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管呢?”小公主冷笑一声,显然,对护国将军府这等家中子弟均十分优秀,或投奔军中效力,或入书院念书,哪怕目前处于武转文的阶段,却依然不可轻忽的真正的世家望族十分失望。
都说“上梁不正下梁歪”,有这样糊涂的大家长掌柁,谁敢肯定,护国将军府那些表面优秀的子弟们,就是真正的优秀呢?而,那些所谓的“相敬如宾,惹人艳羡”的夫妻,也确实是表里如一,不是被人特意吹捧出来的声名呢?
“龙凤胎本就是祥召,再加上,大姐夫是长房嫡长子,担负着兴盛传承整个护国将军府的重任,在大皇姐五年均未有孕的情况下,又如何不将外室的事情瞒得死死的呢?”
“可,你知道,大皇姐为何五年未有孕吗?”想到自己探听到的消息,小公主只觉得胸口那团一直未能散去的怒焰,犹如被泼了几桶滚油般熊熊燃烧起来,只烧得她整个灵魂都颤痛不已,恨不能立刻仰头尖叫咆哮出声。
杜芷萱轻轻扳开小公主那紧拽在一起的手心,从衣袖里取了条绣帕,塞到小公主手里,以免小公主因满腹无法排解的愤懑而弄伤了自己,心里浮现出一个看似荒谬大胆,却是唯一能解释眼下小公主状态的猜测来:“难不成,那大驸马从未与大公主同房过?”
“正是!”小公主目眦欲裂,心痛如焚,“若非表哥提醒我,将侍候大皇姐的宫女全部带回府,严加拷问,这件事,就会随着大皇姐的遗体被封棺而长眠于地下,再也不会有第二个人知晓!”
“说是为‘真爱’守身如玉,我呸!”小公主怒声吼道:“想当年,制造诸多巧遇,表露自己对大皇姐倾慕之意,并誓言旦旦求娶大皇姐的是他,如今,口口声声说‘真爱’,而只能和大皇姐做一对面子情假夫妻的也是他!”
因着那所谓的荣华富贵,就能凭白无故地牺牲另外一个无辜的姑娘!
而,更令小公主不可置信的,却是这个惨遭牺牲的姑娘,竟是流淌着皇室那尊贵,不容任何人轻亵血脉的大公主!
无论是皇室,抑或是传承千百年的世家望族,再或者是普通的平民之家,“长子”和“长女”所受到的教育,都远非其下的弟妹所能相妣似的。
偏偏,承受着皇族最为精英教育,早早就将“荣辱与共”“皇室威名和傲骨”等规矩和教条烙刻在骨子里的大公主,竟能数年如一日地瞒着真正关心疼爱她的长辈亲友们,为了那所谓的“爱情”,而放下了自己所有的尊严和傲骨,并将自己身为皇室大公主的脸面捧上,任由护国将军府众人肆意践踏!
这种“为了心中所爱”,而执迷不悟的行为,说给与此事无关的外人听,都会觉得不可思议,就更不用说如小公主这般与大公主相依相伴十多年的姐妹了,那更是心痛如焚,却又不可置信,恨不能立刻就窜到大公主面前,拽着大公主的肩膀,狠狠地咆哮一番。
哪怕,根本就不能与这样的方式,来唤醒大公主,那又如何呢?
作为与大公主亲近的姐妹,总要尽到自己一份情意,才是。
只可惜,如今,一切,已真正迟了!
只因,大公主真正地为了这段爱情,而枉送了自己一条鲜活的性命!
……
心里满腹无法排解的悲伤和愤懑等情绪的小公主,咬牙切齿地说道:“只是,我不明白,大皇姐为何不入宫告状?”
想必,以太后对几位公主的怜惜之情,哪怕护国将军府再势大,却也会为大公主做主。
哪怕碍于种种形势,仅能与大驸马和离,却也不会落得这样一个香消玉殒的亲者痛,仇者快的境地。
“也许,大公主有自己的苦衷。”杜芷萱轻叹了口气,摇了摇头:“你不是说过,大公主性情温和,不定是被大驸马用言语拿捏住了。或,也像九公主那样,爱上了大驸马,才会任由大驸马一家人这样作践。”
“爱?”小公主眼神闪了闪,不由得回想起几次见到大公主和大驸马的情景来,那幅旁若无人,惹人艳羡的亲昵热情姿态,任谁,都会觉得两人感情很好。
而,往常,她不也如此吗?
“这样‘以爱为名’,行那伤害之事的人,也太让人恶心了!”
小公主冷笑一声,想到出嫁前大公主那绝美娇俏的模样,再对比棺木里那如同五十老妇的憔悴,就不由得发狠道:“如今,大皇姐已去世,就算有再多的爱和不舍,我这个外人却也不会知道,所以,护国将军府一家人,也就别怨我会下狠手!”
“大公主之死,并不是意外?”
虽是问话,但,那肯定的语气,却表明了杜芷萱的态度。
“不错!”小公主眼含讥诮,一想到那处处以仁义正直来标榜自己的大驸马,竟有眼无珠地爱上了那样一个心狠手辣的女人,并因此事而连累到整个家族,就觉得心里一阵阵畅快。
“自从生下了一对预示着祥召的龙凤胎后,那外室就被护国将军府的人,尤其是大姐夫捧着纵着,原本只做猫儿狗儿的真爱想法就消失了,只想堂堂正正地做那护国将军府女主人,遂买通了大皇姐身旁侍候的人,给大皇姐下了慢性毒药,一点点地害死了大皇姐。”
就算这是那心大了的“真爱”自作主张?那又如何呢!
总归,若非大驸马处处放任,若非护国将军府一众人明里暗里的漠视,并隐隐流露出会为“真爱”撑腰的姿态,哪怕那真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