它的时日都只让老爷歇息在你的房间,导致长房这十多年没有一点喜讯传出来。”
“外面还传你和杜侍郎这个姐夫早已私定终身,就连大钱氏之所以在生产时一尸两命,也是你等不及杜侍郎的迎娶,遂下药除掉了大钱氏,并打着要照顾‘嫡姐亲生女儿’的旗号嫁给了杜侍郎。”
“长房原有的两位姨娘,是大钱氏为杜侍郎纳的,就连长房唯二的两位庶女,也都是在你入府之前就怀上的。自你入府,这十多年来,长房除了你生了一个女儿,其它两位姨娘就再也没有喜讯。”
“就算如此,你依然把持着老爷,不将老夫人提及的‘开枝散叶’等敲打话语放在心上,凡是想要给杜侍郎塞人的,都会遭到你毫不留情的打击,连老夫人这个你的婆婆,也不例外。”
……
于嬷嬷每说一句话,钱氏脸上的血色就消褪一分。及至到了后面,钱氏已面容惨白如纸,身体更是瘫软在椅子里,嘴唇也颤抖不已,想说些什么,却又不知该从何说起,只觉得自己那向来清明的大脑此刻也一片晕眩迷糊。
而,于嬷嬷被钱氏身上流露出来的那种蕴含着悲伤和绝望的情绪给吓到了,原本越说越低的头也猛地抬起来,立刻就注意到了钱氏的不对劲,忙不迭地奔到钱氏身前,一边为钱氏顺着气,一边端来桌旁的茶水。
直到钱氏连续饮完了两杯茶水后,才终于缓过神来:“于嬷嬷,可有查到这些消息是从何处传开的?”
“夫人,没办法查。”于嬷嬷叹了口气,“一夜之间,这些流言就传遍了整个盛京,若非早上从角门买菜的婆子回府后说起此事,候府里的人都还被瞒在鼓里。”
“这么说来,这些消息并不是从候府里传出去的?”钱氏轻叹一声,总算是明白了这几日,为何不论她用什么借口去书房请杜侍郎,那杜侍郎都以“公务繁忙”为借口推辞了,想必,早在今日之前,杜侍郎就得到了这些消息,不然……
“安插在梨香院的那些人呢?可有传出些什么?”
“夫人,在得知这些消息的时候,老奴第一时间就去找梨香那几位钉子确认过了,她们可以担保,这件事绝不是老夫人做的。”说到这儿时,于嬷嬷顿了顿,隐讳地拍马了下钱氏,“就算现在管家权不在夫人手里,但,府里那些人依然只听夫人的号令,绝不会有人脑子进水地背叛夫人。”
钱氏微微颌首,这一点,无需置疑。
那么,新的疑问又来了,究竟是谁想出了这样恶毒的主意不说,还在一夜之前就让人传遍了整个盛京,打了她一个措手不及?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