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却置若罔闻,手一甩,一条绳索便直直地凌空朝那匹浑身漆黑无一丝杂毛的野马头上飞去。
野马极其敏感,本来正在低头吃草,眼看绳索就要套到脖子,它突然一摆头,长鸣一声,便发狂般朝夕梓尘冲来。
夕梓尘灵敏地闪过,在马匹与他擦身而过时,突然伸出手抓住了马的鬃毛,一用力便跃了上去,双腿紧紧地夹住马腹,就欲将手上的缰绳套上去,但还未套到,野马就发怒地嘶鸣起来,同时双蹄高高扬起,几乎站成了一字形,夕梓尘一惊之下,手上的缰绳便掉了,被逼无奈之下,只好伸出双手紧紧地抱住了马的脖子,任由野马狂怒地扬前蹄,还是撅后蹄,他始终就是不松手。
野马越发地愤怒了,嘶鸣几声,便扬蹄冲出围栏,朝着远方奔去。
看着夕梓尘在马背上起起落落的身影,管家心惊胆战,急忙叫了人骑着马一起追了过去。
只是那野马的速度快如闪电,只不过眨眼间,便消失在他们的视线里。
管家等人四下搜寻近一个钟头,最后抱着侥幸的心理冲进了一片桦树林,结果在湖边看到那匹野马已经淡定而悠闲地吃着草,时不时地甩甩马尾拂掉落在马背上的苍蝇。
夕梓尘不在马背上,而是伏在草地上一动不动。
已经发黄的草将他整个人都快要埋没,只隐没看到他苍白却依然俊美邪魅的脸。
管家等人大惊失色,急忙跃下马奔上前去,把他扶起一看,发现他的后脑勺腥红一片,血从一个指头大小的血洞里汩汩而出,把草地都染湿了一大片,尤其那块卧在草丛中的那块石头,已经由灰白色染得鲜红。
管家不敢怠慢,立即对他的伤口进行了简单的包扎,随后骑上马带着他飞奔回家。
医生洛克早就等候在那里,一看到他回来,立即令人将他抬到床上,然后着手对他进行施救。
一番忙乱过后,夕梓尘静静地躺在了床上。
洛克长松了口气,接过一旁护士递过来的手帕将额上的汗水擦干。
管家不安地问道:“洛克,少爷怎么样?伤势要不要紧?”
洛克眉头紧锁,“血已经止住了,如果今天晚上他没有发烧的话,那就是没问题。但如果发烧了,那只怕是伤口感染了,得立即送他进医院,不然很容易出大事。不过你放心,今天晚上,我和玛丽都不会回去的,会在这里一直守着他,一旦有问题,我也好立即解决。还有,令人随时准备好车备用吧。医院那边我也已经打好了招呼,如果发生险情,也不至于有一刻的拖延。”
管家应了,不敢怠慢,急忙跑下楼去安排车以防万一。
安排好后,便又急忙回到夕梓尘的身边。
看着他苍白的脸,管家的心里很不好受。
他曾是夕梓尘继父的管家,看着夕梓尘母子走进这个家,看着他母亲如何受折磨,而他又如何愤怒,却又不失理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