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萦没有直接去莫家,而是先回了家,洗了个澡换了衣服,往肚子里灌了好几杯水,觉得不再没那么渴那么饿,自己看起来也不再那么狼狈之后,便去了街边诊所重新处理了一下伤口,打了针破伤风,这才打的赶往莫家。
到莫家的时候,天已近黄昏,她远远看到莫延亭和屈梅正坐在开满秋菊的庭院里喝茶赏菊,意态慵懒惬意。
看着他们这副模样,想起此时此刻母亲身陷囹囫,现在也不知道有没有被狱中的人员欺负,而自己始终在危机中苦苦地垂死挣扎,一股强烈的恨意涌上心头,让她真的恨不得跑上前给那个薄情寡义的男人狠狠一巴掌。
是他!一切屈辱与折磨的起源都是他!
最初始,他欺骗了她的母亲,弃他们母女不顾,害得母亲这么多年都没有结婚,忍受着人们唾弃的白眼与冷嘲热讽艰难地独自抚养她成人!
若不是身体的操劳,再加上精神上的巨大压力,母亲何至于重病?
如果不病,她又岂会跪在他家门口卑躬屈膝地哀求?
如果没有那一跪,又岂会遇到沈浩波,岂会受他的恩受他的惠,岂会弄到如今这种害人害己的地步?
她恨他!很恨很恨!如果可以,她真的很想挖开他的胸膛好好看看,藏在那里的心是不是黑的!
一时之间,杀机四起。
但她还是强压了满腹的恨意,竭力笑着快步走了上去。
只是莫延亭远远地看到她,立即起身而起,匆匆地对屈梅说了句什么便转身快步进了屋。
莫萦咬了咬牙,拳头不自觉地握住,越发加快了脚步。
屈梅早就起身站在了院门口,抱着胳膊冷眼看她,几个身强力壮的保镖不知从什么地方冒了出来,站成一排挡在了门口。
一个个表情冷酷肃穆,如临大敌。
莫萦没有把他们放在眼里,因为一个连命都可以不要的人又岂会在乎这些虚张声势的保镖?
看着她越走越近,屈梅的心莫名地紧张起来,不自觉地举起手轻抚脖子处那一道刚刚才愈合不久的伤痕。
尽管事情过去已久,可是她仍然能够很清晰地感觉到刀刃架在脖子处的那一抹森森寒意,脑子里更是禁不住想像那一刀割下去时自己血涌如注倒地而亡的可怕画面。
真的是透心凉啊!
很快,莫萦便站在了门口,她礼貌地对屈梅叫了一声,“阿姨好。麻烦您告诉我爸爸,我有事要和他谈。别避着我,因为我这次来是给他一个赚得盆满钵满的机会的。我们是父女,他不认我,我却认他,有什么好事,我总要想着他的。我相信,他再恨我,也不会跟钱过不去的。”
这样说,只是因为只有钱,才能让那个薄情寡义的男人有可能会给她见面的机会。
否则的话,她今天就是跪死在这里,他也不会出来看她一眼,更不会给她说话的机会。
方才,远远地看她走来,他便匆匆离开,便已经足够说明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