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舌撬开她的牙关探进来,细腻地划过每一寸城池,然后带着试探意味的,轻轻勾了勾她慌张不已的小舌,引得她浑身轻颤。他轻笑,蓦地狠狠含住她的舌用力吸吮,发狠似的,听见她溢出了一声痛呼似的嘤咛。
她招架不住,手脚都开始发软,被他扣紧了细腰压在了背后的影壁上。影壁上雕着猛虎下山图,狰狞骇人的虎口就抵在她脊梁骨的位置,硬邦邦硌得人生疼。她蹙了蹙眉,下一瞬他的手抚上了她的背心,大掌将粗糙的石壁隔绝开。
昏暗一片的天地,宅门前挂着大红宫灯,火光隐隐绰绰照亮他的半张脸。他睁开眼,眸子中映入点点亮色,旖旎勾人魂魄。她的唇脂花了,乱糟糟地糊在嘴角,他食指挑起她的下颔,她剧烈地喘息,目光死死地瞪着他,只见蔺长泽拿食指蘸了她晕花在嘴角的唇脂,伸出舌尖,轻轻舔了舔。
不得不说,这情景太撩人。
她呼吸吃紧,双颊红得像能滴出血来,出于本能地伸出舌头舔了舔嘴角。
蔺长泽眸色微黯,低头狠狠咬在了她的脖颈处。
“嗯……”周景夕吃痛,与此同时,他微凉的指尖顺着她的面颊缓缓滑下去,拂过脖颈,锁骨,最后曲起食指,勾过剧烈起伏的胸口。她喉咙深处发出一声低吟,随之,他的右手离开了她的胸口,转而探入了裙下。
掌下的肌理不自觉地颤栗,他似笑非笑,垂着眸子看着她,右手的五指轻轻抚过光滑纤细的大腿,滑入了双腿之间……
“……”周景夕的眸子蓦地惊瞪,用力捉住在她裙下肆虐的大掌,气息不稳道,“几次三番逗弄我,好玩儿么?蔺长泽,你究竟想干什么?”
“阿满,你以前不是最喜欢这样么。”他轻哂,微挑的眼角带着丝儿邪气,五指慢条斯理地摩挲着她细嫩的肌理,声音低哑,“你忘了自己是怎么求我……”
“住口!”不待他说完,周景夕高声断喝,仿佛被烧了尾巴的猫。手上用力将他推开,她侧身退几步,摸了摸脖子垂眼一看,果然,这人心里八成儿是有什么毛病,每次都要将她咬得流血!
蔺长泽的唇上还沾着她的血,他伸出舌头舔了舔,挑眉看她,“怎么,殿下如今不喜欢臣这么伺候你?”
周景夕面上有些恼色,不知是在恼他,还是在恼自己没有抗拒方才种种。夜色暗得厉害了,风雪之后青石地上都积起了薄薄一层莹白,在宫灯的照耀下盈盈泛光,干净而清亮。
她不愿再同他继续这个话题,因别过头沉声道,“厂督说会倾力帮我,那你凭什么让我相信你?”
厂督漠然一笑,“除了相信臣,殿下还有哪条路可走?”
他是轻描淡写的口吻,垂眸看着她,这是料定了她别无他选。她气结,话到嘴边儿却又不知该说些什么。其实他说得很对,沛国公不一定信得过,即便能信,他对自己的帮扶也就不会有西厂大……真是头狐狸!
她脸色不大好,却也没有反驳,只是道,“你有什么计划?”
他垂下眸子整理广袖,面上含笑,寥寥道,“周景辞贵为皇女,想要扳倒她并非易事,所以首先是该斩断她的左膀右臂。”
“左膀右臂?”她半眯起眼,“你是说,要从诤国公下手?”
“谈何容易啊。”他拿巾栉掩口咳嗽了几声,待缓过来,便掖了袖子朝她比了个请的手势,周景夕便兀自提步朝厂督府的大门。他不疾不徐跟在旁边,脚步声轻浅,道,“顾安是两朝重臣,先帝在时便任高职,顾氏在大燕盘根错节了百年,哪里是说动就能动的。”
周景夕对掖着双手缓缓前行,闻言蹙眉,思忖了半晌才道,“大的不行便先动小的。顾安老奸巨猾,可阎王殿上小鬼多,他手下那样多党羽,咱们总不可能半点儿把柄也找不到。顾家的势力太大,想将之连根拔起,一蹴而就是不可能的,只能耐着性子慢慢儿来。”
“殿下心思通透,臣真是欣慰至极。”他淡笑,伸手从怀中摸出了一本蓝皮镶金边的册子,一言不发地递了过去。
周景夕蹙眉,打眼一瞧,上头赫然两个大字,是女戒。她一张俏脸霎时黑了大半儿,眸子瞪着他,一脸凶神恶煞像,“厂督成天很闲嘛,就知道找我麻烦给我添堵,有意思么?”真是匪夷所思,她把东西还回来,他这会儿竟然又想给她么?她究竟是多不像个女人?
然而蔺长泽的面上却没有异常,他将手里的册子稍稍举高,道,“殿下真以为这是寻常的一本书册?”
话音落地,周景夕的面色骤然一滞。她蹙眉,琢磨了会儿方才恍然大悟,连忙伸手将册子接了过来,口中道,“莫非另有文章?”
“周景辞生性多疑,这点倒像足了你们大宸宫里的母亲。西厂这些年始终是模棱两可,她对我也并不十分信任。”蔺长泽唇角含笑,声音又恢复了一贯的清冷,“虽然,五年前陆家一案之后,你愤而离京与我反目,可她仍旧有疑虑,所以才会授意我在你回到京城之前,将你杀了,用除后患。然而你如今活蹦乱跳地回来了,她自然对我放心不下。”
周景夕来回翻弄着手里的书册,视线在字里行间细细浏览,口里却应声道:“可是凭她的脑子,难道不知道你一定不会杀我么?毕竟鸟尽弓藏嘛。”
“正因如此,她才没有与西厂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