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客失败而回,禀告吕不韦。
吕不韦大怒:“养你们这群废物这么多年,这点事情都办不好?!”
刺客悻悻回到:“半夜刺杀之时,突遭一个打更的,那人武艺不错,官府又及时赶到,所以...”
“一个打更的,你都打不过?我要你何用?!”吕不韦推翻桌子,竹简掉得遍地都是。
吕不韦那日暴怒之下,怒杀一人,刺客是知道的。
有了前车之鉴,刺客怕性命不保,急忙说到:“大人,请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一定奉上甘罗的人头。”
吕不韦随手拾起身边打翻的酒樽,怒而掷去,击中刺客头顶,顿时头破血流。
“还有机会么?!你以为这是哪?王城之中居然有人行刺当朝左丞,岂不闹得满城风雨吗!要是查到我头上来,我先把你给五马分尸了!”
刺客俯首,连连磕头,回到:“大人放心,大人放心,我及时离开,并没有留下蛛丝马迹。”
吕不韦指着门外:“滚!”
小命暂时保住了,刺客不敢再说,急忙退出门外。
这两日,官府一直没有查出任何线索来,也就不了了之了,吕不韦见没有动静,稍稍放心。
王宫大殿,早朝。
未等众臣开口,嬴政先问到:“数日前,左丞险遭行刺,这几日的调查,可有收获?”
廷尉李斯站出来答到:“回禀大王,官兵赶至之时,刺客已然逃跑。官府调查几日,并未查到任何线索,请大王降罪。”
嬴政怒道:“堂堂大秦王城,竟有人在孤王眼皮底下,行刺当朝重臣,你们竟然一点线索都查不到!若行刺的是孤王,你们也查不到么!”
甘罗站了出来:“大王莫急,这事定是有人蓄谋已久,即使抓住刺客,想来也无济于事。”
甘罗朝嬴政使了个眼色,微微摇头,示意嬴政暂且放下此事。
嬴政现在极其倚重甘罗,自然听从。
只是嬴政刚想开口,吕不韦却站了出来。
吕不韦伏地叩拜,大声说到:“臣有罪!”
嬴政心中大惊,这吕不韦权倾朝野,仲父之尊,自继位起,从未对自己行此大礼。
适才又恰好说到刺客之事,此时吕不韦请罪,嬴政只觉后背发凉。
嬴政急忙开口,声音却稍稍颤抖:“仲父何罪?”
吕不韦答:“臣身为相国,王城之中出了这等大事,臣有失职之处,请大王重罚!”
又未等嬴政开口,一人又伏地叩拜。
“臣也有失职之处,请大王重罚。”
接着又有七人均自称失职,伏地请罚。
这些人均担任重要职位,若均行重罚,职位一空,必使国家大乱。
吕不韦和这八人似乎是说好的,这番举动,就是要逼嬴政示弱。
嬴政已是一身冷汗,双拳紧握,却只能暗自强忍。虽一国之君,却遭臣子如此逼迫,心中气愤,可想而知。
嬴政毕竟也是个能屈能伸的明君,懂得退一步海阔天空的道理。
嬴政走下王位,亲自过去扶起吕不韦。
平心静气,语气也尽力的温和:“这事查不出来,加强王城戍卫便是,仲父何罪之有,请起请起。”
接着又对另外几人说到:“众位爱卿也请起吧。”
吕不韦正色道:“多谢大王。”
起身之时,嘴角微微上扬,余光扫了一眼甘罗。
都不用猜,那幕后之人不是吕不韦却又是谁。
这眼神明显就是在挑衅,“就算是我做的,你能如何?”
甘罗都看在眼里,也回了他一个微笑,意味悠长的点了下头。
“吗的,总有一天,让你这老狐狸不得好死。”
早朝过后,嬴政急忙单独召见甘罗。
甘罗刚进偏殿,就见到嬴政一脸愁容,焦急地来回走动。
嬴政开口道:“这老贼!众苦睽睽之下,竟如此逼孤!”
甘罗安慰到:“大王莫要着急,请先静下心来,才能思考良策应对。”
嬴政搭住甘罗肩膀,眼神晃动,语气略带惊恐:“爱卿一定要助我,不然孤的王位,只怕坐不稳了。”
嬴政当初确实是吕不韦一手扶持上去的,今天这番举动,一来是在挑衅甘罗,二来也是在提醒嬴政,他吕不韦既能扶他上去,也能拉他下来。
“老贼如此狂妄,就是因为废了那几个大臣,新任的人选也必定是他的人,毫无作用。”甘罗说到。
“爱卿有何良策?”嬴政问到。
甘罗双眉紧促,食指在鼻尖微微触动。
嬴政有些焦急:“爱卿,不然孤这就去找蒙武将军,派兵铲平老贼的相府。”
甘罗右手一抬,连连摇头:“不可,期门、羽林两大王宫禁卫军都是他的人,真要动起手来,我们没有他快。”
“那孤岂不是任他宰割的砧上鱼肉?”嬴政急得满头大汗,眼神也带了些惊恐。
甘罗心思缜密,思考良久,嬴政只是在那焦急地来回走动。
过了一会,甘罗开口说到:“老贼势大,难以速除。如今之计,只得先拔其爪牙。”
嬴政迫不及待,抢着说到:“可是老贼又会派新的心腹顶上去,这可如何是好。”
“所以...我们要让一个老贼信任之人,来蚕食他的势力,时机成熟之后,再让两人自相残杀。”甘罗答到。
嬴政哎呀一声,似乎并不认可:“既然都是他信任的人了,肯定是他心腹,那不还是没用吗!”
“如果不是老贼信任的人,必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