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你心里真正的想法?呵!”
钱诗雅翻了下眼皮,用一种看白痴的目光,淡淡地看着杜芷萱:“若我未猜错,只怕,你心里很是羡慕嫉妒恨吧?而,这一切,只因,我即将取代你,以世子妃的身份嫁入武候王府!”
“说什么对武候王世子的爱恋和痴缠,只是年少无知时的‘一往情深’,如今,早已‘慧剑斩情丝’?我呸!”
“这话,说与任何人,都没有会相信!”钱诗雅微眯双眼,长睫掩住的眼底一片阴冷,“你口口声声地提及‘宗人府’,不过是想借用这样一个名正言顺的理由,来搅和了将军府与武候王府的联姻!”
“我以为,你应该永远都无法忘却,五年前的宫宴里,你于众目睽睽之下,请求太后为你与武候王世子赐婚后,太后就已令宗人府准备聘礼之事?!”
“表姐,你怎会有这样的想法?”
杜芷萱淡淡地看着一脸愤懑和震怒的钱诗雅,摇了摇头,道:“我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候府姑娘,即便在机缘巧合之下,求得了太后同意赐婚与武候王府,却也绝不可能越过一众皇子王爷,而令宗人府在未得到准确的成亲日期之前,就备下符合武候王府规格的聘礼。”
“不过,连素来不关注这些的我都能想到这一点,想来,不论是外公外婆,抑或是武候王府,都早有准备。如此看来,我不过是杞人忧天,表姐大可不必放在心上。”
说到这儿时,杜芷萱特意抬头,看了看天色,道:“时辰不早了,我还得回候府,帮表姐派送贴子,就不再多叼扰了。”
待到杜芷萱一行人的身影彻底消失在视线里后,钱诗雅再也忍不住一挥衣袖,将矮桌上的茶具扫落到地面上,发出清脆的声响,嘴里更是低咒道:“可恨!”
好一个杜芷萱!
究竟有着何等的倚仗,竟于此刻,依然无所顾及地与她撕破脸?
真当她会碍于安平郡主等人的想法,而像往常那样对杜芷萱“高高抬手,轻轻落下”吗?!
……
短短的时间里,钱诗雅脑子里就浮现诸多置杜芷萱于死地,并且能将自己揭出来的妙计,那扭曲得不成样的面容,也慢慢地褪去令人见之生畏的恐怖阴森气息。
但,即便钱诗雅再擅长隐瞒自己的情绪,落在掀开帘子,走了进来的王嬷嬷眼里,却不过是“掩耳盗铃”。
不过,如往常那般,王嬷嬷只是淡淡地瞥了眼满地的瓷器碎片,就唤来丫环,将屋子里重新打扫干净,自个儿则搀扶着钱诗雅,退到后方的卧室里。
王嬷嬷亲自沏了一杯茶,递到钱诗雅手里,宽慰道:“小姐,再过不久,就是你的大喜之日。在这期间,更需要谨小慎微,以免大意之下,出现疏漏之处,从而留下话柄。”
钱诗雅捧着茶杯,脸上的神情变幻不停,许久后,才长叹了口气,眼含感激地看着王嬷嬷,道:“奶娘,幸而,有你,不然,我还真会上了杜芷萱的恶当!”
“这是老奴应该做的。”王嬷嬷恭谨地回答道,却并不将钱诗雅的感激当真,“只是,以老奴的观察,表小姐确实放下了对武候王世子的爱恋,但,为何却不依不饶地纠缠于此事?难道,从最初,表小姐就没打算轻易放过小姐与武候王世子?!”
得出这样一个结论后,连王嬷嬷自己都被惊吓到了,身子也因为自己脑补的内容而微微颤抖着:“小姐,这,可该怎么办?不若,你准备些礼物,给表小姐道个歉?”
“道歉?!”钱诗雅冷哼一声,微眯的双眼里一片阴冷和杀机,“她杜芷萱有何德何能,当得起我一句‘道歉’的话语?”
“更何况,我没找她要道歉,就已算对得起她了!”说到这儿时,钱诗雅不由得咬紧了唇,放在身侧的双手紧握成拳,眼前也仿若浮现了这两年来,自己每每出手算计杜芷萱,却被杜芷萱轻易就避开的那些圈套和陷阱。
这不想则矣,越想,钱诗雅就越发地心烦气燥。
只因,她敏锐地察觉到,从最初,杜芷萱就已有很明显的改变!
只是,不知为何,那时,她竟和勇诚候府里的那些人一样,一心以为杜芷萱依然是往日里那个被他们玩弄于鼓掌里的可怜小姑娘,根本就没有对杜芷萱的变化生出任何的疑惑。
甚至,她还不止一次地讥诮和嘲弄杜芷萱那些不起眼的变化,并觉得这样的杜芷萱,不过是一个无论如何,也翻不出如来佛手掌心的孙悟空。
“如今瞧来,从最初,我就错了……”
钱诗雅低声喃语着,漂亮的凤眼里慢慢地浮现一抹阴霾,生平头一次体会到后悔和懊恼的滋味:“早知如此,当年,我就该想方设法地弄死她,而不是特意放纵她长到这般大,再眼睁睁地看着她羽翼丰满,有了与我等作对的能力“
话语里流露出来的阴冷和狠戾之意,只令早就知晓钱诗雅本性凉薄的王嬷嬷也不由得悚然一惊,看向钱诗雅的目光里,更流露出连她自己都没察觉到的畏惧和惶恐。
若是往常,钱诗雅定会注意到这一点,并采用“舌灿如莲花”的技能,打消王嬷嬷心里所有不该出现的惶恐不安等情绪。
不过,今日,原本想借由自己即将嫁入武候王府,成为令人艳羡的武候王世子妃一事来狠狠地打压杜芷萱,却反被杜芷萱将了一军的钱诗雅,却因为满腹的烦燥不安等情绪,而根本就没注意到这一点。
做为钱诗雅的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