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不忍心让他独自一人忧郁下去,莫萦轻轻地推开了门,满脸笑容地走了过去,温柔地问道:“先生,您肚子饿了吧?这里有美味的银耳羹,还有清淡的米粥,你想吃哪一种?”
夕梓尘抬起眸子冷冷地看了她一眼,淡淡地说:“来碗清粥。 ”
他竟然没有拒绝,更没有再驱赶她,这让她又惊又喜,急忙响亮地应道:“好呐!请稍候,我这就为您奉上!”
她转身走到茶几前,打开保温桶,小心翼翼地拿小碗舀了小半碗清粥,然后一边吹着一边走到他床边坐下,屁股很自然地挨着他的腿。
他皱眉,身子往另一边动了动,似乎很不喜欢她的触碰,冷冷地反问:“我让你坐下了吗?”
“呃。对不起啊。习惯了。那我坐椅子上。”莫萦并不介意他冷漠的态度,起身坐在了椅子上,舀了一口粥吹凉了送到他嘴边。
“我断的是脚,不是手。”他冷看她一眼,伸出了手。
“你在输液呢,自己吃不方便,不小心容易让针滑落,到时候又得扎一针了。”莫萦固执地看他,不肯将碗轻易地交到他手上。
他突然就怒了,夺过碗就往地上狠狠一砸,怒喝道:“不吃了!”
米粥洒了一地,溅得莫萦两条腿都是,星星点点的痛。
她愣了愣,什么都没说,沉默地蹲了下去,用手将瓷片一片片地拾了起来。
其有有一片太过锋利,不小心扎进了右手手心,鲜血立即涌了出来,痛得钻心。
她没有去理会它,将瓷片扔进了垃圾桶,拿了扫帚出来扫了一遍,又拿拖把拖了好几遍,确定地下再也没有碎小的瓷片之后,这才去卫生间清洗了创口,然后拿了纱布和药膏坐在他身边的椅子上缓慢而仔细地自己上药包扎。
在这过程中,她分明感觉到他的目光一直停留在她的身上,却只作不知。
包扎好了之后,她又盛了碗清粥,仍然舀了一勺吹凉了递到他嘴边。
“我说了不吃!你听不懂人话吗?”他怒不可遏。
她沉默着,可是手却一直伸着。
俩人的眼睛互相瞪着,一个温婉如水,一个怒火滔天,彼此都没有退缩的意思。
好半天,夕梓尘咬了咬牙,恨恨地说道:“我希望在我喝完这碗粥之后,你立刻马上从我身边消失!你知不知道,你让我很厌恶!”
莫萦淡笑,“那先乖乖地把这碗粥吃掉再说吧!”
夕梓尘无奈,嘴巴一张,乖乖地吃了起来。
不过一会儿,一碗粥已经吃得见了底。
莫萦拿着湿纸巾想帮他擦嘴,他粗鲁地一把夺了过去,胡乱擦了几下,随手扔进了垃圾桶,闭上了眼睛,冷冷地下了逐客令,“出去!”
他这模样真的很欠揍,不过看在他是个病人,而且方才其实是变相地服了软的份上,她原谅他。
莫萦撇了撇嘴,冲他做了个鬼脸,然后站了起来,简单地收拾了一下,然后提着保温桶开门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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