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座下的密道只有两人宽,悠长的道路两边每隔数米就有两个白净的圣天使雕像,雕像的头顶燃着蓝色的灵魂火焰,将密道照亮。
天使的圣洁,此刻却燃烧着罪恶的火焰,这一幕如此不和谐,像是嘲讽着圣天使的高贵,也像是嘲讽着人类的弱小。
老斯曼知道接下来的路没了危险,可心里总是有着微微的不舒服,因为接下来他们要见的人,让他们心中充满了复杂。而辛吉德此刻心中只想着再见到那人之后,用他的阔剑狠狠的在那人身上来几下。
密道越走越宽,也意味着快要到尽头。三人已然并肩走着,定睛看着面前的银色泛黑十字架,确切的说是看着被无数粗大锁链束缚在十字架上的人。
只见十字架上被束缚之人,全身漆黑,身上遍布满龟裂,在那些裂痕下透着邪恶的红色。原本银白的十字架,在无尽的岁月中,被这恐怖之人染上不会退却的黑色。
这人身上的龟裂一点点复合,又被一种奇异的力量给生生的撕裂开来,可想而知,老斯曼他们眼前的这人,长期以来忍受的是怎样一种痛苦。可偏偏他就像没有知觉一般,身上的复合,撕裂甚至没让他皱一下眉头。
那人感知到老斯曼一行人的到来,微微抬起头,用布满血丝的双眼平静的看着他们,干裂的嘴唇微微扯出一个弧度。
“一千五百年了,这个位面如今发展的如何?”很难想象,这个亲和的声音出自于这个恐怖表现的人。
老斯曼和奥丁微微对束缚之人鞠了个躬,“不劳老师费心,这个位面已然成为中高等位面”老斯曼复杂的说着,看着眼前人,他心中五味杂乱,当初是老师一手教导,可最后,却不得不立于对立面,对看尽人间事故的老斯曼来说,这却是他心中最难过的事。可他不后悔,因为他知道,他的老师曾今的做法是多么的疯狂,没有人性。
“奥兰~”辛吉德却是再也忍受不住,怒吼一声,提起阔剑冲到那人身边,对着他的腹部就捅了进去,阔剑的宽度,瞬间在奥兰的腹部捅出一个巨大的窟窿,可偏偏奥兰没有流出一滴血,反倒是在阔剑上,缓缓沾染上一丝黑气,辛吉德见状赶忙拔出阔剑,用斗气驱散着那一缕黑气。
“没想到当初的神侍如今也拥有了神格,难怪小斯曼说这方世界已然成为中高等位面。”奥兰对身上的窟窿没有丝毫在意,长期以来的痛楚,远胜辛吉德的那一剑,对奥兰来说,身体早已对痛楚麻木,他的精神,坚韧的像是无懈可击。
没看到奥兰的狰狞,没听到奥兰的痛呼,辛吉德很是不甘,可偏偏又拿他没办法,无奈只得放下阔剑,怒瞪着双眼看着奥兰“我们当你是老师,你却拿我们当侍者。尤金尊崇了你一辈子,最后却换来如此下场,你真的毫无人性。”
突然奥兰狂笑了起来,像是听到了辛吉德说的笑话一般“人性?在我成神的那一刻,我就将其摒弃,世上没有圣和魔,我们无非都是想在神路之上走的更远。而我,选择了纯粹的神性,不夹杂一丝羸弱的人性。为的,无非是想走的更远。”
奥兰停止狂笑,声音又恢复平静“尤金,他还不算一个合格的容器,我在他身上的期许太高,最终换来更深的失望。我将神格放在他的面前,他都无法融合,这样的人,浪费了我太多的精力。”奥兰平静的叙述着,对他而言,这不过是再小不过的事情了。可听在辛吉德他们耳中,却不由生出一股深深的悲戚感,也许对奥兰而言,他的所有弟子都不过是一颗颗有着利用价值的棋子,以便在他漫漫神路上,发挥些许作用。
“您赐予我名字,曾今几时,我都已您赐的名字为傲,我努力,刻苦,为的就是不想辜负这个名字,可您如今已在此地一千五百年了,我依旧还用着当初的名字,可初衷却变得面目全非。”奥丁走上前,痛苦的看着奥兰,从空间戒指中取出一柄漆黑的匕首平放手中“一千五百年,我时刻提醒自己,不要成为您这样毫无人性的神。如今…我做到了。”说罢,奥丁将手中漆黑的匕首反握,连带着那整只手臂都变得虚幻起来,奥丁瘦小的身影突兀的消失,下一刻又出现在十字架的后方。而手中的匕首此刻却出现在了奥兰的咽喉上,匕首没入咽喉,只留下一个朴实无华的柄。
那柄漆黑的匕首像是对奥兰造成了极大的伤害,奥兰张大着嘴,痛苦的发不出声音,而奥兰身上浓郁的黑气正快速的汇聚于咽喉处,被那柄匕首快速的吸收着。不多时,奥兰身上的黑气已经若有若无,而他整个人也从漆黑变得白皙起来,露出一张英俊的面容,血丝遍布的眼白也无法遮掩住金色眼瞳的光辉,只可惜,尽管已经变得白皙,英俊,可身上的裂痕却没有消失,为奥兰那俊美的气质添上一份惨烈。
“一千五百年,荒对你的压制不曾停歇,尽管你曾今拥有无边伟力,可如今也只是苟延残喘。”奥丁一把拔出那柄漆黑的匕首,此时匕首越发显得深邃,漆黑的流动着光晕。
随着匕首被奥丁拔出,奥兰像是突然能够呼吸了一般,大口大口的呼着气,可眼眸却一如既往的淡漠“没用的,一千五百年,荒都不能够镇杀我,你们所做的一切,都是徒劳。成神还不到百年的小家伙们,又怎么领悟的透彻神性的光辉。”
老斯曼此刻却看向辛吉德,像是没听到奥兰的讽刺“把你准备好的东西都拿出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