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伯的叫声嘎然而止,此时失去了脑袋的姐夫冲到了树伯的身前来,伸出手来掐在了他的脖子上。树伯的脸刹那间就惨白,嘴张着,喘息不止。树伯挥起柴刀,狠狠的朝着身前姐夫的身体劈斩过去,一刀紧接着一刀,砍落在姐夫的腰间,破开一道大洞,让他身体里边的五脏六腑也都流淌了出来。
此时村民处于大溃败,不论是兽群还是蛇群,都已经将村民们给完全的缠住,一个村民要面对数倍的动物,就算是再神勇,被围攻间,杀死数只动物之后,村民们也是一个接着一个的死去。
树伯此时怒吼声也无法发得出了,他的脖子被掐住,但他并没有就此放弃,而是右手挥着柴刀朝着姐夫砍去,左手则是伸出,伸到姐夫的伤口处,伸进去抓住姐夫的内脏,狠狠的往外拉着。
一样接一样的内脏被他抓出来扔掉,最终,一枚还在跳动着的心脏被树伯给拉出。随着那心脏被树伯扔到了地上,姐夫的双手停止了动作,垂落下来。树伯吐出气息,再拼命的吸气,抬起一脚,踢向姐夫的身体。扑通声响,姐夫摔倒在了地上,一动不动。
我拼命的捂住自己的嘴,不让自己哭出声来。眼前所发生的这一切,让我内心的惊惧已然无法形容。姐夫没了,就这样的没了,并且,他还不是为了保护村民而死,反而是杀伤杀死无数的村民之后,才被杀死的。这样的死亡,恐怕更是会被村民所不齿吧。
就在我心里边这般想着的时候,啪的一声响,地上姐夫的尸体再次发生了变化,他的身体炸开了,血肉飞溅间,地上出现了一具猴子的尸体。我看到,那不正是老猴子吗?正是那一只可以指挥着猴群的老猴子!
见到猴子,树伯的眼睛更加红了,挥舞着柴刀冲上去,一阵乱砍,直到猴子鲜血淋淋,碎成了数块,他这才住了手。
“还剩下的人,退到我这里来,赶紧来!”树伯见到我所躲的位置,那里似乎适合防守,于是,他高举起手中带血的柴刀,用力挥舞,高声呼喊。
村民们拼尽全力的聚到了这里来,出发的时候是近百名村民,近百名青壮猎人啊,现在,聚到树伯身边的,居然只有十一人,加上树伯,也都只剩下十二人了。并且,不论是树伯还是其他人,全都是浑身鲜血,他们都是伤痕累累!刚才的那一番战斗,已经让他们几乎耗尽所有的力气,现在可以聚在这里,却也都气喘吁吁,甚至有人冲过来之后,手中的柴刀掉落在地上,都已然无力抓起。他们浑身都在颤抖,这是一种脱力之后的现象。
“树伯,我们都会死在这里吧?”一名村民扬起血乎乎的脸颊来,望着树伯问着话。安宁村的猎人们自打出生以来,还从来没有经历过如此悲壮的事情,死伤无数,现在甚至是连反击的力量都已经没有了。
“不知道!”树伯沉声回应,一脸的悲壮。“我也不知道还能够坚持得了多久,但是我坚信一点,不管怎么样,不论如何,我们都必须要坚持,剩下一个人,也要多杀死一只山妖。虽然,它们也许只是被山妖所控制住的喽啰!
树伯的悲壮感染到了众人,柴刀掉落了的也坚持着伸出颤抖的手,将柴刀抓在了手中。连树伯在一起,十二人站在我的身前,他们没有一个人和我说话,但是却并没有一个人退让,更没有谁说是会将我给推出去替他们缓冲一下,争取点时间的意思。
我深呼吸着,让自己的肺适应那腥臭的味道,将外套脱下,撕成布条,然后将林魁山绑在我的手背上。我也拣起了一柄柴刀,这柴刀的主人,也已经不在这世上了,也许,已经成为眼前某只动物的腹中餐了吧。
我的举动让树伯等人看在了眼里边,他们眼中流露出惊讶的神情来。当我背着林魁山站直了身体,然后握紧柴刀朝他们走来的时候,他们让开一条路,让我与树伯站在了一起。
“乌曼,我向你道歉,你是我们安宁村的人!”树伯望着我,朝我用力的点了点头,然后开口说出这样的一句话来。没有过多的解释,话语声也很低沉,似乎也没有了多大的力气。
我微微一笑,点了点头,也许这时候树伯这么一说带有着安抚的性质,但至少将我身上的负名声给解决了。这对于我来说,也是一种证明,这让我怎么会不感到开心呢?只是,眼前的情形很危险,也许,就会死在这里了,但这一切,又有什么大不了的呢?至少被人信任了,不会被人当成祸害了。
“注意了,它们又上来了。”树伯再次说话,双手握紧了柴刀。
在我们的身前,兽群与蛇群汇合了,这些在平时根本就应该是称为敌人的动物,在这时候居然是混在了一起,猴子在上,野狼和为数不多的野猪在下,然后蛇在地上爬行,着我们直直的围了过来。好在我们的身后是一块巨石,而那块巨石后是一片山崖,这样子我们的身后还算是安全的。
“吱吱!”猴子们发出了声音,动物们汹涌的扑了过来,树伯带着村民也冲了上去,我落在了最后,脚踩,刀砍,拳打,甚至嘴咬,处于困境的村民们什么方法都用上了。
这一次动物们的攻击也是更加的疯狂,特别是那些野猪和野狼最为厉害,野猪只有几头了,但它们冲撞过来,就让人不得不后退。野狼甚至是直接的咬上柴刀,让村民们无法连续不断的攻击。
在我也砍死了几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