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后……”九公主凄厉地哭喊一声,满脸哀求地说道:“求求你,饶了驸马,也饶了二弟吧!”
九驸马猛地抬起头,用一种感动和怜惜的目光看着九公主。
九公主心里一动,驸马从未用这样的目光看过她。如此说来,若她今日哀求太后放过驸马一家人,那么,不就能真正地走入驸马心怀,从此,成为驸马心里任谁都无法取代的心上人呢?
想到就做的九公主,又给太后磕了一个头,哀泣道:“那个女人给驸马下药,爬上驸马的床后,就特意做出一幅怀孕的假相。又频繁地利用这件事,要挟驸马与她私会,并数次给驸马下药。最终,顺利地怀上身孕,并以此为把柄拿捏着驸马,逼使驸马不得不容忍她生下那个孩子。”
“一切,都是那个女人的错,而,在驸马心里,我是最重要的。”
“驸马已经将那个女人打发得远远的,将孩子也抱到了庄子里。往后,若无我的同意,不会再让这个孩子出现在我的眼前。如此,我俩就能像往常一样,好好地过日子。”
眼见太后用一种匪夷所思的目光看着自己,其中的陌生、冷淡和疏离等情绪,只令九公主头皮发麻,后背冷汗直冒,身子激淋淋地打了个寒战,下意识地想要收回方才那番话。
但,在察觉到九驸马猛地握住自己手,并用一种越发感动和怜惜的温柔目光注视着自己时,九公主却又觉得身体仿若被注入一股暖流,整颗心也被温暖起来,忍不住就继续补充道:“我一直都不知道,大理竟是那样一个可怕的地方!这……这……这也太狠毒了!”
说到这儿时,九公主还用狠毒中带上了惊恐的目光看着静立一旁的杜芷萱,只觉得这个姑娘不愧是安平郡主的嫡亲外孙女,那些所谓的“嚣张跋扈、刁钻刻薄、任性妾为、泼辣不讲理、动辙打骂下人”的流言蜚语,不过是用来掩饰她那比蛇蝎还要狠毒心肠的手段!
大理?
大理!
这样的地方,乍听之下,多么地山清水秀,但,真了解这个地方的人,又岂不知,凡是前往此处赴任的官员,往往都是九死一生啊!
“九姑姑!”小公主惊讶地瞪圆了眼,怎么也不敢相信眼前这个翻脸无情,目含恨意的人,竟是前儿个满脸惊惶,泪眼涟涟,闻听杜芷萱的解说方法后,就一幅感恩戴德模样的九公主!
明明,杜芷萱一心为她打算,可,待到她们夫妻和好之后,就毫不犹豫地反咬人一口,岂不是令驸马一家人恨上杜芷萱,从而牵怒于勇诚候府和将军府。
而,以勇诚候府诸人待杜芷萱那幅恨不能立刻置其于死地的嫌恶和憎恨模样来说,待到他们知晓此消息,又岂会放过惹祸的杜芷萱?
如此,太后前儿个特意赐封杜芷萱“荣华县主”的称号,不就做了无用功?
真真是一只“白眼狼”!
杜芷萱轻笑一声,挽着小公主的手,上前与太后请安后,就看向不再掩饰满腹恨毒之色地凝视着自己的九公主,和一旁嘴角微勾,眼含讥诮和嘲弄的九驸马。
幸而,早在给九公主出主意之前,她就下意识地留了一手,不然,如今,岂不是落入九公主挖的坑里?
杜芷萱这幅安然处之的姿态,落在太后眼里,只令太后越发地满意起来,眼眸里清楚地流露出欣慰和赞叹之色。
但,待到太后移目看向九公主时,眼底却一片冰冷漠然,再无之前每每看见九公主时的怜惜和慈爱,微垂眼眸,掩住眼底的复杂情绪,摇了摇头,叹道:“罢了!”
话落,太后就起身,扶着侍候嬷嬷的手,迈步离开了大殿。
这样疏离的姿态,这样漠然的举止,只令九公主心慌不已。
若,二弟不能顺利回京,驸马一家人****伤感,她又如何能按照原订计划挽回驸马的心,从此,和驸马过着“只羡鸳鸯不羡仙”的快活生活呢?
想到这儿,九公主忍不住看向正与小公主肩并着肩,手挽着手,轻声细语地探讨着衣服配饰的杜芷萱,只觉得这样一派悠然自得模样的杜芷萱是那么地碍眼!
凭什么,这样一个心性冷酷的姑娘,在眼下这种情况里,还能笑得这般恣意呢?
明明,她就是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啊!
于是,九公主毫不犹豫地将心里那因为小公主的指责,而浮现出来的愧疚等情绪抛到了一旁,只是看着正用一种混合了期盼和希翼的温柔眼神看着自己,并紧紧地握着自己的手,仿若一瞬间就“地老天荒”了的驸马,指着杜芷萱喝斥道:“你怎能这样恶毒!”
“殿下这话,臣女不太明白。”翻脸不认账的情况,杜芷萱见得多了,九公主并非第一个,也绝非最后一个。
于是,心里转悠着许多念头的杜芷萱抿唇一笑,故作迷茫不解地问道:“难道,我在宫里冲撞了殿下?”
若不是亲身体会,谁敢相信眼前这个笑起来这般明媚灿烂,就连眼神也清澈得如同一汪清泉般的小姑娘,竟满腹心眼算计不说,折腾起人来,还令人有苦都说不出来呢!
想起盛京里那些和勇诚候府有关的传言,以及那些所谓的“勇诚候府四姑娘,欲成全武候王世子与其心上人,故忍痛之下退婚”之后,围绕着武候王府而突兀出现的诸多流言蜚语,九驸马忍不住一叹——真真是“扮猪吃虎”的好手段啊!
九公主并不知道短短时间里,驸马心里就百转千回了遍,只是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