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射虎见别的男人对刘媛说出如此轻佻话语,早已是忍不住了,但在他开口之前,场上已有另一人呵斥着跳上台来。
“光天化日之下竟敢调戏妇女,果真好色将军!”章秉烛提着大刀上来骂道。
赵承宗见状却是一愕,但其余众人却无不为此暗暗叫好,其实刚才曹苞言语调戏刘媛的一幕大家都看不下去,群雄不敢发声只不过是碍于他的将军身份罢了。
曹苞见有人胆敢上来辱骂自己,却也是忍不住一愣,但他随即又回过神来,便勃然大怒道:“来人呐,把这不知死活的老家伙乱棍打出场去。”
曹苞的话音才落下,便有十余甲士朝着章秉烛蜂拥过来,看这架势决计不是闹着玩的。
杨湛虽对眼前这位年迈老者无甚了解,但就凭他刚才的那份正直勇气,杨湛就已心中佩服。如今见一群甲士要围攻与他,杨湛却哪里肯?只见杨湛横刀一挥,便有一阵强劲刀锋划地而过,却正好将那甲士手中的矛头齐齐削去。
甲士未曾见识过如此超群的功夫,自是被吓阻住了。而曹苞亦是心中一惊,遂急忙驾着战马退回到军士阵中。
杨湛见甲士有所忌惮,便连忙对章秉烛说道:“老先生赶紧下去,免得惹来无妄之灾。”
章秉烛只平静的看了杨湛两眼,然后才朗声笑道:“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乃武林本分,我若怕事,何必上来骂他?”
“可是……”杨湛才欲说出口,便被章秉烛大手一挥的阻止了。
曹苞退回到军士队伍中后,便忿忿说道:“此人阻拦本将军办案,必是贼人同党,便一起处置了。”
章秉烛听罢却大刀一劈的骂道:“如此无德无才的昏庸之辈竟然做得将军,难怪我大宋要屡屡战败了。”
场下随即骚动起来,曹苞见此情形,只觉得面上无光,便怒不可遏的骂道:“老匹夫真是活腻了,弓箭手听令,将这个贼人同党乱箭射死。”
此话一出,众人无不愤慨起来,而一干义军首领也纷纷跃入场中与章秉烛并肩站在了一起。
“我看你们谁敢?”薛自在高声呵斥道。
曹苞却觉得好笑,便冷冷看了薛自在等人一眼后说道:“本将军不敢?弓箭手,立刻把场中这些人一并射死。”
但命令下达后却并不见有飞箭射出,曹苞顿时迟疑张望着喝道:“弓箭手……”
曹苞这一望却再也说不下去了,因为他发现早有无数侠士执刀架住了每个弓箭手,略略观之,起码有四五百之众。除开这些挟持弓箭手的侠士外,场下还有一大群人正剑拔弩张的欲要加入进来。
“混账,你们这是打算造反吗?校尉,马上回去抽调人手过来。”曹苞怒火冲天的喝道。
校尉却觉得有些为难,毕竟朝廷派出的人马都已悉数到场,若要增派人手必定要层层上报,非一朝一夕之事。而若是私自调动部队则又要犯了武将之大忌,却谁敢去做?
见校尉犹豫不决,曹苞便不耐烦的又催促了一次。校尉只得上前将原委简简说明,曹苞听罢却气的直跺脚。
“甲士听令,马上给我把这些闹事之人处置了。”曹苞喝道。
但甲士却面面相觑了起来,在场这么多人,到底谁才是将军口中的闹事之人?他是指场中那几个呢?还是指挟持弓箭手的呢?又或者是正执剑与自己对峙的呢?如果都算的话,却怕自己根本应付不过来。
“今日谁敢动章老一根汗毛,我高胜寒必率领八千义军到他家杀个鸡犬不宁。”高胜寒见甲士迟疑,便只身上前呵斥道。
义军这些年在边关艰苦作战,每每以少胜多出奇制胜,早已被朝廷军队所赞服,如今听得此人自称义军首领,却谁不肃然起敬?曹苞纵然不务正业,对这义军的勇猛事迹多少也是有所耳闻的,如果来者确是义军首领,那么他们还真能说得出做得到的杀到自己府上。
曹苞便忍不住心中一紧,但他又转念一想,义军受朝廷资助,也算半个官府中人,这堂堂义军首领怎会来临安参加什么武林大会?如此,曹苞便不屑道:“义军在边关协助镇敌,怎会和一群乌合之众在此搞什么聚会?我看你们八成是想讹诈本将军。”
来此参加武林大会的人俱是江湖有名望之辈,平素也常被人尊为英雄豪杰,如今却被他视为为乌合之众,却谁听了不气愤?群雄于是纷纷抗议道:“既然将军认为这是乌合之众聚会的场所,那就请你早早离开。”
赵承宗见双方要成水火不容之势,便上前对曹苞说道:“将军,我乃迎龙山庄赵承宗,我可以作证,这位就是义军首领高胜寒,而这一位便是淮南义军分部首领章秉烛章老英雄。”
曹苞知道赵承宗乃当朝天子的救命恩人,又是朝中重臣的上宾,对于他说的话自然是相信的。只是这样一来,曹苞便觉得十分尴尬,不仅因为前面说出去的话都无法实现,甚至还有可能因此得罪了他们。
赵承宗当然也不想他们双方因此产生矛盾,便圆场说道:“曹将军驻扎临安拱卫京师,章老英雄率领义军守卫边疆,所做之事皆是保我大宋安宁,可谓同心同德。刚才一幕纯属误会,希望双方都能冰释前嫌。”
赵承宗的话丝毫不触及二人交恶的缘由,实在是非常体面了。曹苞爱听这样的话,而他也不愿与义军首领结仇,便正色说道:“只要你们不在干涉本将军办案,此事我可以不予追究。”
章秉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