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尔的父母是自由恋爱,却在生下余尔没多久之后,迅速离婚了。官方理由是性格不合,余尔却在小叔和爸爸某次争吵时,无意中得知,当初她妈妈坚持离婚,是因为爸爸重男轻女不喜欢她。至于为什么妈妈为了她离婚,却没有带走她,她已经不想知道了。
反正没有爸爸妈妈,她还有爷爷和小叔,哪怕他们现在一个已经不在了,一个杳无音信,她还有白经池——全天下最帅最好的老公。
她别无所求。
余延钊因为过劳中风好几年了,一直躺在疗养院里,余尔很少去看他。从小就没被他正眼看过,眼睁睁看着他们一家四口父慈子孝其乐融融,她能做到不恨不怨已经很不错了。
那天陈嫂特意嘱咐她有空去看看爸爸,余尔闲着没事,到疗养院走了一趟。医生说他情况越来越不好,余尔心里并没太大感觉,她甚至很不孝地想着,与其这样躺着活受罪,倒不如早点解脱。
这天刚好是周末,余初峤不用上学,余尔进病房的时候,寇茵刚好不在,余初峤一个人坐在沙发上,正在玩拼图。
“姐姐!”虽然爸爸妈妈跟余尔关系都不好,余初峤却很喜欢跟这个姐姐玩儿,小时候每次见她都要抱抱,现在长大了一点,不好意思撒娇,只是亲热地拉着她的手,拿苹果给她吃。
余尔从包里摸出来巧克力塞到他上衣的小口袋里:“嘘……不要给你妈妈看到。”
寇茵不允许他吃太多甜食,余初峤严肃地点点头,用手捂了捂口袋。
余尔陪他玩了一会儿拼图,寇茵很快回来,她一进门,余初峤就立刻捂住了口袋,表情紧张得一眼就能看出来。
余尔:“……”
寇茵马上就走过去要去掰他的手,余初峤打着滚扑进余尔怀里:“姐姐救我!姐姐救我!”
余尔哭笑不得地搂住他,寇茵无奈,在他小屁股上拍了一下。
跟寇茵聊了几句,余尔就离开了,等她出了门,寇茵便收了脸上虚伪的笑容,朝余初峤伸出手:“峤峤,过来。”
余初峤不疑有他,乖乖过去给妈妈抱,刚走到妈妈腿边,口袋里的巧克力就被抢走了。寇茵看了两眼,嫌弃地丢进了垃圾桶。然后把着急要去捡的儿子拉回来,严厉道:“妈妈有没有跟你说过吃这个会长蛀牙?”
“有……”余初峤伤心地看着垃圾桶,那是姐姐给他的……
寇茵又说:“以后不许随便吃别人给的东西。”
余初峤垂着脑袋,点了点头。
-
冬天快到了,余尔打算给白经池打一件毛衣。她以前学过这个,还给爷爷打过围巾和帽子呢。结婚之后也给白经池打过一套,但是他这样的男人,出门要形象,在家用不上,所以从来没戴过。
东挑西选的,最后买了两大包毛线,枣红色的打围巾和帽子,姜黄色的那包,她打算打两件情侣毛衣,嘻嘻。
买完毛线出门,又在商场逛了一会儿,下楼准备离开的时候,居然碰到了意想不到的故人。
一时间心情转了几转,往事上头的怨怼和难堪,以及大仇得报的快意和纠结,各种情绪轮番交替,却在看到手里毛线时瞬间又释然了,最后化为一声轻描淡写的招呼。
“封淼淼,好巧啊。”
封淼淼的状态看起来挺正常的,似乎丝毫没有收到那件事的影响。发现这点之后,余尔又有点堵心,同样的事情,她痛苦了那么久,为什么换了封淼淼就一点事都没有?
封淼淼看到她心情也挺复杂的,非常努力地克制着,才按捺住了自己的恨意。关衡答应过她,一定会帮她查到幕后主使并且帮她报仇的,她不急,她还要等着报复回去呢。
只是因为太过用力压制自己的表情,脸部的肌肉都快要抽搐,笑容僵硬得都有些畸形了:“好巧,你一个人吗?”
“你不也一个人吗?”几乎没过脑子就顶回去了一句,到底是不擅长控制自己的情绪,余尔也懒得再装,“我还要回家做饭,改天再聊。”
说完就径自离开了。
封淼淼站在原地,望着她的背影,满目恨意。
“淼淼?”同行的女伴去洗手间回来,跑过来挽着她的手臂,好奇地问:“你认识余小姐啊?”
“恩。”封淼淼扯了扯嘴角,“老同学。”
“高中同学吗?听说她高中毕业之后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没上大学也没出国,消失了一段时间才回来,也不知道去干了什么,神神秘秘的。”女伴自顾自说着,“不过他们家的情况是真心复杂,你知道吗,余氏那么大个集团,现在是个外人在管呢,就是余尔她老公,这男人也是真有本事,居然能哄得余家把公司交给他……”
“是吗。”从听到高中两个字开始,封淼淼的脸色就不太好,女伴忙着八卦,也没注意到。
-
最近余尔沉迷于跟兔子玩,家务做的都不是很勤快了,白经池下班回家的时候,她连饭都没做,躺在沙发上,盖着小熊毛毯,搂着白球球睡得正香。
白经池无奈,自己动手,用砂锅煮了香菇蔬菜粥,又做了几样简单的小菜,这才喊她起来吃饭。结果余尔醒过来第一句话就是:“哎呀,球球还没吃饭呢!”
他也没吃饭呢,白经池小小的郁闷了一下。
对于睡过头没做晚饭这件事,余尔还是有点小内疚的,吃完饭很自觉地去刷完收拾厨房。不过白经池洗完澡出来的时候,又看到她在跟白球球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