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
“娘娘,您说什么?”
永乐见凝芙醒了,连忙上前将她扶了起来,她声音很小,永乐没有听清楚。昨天她在芙绪阁整理凝芙要换的衣裳,过来的时候就见着绿莹和几个丫鬟跪在楚幽阁前殿,她本想找凝芙的,可良井却将她拦在前殿,示意她不要往前走了。
“水,水…”
凝芙醒后觉着喉咙像是要烧起来似得,她也顾不得那么多,掀开被褥就要下床去找水。
“娘娘,奴婢帮您拿,您先躺着。”
永乐又将凝芙扶回床榻上,起身快步去倒了一杯水递给了她。凝芙喝了水后整个人都舒服了许多,她暗自环视了一下四周,梁千尘好像已经走了。
“娘娘,您哪里还疼吗?”
瞧着凝芙气色不佳,眼圈极重,又昏昏沉沉的模样,永乐有些许担心,她进来之前已经听闻凝芙服下了解药,按理说应该不会有什么大碍才是。
若是永乐没说,凝芙倒还未注意,她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小腹,竟然一点疼痛感都没有了,除了觉着口渴,好似没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昨夜梁千尘喂了自己一颗药丸后,她死撑着眼睛强迫自己不能闭上,生怕一闭眼就再也起不来了,可不知什么时候就昏睡过去了。
凝芙靠在软枕上,默了片刻,忽是想到些什么,拉住了永乐的手。
“昨日本妃的午膳倒掉没?”
永乐愣了愣,安抚似的反握住凝芙的手,答非所问的回了一句莫凌两可的话。
“娘娘放心,王爷定不会放过下毒之人。”
“下毒?”
果然,她之所以腹疼并不是简单的吃坏了东西。可细想梁千尘根本不宠爱自己,她平日也十分低调尽量不与人交恶。许是自己太天真,毕竟这是王府,那么多女人只争一个男人,她光是活着就够碍眼的了。若是不小心,说不定就一命呜呼了。比鬼神更可怕的,是嫉妒之心。她并不想争宠,也不想参与是非,可每一步却像是如履薄冰,她不得不时刻提防着。
凝芙紧了紧拳头,看着永乐又问了一遍。
“是谁下的毒?”
永乐依旧没有回答,似乎不想与她多说这件事。她们就这样对视了许久后,永乐默默地垂下了眼帘,有意将话题转开了,轻声道:“娘娘,从昨天中午到现在您还没有用过膳,奴婢去吩咐厨房准备些。”
凝芙见永乐为难的模样,也不想继续探究下去了,反正她也是不会说的,就算继续问也不会有个结果。她目光淡淡地瞥了永乐一眼,挥了挥手,“去吧。”
……
“你着什么急!”
年凝榆眼中全是怒火,指着陈芷珞低声呵斥道。
“妾身不明白侧妃娘娘的意思。”
陈芷珞一大早就被年凝榆唤来了景卉阁,还未来得及用早膳就急急赶来了。可谁知一坐下就被劈头盖脸骂了一通。
“不明白?”年凝榆冷哼了一声,“你要下毒害王妃,也得选好时机,现如今你竟敢在楚幽阁动手?你有几条命折腾啊?敢如此大胆?”
陈芷珞一头雾水的看着年凝榆,过了半饷才反应过来。
“下毒?王妃不是吃坏了肚子吗?”她昨日听闻凝芙住进楚幽阁后身体不适,还幸灾乐祸了许久。
“现在只有我们两,你还不承认?你若执意如此,等王爷查出来后你别怪本侧妃不帮你!”
年凝榆近日本就心情不佳,她是知道陈芷珞做事没有脑子,可竟不知她如此蠢。她若是出了什么事倒是不打紧,可她这些时日与自己走动频繁,弄好就惹得一身骚。
“侧妃娘娘,真的不是妾身。”
年凝榆定眼着着陈芷珞,她一脸认真的模样似乎不像是在说谎。
“真的不是你?”
“妾身昨日一直在涟漪阁,并未出门,再者妾身知道王爷在,也不可能做出如此愚钝之事啊。”
陈芷珞心里咯噔了一下,她确实没有做过,可年凝榆却质问了她,那王爷是否也会疑心她?
“侧妃娘娘,您要相信妾身啊。”陈芷珞急着想为自己辩解,她可不想莫名其妙的背下这个罪,她虽然看不惯凝芙,可也不会如此冲动。
“不是你,你怕什么,你先回去,这几天就好好呆着。”
年凝榆懒得与她多说,不耐烦地按了按眉心,看来这府里不止她一人恨年凝芙,可那人却敢明目张胆的下毒。
会是谁?
是谁也许也不是那么重要。
年凝榆唇角一勾,不可察觉的笑了笑,垂眸瞥了一眼自己的肚子,或许,不必她动手,自有人为她分忧也说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