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小公主又灌下了一杯茶水后,皇帝才无奈地摆手道:“行了,朕都知道了,你们先下去。”
这是要将她打发走?
小公主眨巴着眼睛,满脸疑惑地看看皇帝,再看看自从皇帝进来后,就垂眸思索的太后和皇后两人,最后,才看向规规矩矩地站在那儿,做足了一幅眼观鼻,鼻观心姿态的杜芷萱,扁扁嘴,换上了一幅委屈哀怨的模样。
也不说话,就那样,静静地瞅着皇帝,像极了一只惨遭打击的小猫咪似的,两只耳朵耷拉下来,浑身的毛发也都没有了光彩。
唯一吸引人的,也就是那双满是渴求和祈盼的水汪汪大眼。
若是往常,估计,皇帝还真心软,不过,今日嘛?
皇帝淡淡地瞥了眼立于一侧的杜芷萱,心思转了几转,脸上的神情变幻莫测。
杜芷萱轻扯了下小公主的衣袖,却换来了小公主越发哀怨的一瞥:“干吗?”
这家伙!
杜芷萱磨了磨牙,恨不能斜睨小公主一眼,却碍于皇帝这位**oss还在这儿,不得不扯出一抹浅笑:“你不想知道,我出宫这几日,又遇着了些什么新鲜事?”
“唉哟!”小公主毫不犹豫地起身,拽着杜芷萱的胳膊,一边将杜芷萱往殿外拖去,一边抱怨道:“总算你还有点良心,知道将我一个人留在皇宫里是件多么不仁义的事儿……”
“皇儿,这两个丫头向来亲近,所以……”太后抬起头,给了皇帝一个“你懂的”眼神。
皇帝苦笑一声:“母后,难不成,我在你心里,就是那么小心眼的呢?”
太后淡淡地瞥了眼皇帝,没有说是,也没有说不是。
皇帝满脸的无奈,虽然说,最初,他确实有些不满,觉得杜芷萱有些“仗势欺人”。不过,后面,转念一想,却也觉得能让自己疼宠的小公主当成知交好友,并得到太后真心疼宠的姑娘,也绝不可能是个不知进退的,遂就掐灭了心里的郁闷和恼怒等情绪。
当然,真正令皇帝释然的,却是杜芷萱这样的性格,才可能和秦王那个浑身散发出阴森森气息的人淡然相处啊!
毕竟,他刚才可是有意无意地流露出一丝龙威了呢!
该说,不愧是秦王看中的姑娘,就是与众不同么?
这般一想,皇帝又觉得有些自豪,顾不上讨论其它的,单刀直入地说道:“母后,如今,时机已成熟,也该给小弟赐婚了。”
并不知道皇帝脑补了许多的太后,有些跟不上皇帝的思路了,只是下意识地问道:“赐婚?”
“是呀!”皇帝点点头,再次想起方才那给人予不卑不亢感觉的杜芷萱,忍不住为自己的眼光点了个赞,嘴里也说道:“刚才那个丫头,朕也瞧过了,确实不错,不错!”
若是往常,太后还有心思询问下皇帝,怎么就瞧出杜芷萱的不错了。不过,如今,乍听得此言,太后却有些迟疑地说道:“将萱儿赐给那傻小子?”
这,不太好吧?
毕竟,秦王那“神憎鬼厌”的煞气,确实有些……
想起这些时日里,杜芷萱待自己的孺慕和亲近,就令太后越发地不舍了:“不如,再看看?”
“啊?”怎么也未料到太后会是这般反应的皇帝也有些傻眼了,“母后,你不急着抱孙子了?”
“话虽如此,但……”太后揉了揉额头,一脸的纠结和犹豫:“那傻小子……萱儿……”
“唉!”皇帝总算是明白太后的心思了,对于短短时日里,与小公主成为手帕交不说,还将太后蛊惑得心都软了,连秦王这个颇为关心的小儿子都给残忍地踹到了一边去的杜芷萱,还真不知该如何评价了。
一瞬间,皇帝就越发地心疼起秦王这个向来多灾多难的小弟了,难得地与太后抱怨道:“母后,你不觉得,你的担心有些多余?”
太后有些茫然地看着皇帝,显然,眼下,她的心思全部放在如何婉转地劝说皇帝,打消皇帝想要给杜芷萱和秦王两人赐婚的念头上。
见状,皇帝只觉得越发地同情秦王了,嘴里却还得苦口婆心地劝说道:“母后,这一年来,小弟和这丫头私下里见过多少次,更亲自挑选,绕着弯子往将军府送了多少次礼?难不成,这些,还不足以证明这小丫头和小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良缘吗?”
太后依然满脸迟疑。
万般无奈之下,皇帝只能抛出自己的杀手锏:“母后,朕已找南山道人合过两人的八字,确是‘天造地合’‘家业兴旺’……”
这回,太后总算是给出反应了,脸上的担忧一扫而光,取而代之的则是浓浓的期盼和希翼:“真有此事?”
“当然,母后,朕什么时候骗过你?”皇帝越发觉得“老小孩”这句话,确实颇有道理了,不然,往常,怎么不见太后这般喜怒无常呢?
“朕知道,你心疼那丫头年纪小。但,不正是因为年纪小,才可以不再像往常那样避着,而是作为一对准未婚夫妻而光明正大地来往,从而增进彼此之间的感情?如此,待到那丫头嫁入王府时,不定能真正实现你三年抱俩孙子的梦想呢!”
“这……”太后虽有所意动,却并未因此而松口。
在这一刻,皇帝都难得地对获得太后这般维护的杜芷萱生出羡慕嫉妒的情绪了。不过,倒底是做了多年的皇帝,很快,他就将这丝本不该出现的情绪掐灭了。
“母后,虽你特意为这丫头赐了爵位,但,说到底,这丫头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