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家村,江辉煌从范家村城隍庙离开后,马不停蹄的赶回家中。将老刘头给他的那个小布袋挂在了自家门上,想想好像不对,又摘下来挂到了隔壁他叔叔家的门上,在确保了风吹不落后他才如释重负,心安理得的回了家。
这天夜里,江辉煌果真就再也没有听到那新婶子的尖叫声了,他心满意足的早早上床睡觉,而且很快就沉睡了过去。
大概到了后半夜,又或者是凌晨时分,他突然听到了一声鸡鸣,然后空气突然就冷了下来,就像突然坠入了寒冬一般。他瑟缩着身子,想要寻找一些衣物蔽体,但却怎么也动不了,想要睁开眼睛也是一样无论如何也睁不开。他慌了,开始拼死挣扎,直到大汗淋漓,屋子里的温度越来越低,江辉煌感觉自己就要死掉了。心想,老子今天这是着了什么邪,不是有老神仙的宝贝庇佑着吗?早知道就挂在自家门前好了,这下可好,婶子那边没动静了,却原来是跑到了自己的家里。
江辉煌继续挣扎着,直到筋疲力尽,也不知是过了多久。他突然发现,自己的眼睛竟然可以睁开了,这一睁眼,便看到一个身着白衣的女子披头散发的站在自己的床边,那双空洞的双眼正死死盯着自己。
那不知是人是鬼的白衣女子,缓缓的俯下身子,很快她的脸就快要贴到了江辉煌的脸上,江辉煌怕极了,但又不知该怎么形容。
就在这时,房门突然嘭的一声被撞开了,一缕光线射进屋内,那白衣女子立刻消失不见。江辉煌也瞬间恢复了行动能力,他艰难的爬起来,整个人靠在墙上,惊魂未定的望着房门处,冷汗止不住的往外冒。
屋外走进来一个男人,这个人是江辉煌再熟悉不过的人,罗文承,他的大哥。他就像抓到了救命稻草一般,也不知哪儿来的力气,猛的就从床上跳了起来,连滚带爬的跑到了罗文承的身边,嘴里还一边叫着:“鬼呀,鬼呀,我见鬼了!”
“瞧你那没出息的样子!”罗文承满脸嫌弃的样子,一把推开了江辉煌。
江辉煌一屁股做到了地上,才发现原来已经日上三竿了,刺眼的阳光下站着一老一少,老人是老刘头,和他牵着手的小男孩,正是那天和罗文承下棋的那一个。
“老神仙救命呀!”一见到老刘头,江辉煌又像着了魔似的,爬到了他的脚下。
“我爸说男儿膝下有黄金,不许跪快起来!”说话的竟然是三清,这出乎了江辉煌的意料。听了三清的话他也没好意思再跪在地上。
“这次见到长什么样了吗?”老刘头眯缝着双眼看着江辉煌,江辉煌连连点头。
老刘头笑着说道:“这就对了!以后为人稳重一点,否则容易见鬼。”
江辉煌听得云里雾里,只能继续点头,其实当天他并没有听懂这句话,只是在跟多年以后,他把这句话说给了另一个年轻人听。
“你们两先带着三清到屋外玩一会儿。”老刘头轻声说道,罗文承应声离去,一手牵着三清,一手拖着双腿发软的江辉煌。
老刘头喝了口酒,关上了房门。
屋外,罗文承领着三清和江辉煌静静的守着。此时江辉煌的父母早已下地干活去了,隔壁他的新婶子如昨夜一般的安静。
“看看你们家江光棍的媳妇到。
“什么?那可是个疯婆子,你确定要去看?”江辉煌惊疑的看了罗文承一眼。
“真是个怂货!”罗文承骂了一句,径直带着三清走向了隔壁才过世的江光棍家。
推开门后,江光棍的新媳妇正呆坐在床榻上,她垂头散发,面无表情,像是这样呆坐了一夜。
见有人进屋,也不说话,也不起身,依旧呆坐着。
罗文承看了一眼觉得甚是无趣,便转身离开,三清却没有就此离开。罗文承看了一眼,没在意,就让三清就在那屋里。
“你是谁,为什么躲在这位阿姨的背后?”罗文承才离开,三清突然开口这样说到。
那江家寡妇闻言,立刻有了反应,她看了三清一眼,眼神里竟充满了恐惧。
“你怎么躲到桌子地下去了呀?”三清天真无邪的说道,并且朝着江寡妇走了过去。但他的视线却始终是对着江寡妇身旁的那张八仙桌的桌底。
屋子里的气氛突然间变得诡异了起来,江寡妇突然站了起来,眼神中透露着忧伤。三清走上前,伸手握住了江寡妇的手。一股寒气,从江寡妇那只丰腴的手中传递到了三清的手心。
“你快走吧,等我刘爷爷来了,你就走不了了。”三清像个大人一样,挡在了江寡妇身前,对着八仙桌义正言辞的说道。
屋子里起了一阵阴风,一下就吹开了房门。江寡妇的手瞬间变得温热了起来,并且开始大声喊叫。
“三清!”屋外的罗文承听到了江寡妇的喊叫声,连忙跑进屋内。等她进屋时,三清正朝他走来,脸上带着微笑。江寡妇依然端坐在床榻上,不过脸上多了几分血色,竟然也挂着一丝微笑,她的眼中,一个小男孩牵着一条老黄狗正缓缓离去。
罗文承带着三清回到了江辉煌家中,老刘头已经站在他家门前插着腰喝着酒了。
“这么快就完事儿了?小角色?”罗文承问到。
“江映才这家伙前世是个花花公子,犯了桃花却没有理清楚关系,人家跟着他投了胎,克了他半辈子。也当真是怨念深重呀。”老刘头摇头晃脑的说道。
“想不到这江光棍还有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