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撇撇嘴:“江楚城说,像你们这些面瘫,其实心思是最复杂的,所以小姐我还是发发善心吧。”说完我看向红笺,拉出了一直带在脖子上的铜钱。
这枚铜钱是原先娘送给我的,说是可以消灾驱邪。以前我倒是相信,后来我觉得她多半是骗我的,这铜钱分明一点灵力都没有,怎么能帮我消灾?又想了想,还是把铜钱放了回去,从袖子里掏出了一个小瓶子,打开上面的木塞之后,对红笺说道:“你进来吧。”
话音刚落,外面的天又被闪电照亮。我手不自觉的抖了抖,催促道:“快快快,要打雷了!”
说完我又吩咐长屿用脚把糯米阵破了,红笺这下可算是能动了。但是她的第一个动作并不是飞进这瓶子里,而是“噗通”一声朝我跪了下来:“小姐的大恩大德,红笺没齿难忘!”
我哎了一声:“别忘了,以后说不定还有用得上你的地方,啊啊啊,你快进来,真的要打雷啦!”
……
因着晚上城门已关,天色又暗,我和长屿只好在破庙里将就了一晚。我睡惯了床,饶是长屿把自己的外袍脱下来给我铺在了地上,我也还是觉得难受。
这一晚上都没睡好,回去的时候顶着个黑眼圈,头发又乱糟糟的样子,翠儿惊叫一声,险些没有认出我来:“小姐!你怎么变成这样啦!”
我趴在长屿背上有气无力的说:“快……让人烧热水,你小姐我要洗澡,还有把床铺好,我快要累死啦。”
我这一觉睡了整整一天,起来的时候翠儿和我说衙门的人找上来了,但是又让长屿给挡回去了。
我唔了一声,穿好衣服之后,趴在窗口喊长屿。
房梁上有瓦片响动的声音,一眨眼,长屿就到了我面前,我说:“你把衙门那些人撵回去了?”
长屿点点头,他的脖子上带着一个小瓶子。
我嘿嘿一笑:“你怎么说的。”
长屿慢慢了吐了几个字:“小姐在睡觉,不见客。”
“……”
我顿时就炸毛了,这怎么和我们之前说好的不一样啊!
长屿眼里有笑意:“小姐不必担心,长屿已经把那几个人的尸体找回来了,尚未尸变。”
听见长屿这么说,我就放心了,想了想又问:“烧了吗?那几个人是被僵尸咬过的,可不能烧的太随便。”
“照小姐的吩咐,用荔枝叶烧的。”
我点点头:“这还差不多,好了你上去吧,我去看看厨房有什么好吃的,再过两日爹娘应该就要回来了。”
我一边说一边推开门往外走,长屿却是站在原地没有动。
“嗯?”我转头疑惑的看着他。
今天难得出了太阳,抬头看看似乎有些刺眼。
我觉得自己大约是眼花了,竟然看见长屿朝我露出了一个笑容,然后忽地跪了下来:“小姐,长屿这一生都任凭您差谴,刀山火海,万所不辞。”
我笑笑转过身,过了一会儿又忽然想起,十年前我刚学会认人的时候,他也说了类似的话来着?
……
轮回珠的光芒再次暗了下去,我慢慢的睁开眼,胸口萦绕着一股暖流,而后我便感觉自己的灵力又恢复了一些。
原来长屿真是我的影卫,而那个红笺……还真是他的妹妹,居然还是被我救下来的。
我想起了在这一世见到的长屿,他的样子似乎和之前有点不太一样了,七百年前他的头发可是黑色的。
看了眼面前还亮着的两颗五行珠,我叹了口气,而后又再次闭上了眼睛……
这几日我的精神头总是不大好,往常鸡鸣时便能起来,现在总要睡到日上三竿。想来应是因为日前与叶弛定下了血誓之约,去了我这半条命的缘故。
那晚的事我并没有告诉叶弛,只道是后来我有如神兵天降把那恶鬼打了个落花流水,叶弛明显一副不相信我的样子,但她也不知道后面发生了什么,饶是不相信,也无法反驳。
倒是后来我与她提起长屿,她问起那日为何长屿没有跟来,我摸着鼻子告诉她,那是因为长屿被我叫去做别的事了。和她说完之后我便也忽地明白过来,那清寂定是早已计划好了一切,挑了个长屿不在我身边的日子,在我面前挖了个坑,让我拉着叶弛一齐往下跳。
这么一想,我不禁又开始思考,那恶鬼如此处心积虑的对我,究竟是为了哪般?
今日天气不错,早上起来时翠儿与我说王夫人又谴人来了。我细细一算,这已经是她这个月第三次派人来了,前两次我去看过,压根儿就没有什么事,今次我实在有些不想去,打算偷偷懒。
吃饭的时候我和叶弛提了一下,问她:“我打算派个人去替我看一下,你觉得我让人去比较好?”
叶弛闻言,以为我是让她去,放下碗筷便道:“我去?”
我摇头:“阿弛你虽长相貌美,但那王夫人可对我们这些小女儿可没有半点兴趣。你与她又不相熟,只怕她会为难你。”
一旁的翠儿闻言,道:“小姐要不让长屿侍卫去吧?我看着那王夫人也挺喜欢……”
“啪……”
她话还没有说完,房顶上的瓦片就掉了一块在门前。而后听见长屿干巴巴的声音:“小姐受惊,长屿手滑了。”
翠儿早已吓得龟缩在一边。
我一边喝粥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