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教授把我给放弃了,选择了谭永言那只蠢猪。他会后悔的,你等着瞧。”

“……你把你的难堪投诸在他身上了。”栾依依低声说,“你的心态不对,a,你从未经历过失败。但这并不是不可面对的。”

赢家a扯出一个笑容,不置可否:“我会赢的,你等着瞧。”他斩钉截铁的昂了昂下巴,扬起轻蔑的下巴,“昨天中午你和谭永言在第二试验大楼说话的事我就当做没看见。出轨也别找公共场合啊,依依。给我带绿帽子,你倒是挺厉害。不就是一个高级点的赛事么?行啊,入围的你刚好配被所有教授一直夸奖的他,你是不是没见过优秀的男人,见到一个就立刻贴上去是吧。啊?”

栾依依腾的站起来,不可置信的看着赢家a,气的嘴唇发颤,但却始终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友人b和老大全呆了。赢家a嘴角的笑容里满是恶意,张张嘴又要说话,吴归打断了他。

“你够了,赢家a。你这样张口乱来随意指责,还算是个男人?”

赢家a目光转移到了吴归身上。他咧了咧嘴。

“那么你算是?开学到现在从没拿过一个奖的是谁?名字连带班教授都不知道,你好意思跟我说话?”

“那管你什么事?你天之骄子你骄傲你当着兄弟的面去为难诋毁自己的女朋友?”

“行啊炮灰c,为依依出头来的是吧。你这么维护她当初跟她在一起的怎么不是你啊?!怎么她开学时来找的是你结果变成了我女朋友啊?”

吴归刚攥紧拳头,栾依依一个巴掌就甩到了赢家a脸上。赢家a满面青筋俯视着栾依依,老大和友人b已经拽住了他的胳膊生怕他真的打起来。

“我来你们寝室,不是为了听你无中生有的。”栾依依眼眶通红脸色平静,“没有事的话,不要干扰我的采集工作。”

赢家a咬牙切齿,挣了开头就转头朝寝室外走去。

“行啊,工作,突围进比赛真了不起。炮灰c,该你把你的梦摊开在空气里了——啊,我忘了,你是个疑心疑鬼的受害妄想症患者,你肯定不会让我们听到你的‘隐私’的。走啊,老大,友人b。”

老大和友人b担忧的看向赢家a,跟随着他出去了。友人b在走之前对吴归低声说:“你劝劝栾妹子比较好。”房门在吴归面前关上了。

吴归站在瞬间安静的寝室内,深吸了一口气来平复内心。赢家a从未有过这种不通情理的蛮狠样子,他既觉得难以置信,又觉得愤怒。这口怒气梗在喉咙中,他有些后悔没将拳头砸在赢家a那不可一世的脸上了。

栾依依瘫坐在椅子上,低着头,双手撑着脸,长发遮掩下来盖住了她的面庞。她像是捂着嘴,因为她的嗓音像从隔了什么的地方嗡嗡的跑出来:“对不起。让我先安静一会儿。”

吴归没有打扰,也没说说话,在栾依依对面的椅子上坐下。

这一幕似曾相识。他想,许久以前,他还和栾依依是邻居时就常常发生了。只不过被人理所应当恶意猜测和诋毁的是他而已,反正总可以从细枝末节中找到夸大谴责的理由。

他很想安慰栾依依,但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

时间滴滴答答的在沉默中过去,栾依依才抬起头来露出她那双红通通的眼睛对着吴归嬉笑着比了个v的手势:“调整结束!来,该让我窥视你的内心啦!”

“……真的没问题?”

“没问题!不就是被神经质的男朋友迁怒怀疑了吗,姑娘我可是要好好完成课题的!”她旋开笔,“要帮我的话就好好的认真给我丰富研究素材,我可是要拿奖的人,来来来说吧,你的梦是关于什么的?”

短短一刻钟后,对方的脸上已经找不到哀伤和委屈了。这样挺好,吴归也不再追问什么,而是开始在自己的记忆中翻找起可以作为研究案例的梦境。

他的心境逐渐平静下来时,脑海中突然撞进一张脸。

一张注视向他的脸,应该是一张属于小孩但是却丝毫感觉不出稚气的容颜,蒙在雾里,难以被看清五官。但吴归却能感应到投射而来的视线,带有温和的探究意味,这种视线即使到了如今的现实中也宛如实质,吴归能够轻易的辨别心底温良而恍惚的感情。

但是,他下意识的避开了有关这份梦境的回忆,开始寻找起其他。然而其他的梦境要么因为过于琐碎遗失了,要么就是印象深刻到深知绝对不能说出口——有关于母亲和埋在黄土中的生理上的“父亲”永远是他讳莫如深的话题,尽管他清楚栾依依可能清楚他的家庭环境。他们毕竟曾经是邻居,邻居之间的八卦和传闻永远比真相抵达的层次还深,吴归不确定栾依依是否听闻过什么。

尽管那确实是一份不错的案例。从犯罪者儿子的梦境看父母对孩子的影响?从梦境中看家庭冷暴力可能导致的心理疾病?别开玩笑了,即使对方是幼时好友,吴归也一点都不想变成小白鼠来剖析内心。

能够完全忘掉就好了。这么思索的他最后还是探寻向新鲜的,在火车上有过的那个梦境。

随后他记起了一点点的些微。

“……和现实中的‘我’无关的,能说吗?”

“就像你不是‘你’,而代入到‘他人’的身份上?”

“是的。”吴归回答,“并且那个世界也并非我们所处的世界。如果我记起来的梦没有错的话,是一本世界,睡眠之前我正好在看它。但是情节却并不是所写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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