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芷萱摊了摊手,一脸的无辜和委屈,“不过,我相信,九驸马是个聪明的。”
只可惜,再聪明,却也无用啊!
谁让定国公府上了皇帝的黑名单呢?
如此,哪怕出宫后,定国公府开始亲近于将军府,或者交恶于将军府和勇诚候府,却也只会逼迫着勇诚候府一众“墙头草”站在最正确的位置上,而不像原身记忆里那般惨遭新君清算,并徒惹一众同僚政敌落井下石。
若可以的话,杜芷萱真得不想管勇诚候府一众擅长“作”之人的死活。奈何,在大梁这个宗族大过一切的现况里,若勇诚候府真出了什么问题,那么,她又能如何置身事外呢?
至于过了今日之后,九公主会是一种什么样的境况,这,却和杜芷萱没有关系了。
不是候府里那些“打断骨头还连着筋”,根本就不敢下狠手里去整治的亲人,那么,这样一个和自己非亲非故的人,在自己好心地献上计策后,转过头就能卖了自己,并毫不犹豫地挖坑给自己跳,她又岂会再浪费一丝半毫的同情心在对方身上呢?
“太让人失望了。”太后摇了摇头,心里最后一丝对九公主的慈爱之心,也如同那阵清风般迅速消失,只是怜爱地看着杜芷萱:“只管将宫里当成自家,不用太过拘束,想做什么,与我说一声即可。平日里与小九相伴,其它的人,却无需理会。”
杜芷萱含笑点头,和小公主挽着太后的胳膊,再次展开了自己的“拍马”技巧,将太后哄得心花怒放,看着杜芷萱和小公主的目光越发地慈祥和蔼起来。
……
如此这般,在宫里又待了几日之后,杜芷萱才带着一大拨赏赐回到了将军府。
如杜芷萱预料中,这次回归,获得了来自于将军府一众人的热切欢迎。
至于坐在椅子里,虽也取出绣帕,轻拭眼角,但,那眼里偶尔掠过浓浓恶意和狠戾情绪的钱诗雅?
好吧,又如同往常那样,再次被众人给忽视了。
在众人一致要求下,杜芷萱将宫里发生的事情,挑能说的,详尽地讲了出来,并再次发挥自己“彩衣娱亲”的功力,将安平郡主和宋氏这两位长辈哄得眉开眼笑。
眼见安平郡主面现疲惫,众人就极有眼色地离开了。
“萱表妹!”杜芷萱顿住脚步,对自己前脚才离开荣寿院,钱诗雅后脚就按奈不住地前来找茬一事,还真不知该如何评价了。
说好的土著重生女,经受了诸多磨难,心志早已磨练得非同一般,几乎快要达到“不以物喜,不以己悲”的境界呢?
仿若是察觉到了杜芷萱心里的疑惑似的,尾随着杜芷萱离开荣寿院的鬼鬼们,则你一言,我一语地议论开来。
“小美人,你不在将军府的这段日子里,贱表姐可是真正地演绎了什么叫做‘花样做死一百计’啊!”
“贱表姐坚定地认为,只需再给她一段时日,一定能把将军府所有的下人全部拿捏在手心里,却连自己居住的倚兰院起了几次火都不知道,典型的一蠢货啊!”
“错!贱表姐这样的蛇蝎,又岂会蠢成这样?不过是频繁地遭受小美人的打压,从而失了那颗平衡心,才会屡屡犯错,最终,陷入一个‘一叶障目’,暂时无法走出来的泥潭而已!”
……
“萱表妹,我若是你,今日第一次出宫,就不应该来将军府拍马献媚,而是立刻赶往勇诚候府。”
钱诗雅缓缓而来,一袭桃粉色的宫装,将她衬托得越发明艳动人起来。只不过,若,脸上没有那丝若有若无的讥诮和嘲弄,嘴旁的笑容不要那样的阴邪的话,才能配得上她那特意绘过的桃花妆啊!
待到行到杜芷萱面前后,钱诗雅才笑盈盈地补充道:“说不准,还能赶上阻止老夫人再次卖孙女的举动。”
杜芷萱眨眨眼,一脸纯然无辜地说道:“表姐,我不太明白你的意思。”
“呵!”钱诗雅忍不住斜睨了杜芷萱一眼,冷笑连连,“萱表妹,以前,我一径地认为你天真无邪,如今瞧来,其实,从最初,我就错了!”
“也确实,由那位老封君亲自出手教养的姑娘,又岂是表面那般单纯易骗呢?一切,不过是我一叶障目。”
杜芷萱淡淡地看着钱诗雅,仿若钱诗雅话里那个惯于伪装的姑娘,并不是自己似的,脸上的神情没有丝毫变化,只令特意回眸看向杜芷萱的钱诗雅气恼不已,笼在阔袖里的手指紧紧地拽在一起。
“萱表妹,只怕,这世间,再不会有第二个人像你这样清楚老夫人的性情了。”
说到这儿时,钱诗雅又是一声轻笑,看向杜芷萱的目光里满是同情和怜悯:“想来,遍数大梁世家望族,也再找不到第二位像老夫人这般,一生追求荣华富贵,致力于将每个孙女儿都卖入皇家的老封君了。”
“表姐说笑了。”杜芷萱漫不经心地说道,并没有为老夫人正名的打算。
当然,即使钱诗雅说的正确无误,杜芷萱也依然没有附和的打算,更不会为钱诗雅字里行间流露出来的看好戏的姿态所摄。
“是吗?”钱诗雅抬头,欣赏了下天空里那飘忽不定的云彩,道:“萱表妹,别怨我这个做表姐的没有提醒你。如今,和你年岁相近,且,还没有出宫建府的两位,也独四皇子和六皇子。而,这两位的生母淑妃,却是一个手腕通天的女人。”
这一点,由前世,淑妃能不显山不露水,以四皇子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