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一辆接着一辆的飞奔而来潇洒而去,唯独不见taxi,她才放松的心有紧绷焦躁起来。

好不容易有空的士停下来的时候,她却向后退了一步,因为突然想起在海南的时候,自己上了的士,结果看到的却是裴瞻琛的脸。

此时,那个精力像噩梦一样浮在脑海里,她怎么会不害怕。

“你到底坐不坐?”的哥从车子里伸出头,不耐烦地看向她。

拉了那么多乘客,显然没见过这么磨蹭的。

“我,我坐!”

“她不坐!”紧接着,一个声音从身后传过来。

楚鸽陡然睁大双眼,僵在原地,连头都不敢回。

的哥眉毛一拧,不满地嘟囔着,“有毛病!小两口吵架,也不能这样折腾咱们开车的啊!”

的哥不满的抱怨被玻璃挡住,然后飘远。

楚鸽站在马路边上没动。

“我说过,让你等我。”

楚鸽不说话。

“可你,把我的话,当耳边风。”

楚鸽还是不说话,但身体微微抖了一下。

“对不听话的女人,我向来不手软。”

楚鸽抖得更厉害。

“你已经一而再地忤逆我。”

楚鸽咬唇,半晌缓慢转身,费尽力气扯出个笑脸,僵着嗓子道,“那……我现在道歉,来不来的及?”

裴瞻琛身上多了件黑色薄外套,鼻梁上架着墨镜,让人看不清此刻他眼底的情绪。

听过楚鸽的话,他薄唇一角微微抬了一下,“你说呢?”

楚鸽悄然后退一小步,“裴瞻琛。”

楚鸽的语气突然变了变,说不清是惆怅迷茫还是愤怒悲伤,也许都有。

这样的声音牵的裴瞻琛的心猛地一跳,眼底的神情也剧烈一震,但墨镜遮住了他的眼神。

这样的楚鸽有些怪,可他却说不出哪里怪。

他看得到她的惧怕,却看不出她此刻的想法。

这种捉摸不定,对于习惯掌控一切的男人来说,是不堪忍受且十分不安的。

所有的一切,到现在,都在有条不紊地进行着,而此刻,他似乎看到了变数,或者说,早就预见了,只是不肯承认。

“你想说什么?”

他低沉的嗓音,像个魔咒,又像张开的网从四面八方拢过来。

“我们认识有多久了?”楚鸽忽然间卸掉了一切伪装,她的坚强就像一层龟裂的外壳在一片片脱落。

裴瞻琛微微低头,做仔细思考地样子,然后又抬头道,“从第一次见面到现在,有半年多了吧,怎么?”

楚鸽笑,“到今年九月就一年了。在你说的半年时间里,我失去了家人失去了工作,失去了正常的生活!你说,你恨我,可是,你恨我却不肯给我个痛快,凡是和我沾边的人,都能成为你威胁我的砝码,我父母是砝码,如果有下一个人,是不是也会变成砝码?裴瞻琛,我想放下恨,离你远远的,你却紧逼不放;我想求个痛快,你却喜欢慢慢折磨,说起来,我楚鸽到底欠了你什么?!就因为一个和顾相关的姓氏?就因为是顾天佑的女儿?!”

楚鸽忽然收敛笑容,“我受够了,受够了!我父母没了,家没了!”她连退了两步,眼眶越来越红,眼底的神色越来越古怪,那种激动的情绪,让裴瞻琛大为震惊,“你给我站住,不许再动!”

“你不许过来,不许过来!”

楚鸽见裴瞻琛要上来,忽然发疯似的大叫,“我再也不想见任何人!反正人死了就什么都没了,再也不在乎了!”

裴瞻琛多年来,处变不惊,可这时候,却忽然白了脸。

因为楚鸽情绪激动,一个劲儿地后退,而她身后,车流滚滚,呼啸而过的车子,随时会把她撞飞!

他站在原地,“好,我不过去,你也别动了,好不好?”他放软了态度,安抚楚鸽。

楚鸽却摇头,“够了,够了!”

她忽然转身,径直朝车流奔去!

刺耳的鸣笛声伴随着刹车声响起,许多许多的车辆连环撞击在一起,瞬间,道路被堵的水泄不通!

楚鸽瞪大眼睛想看清眼前的一切,眼前有张脸,熟悉的冷漠出现裂缝,那种焦躁像是从海底不断地浮上来。

楚鸽忽然露出笑意,“原来……人快死的……时候,真的会看到……最想见的人……虽然是幻觉……可这真好!”

她尝试着把眼睛睁得更大,看得更清楚,但很快,眼睛被血水覆盖,世界变成一片模糊的血色,在视线被完全湮灭的那一瞬,她似乎看到对面马路边上,裴瞻琛面色惨白。

之后有人走到他身边说了什么,然后他头也不回地离开。背影说不出的落寞。

“你怎么会这么傻,怎么能这么傻?”

顾子谦抱紧楚鸽,想站起来,但钻心的痛意骤然袭来,这时候,他才发觉自己的腿骨已然骨折。

身体不由自主地跌了回去,痛苦侵袭,心头一狠,忍住痛意死死抱紧楚鸽的双手却不肯松开。

连环追尾现场的情况惨不忍睹,很快急救车和警车飞驰而来,而媒体记者也彻底发挥了自身的敬业精神,蜂拥而来。

当记者们发现事故现场居然有顾家新找回的小姐楚鸽,和皇宇集团的大少顾子谦时,纷纷围堵过来,拍照采访,闪光灯照的人几乎睁不开眼。

顾子谦担心楚鸽的伤势,心急如焚,对记者们死乞白赖的采访烦不胜烦,一向冷漠自持的性子此刻也突然爆发起来,“都给我滚开,马上叫急救车来!”


状态提示:第177章:绝望--第2页完,继续看下一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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