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镖对视一眼,最终还是没听她的话,仍然拿绳索将她五花大绑了,这才松开了她。
莫萦强忍屈辱,缓缓地闭上了眼睛。
半个小时后,车开到了她家门口,保镖用刀割开了绳索,用力将她推下了车。
她站立不稳,重重跌倒在地,双膝痛得像要折断一样。
没人拉她起来,其中一个保镖凶巴巴地说道:“别再去莫家捣乱了,要不然,下一次不是扔回家,而是直接扔去非洲某个贫穷的国家的。那个地方,你若去了,便没命回来了!好好记住!”
他们说完后便开着车扬长而去。
莫萦慢慢从地上爬了起来,转身进了屋。
此时,天已经黑了,小而破旧的屋子里黑沉沉一片,她没有开灯,熟门熟路地走到沙发前坐下,将身子蜷缩成一团疲倦地闭上了眼睛。
一天没进一颗米,一天到处奔波受尽屈辱,却一事无成。
现在,她的头痛得快要裂开,脑子里一片混沌,根本就不能思考了,而胃也因为饥饿而痛得痉挛起来,额头更是冷汗迭出。
她必须休息必须喂饱自己,因为要想救出母亲,就必须保证她自己还能健康而清醒地活着。
想到这里,她深吸一口气,手撑着沙发努力站了起来,‘啪’地一声摁响了台灯,然后在微弱而晕黄的灯光里一步步向厨房走去。
冰箱里,满满的全是今天早上她去菜市场补充的食材,不仅有鱼肉,有新鲜蔬菜,更有最新鲜时令水果。
可是,看着这原本诱人的食物,她却完全没有食欲,更提不起精神来做。
看到冰箱的角落里,还有一包方便面,她便拿了出来,烧了些水泡上了,然后坐下一口一口慢慢地吃了起来。
面条吃进嘴里,却如鲠在喉难以下咽,每一口都必须费极大的力气才咽了下去。
一碗面,吃了近半个小时。
但食物的补充,让胃部舒服不少。
她放下碗筷,懒得收拾便进了房间仰面倒在了床上,闭上了酸痛的眼睛。
她想令自己快速睡着,这样的话,第二天她才够有足够精神与体力去继续想办法解决面临的困境。
于是她开始数羊,可是数到快一万只,她仍然毫无睡意,而头痛得越发地厉害。
她终于无奈地翻身下床,到母亲的房间里一番乱找,终于找到了一瓶已经过期半年的安眠药。
她也不管那么多,直接倒出一颗扔进了嘴里,使劲吞了几口口水便咽进了肚子里。
这一次,没过几分钟,她便昏沉沉地进入了睡梦当中。
在梦里,她梦见自己跪在地上给人不住地磕头道歉,浑身颤抖泪流满面地哀求,不仅向沈峻山和莫延亭,还有夕梓尘。
可是,他们给她的始终是冷酷与嘲笑,仿佛她是天底下最肮脏最卑微的人一般不屑一顾。
最后,她终于绝望了,从袖口拿出藏着的匕首疯狂地冲向他们。
匕首乱挥中,鲜血四溅,可是伤到的不知为什么不是他们,而是她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