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我的确来了。”即墨收回前倾的身体,转身看向高天,不经意间偏头,看向七人,“唐沐风是谁?”
七人皆缄口不言,但还是有六人,因这猝不及防的问题而看向另一个干瘦老者,虽很快反应过来,都闭眼露出不屑,但又怎可能逃离即墨双眼。
即墨偏头,将目光落向那干瘦老者,道,“你就是唐沐风。”
他转身将这老者提在手中,举向高空,道,“你可还记得唐沐雨?”
他甩手将干瘦老者扔在地面,“当年,是你带领唐家的人,在东荒逼迫的我师傅!”
“不错,老夫现在很后悔,后悔当时放了你这祸胎,才有今日一难。”唐沐风蔑笑,弯腰剧烈咳喘。
“如此说来,我岂不应该感谢你。”
即墨提戟,问心戟戟尖落在唐沐风眉心上方,冰冷的寒锋,距离血肉之躯还有半寸,锋芒已经割开唐沐风的皮肤。
“圣胎,有本事你便解开我的修为,与我公平一战,如此羞辱老夫,我替莫天不值。”有老者怒呼。
“你想要公平,好啊,我给你一个机会,半息之内,你若能逃出我的视线范围,我便不杀你。”即墨转向那老者,扬手解除封印,道,“那么,现在,游戏开始。”
“你……好!”那老者怒视即墨,而后拔地飞起,化为一道矢光,刹那间消失无踪。
即墨仰头,反手将问心戟掷出,如同扔标枪,须臾后,只听远处有震天巨鸣,一座高山崩塌。他展手间,问心戟再次飞回,戟杆上正带着那老者的尸体。
“你使诈。”有人不服,生气的颤抖。
“这规则由我制定,我为何又不能打破,更何况,他根本没有离开我的心眼范围。”即墨震戟,甩出尸体,看向另外五名老者,道,“还有谁要尝试。”
“圣胎,要杀便杀,我等虽不是你的对手,但好歹也是唐家宿老,还容不得你这般侮辱。”唐沐风大声道。
“偏偏我有侮辱你们的能力,想死,没那么容易。”
即墨挑戟,挽起六朵戟花,眨眼,那六名宿老小腹前多了一个血洞,同时皆跪倒在地,全身经脉俱断,斗大的汗珠滚落。
“唐沐龙会把你们交给我,证明你们与当年之事,都有脱不了的关系,我若一戟宰了你们,岂不便宜。师傅当年受了哪些苦,我会让你们一一体验一番。”即墨握紧问心戟,眼中喷出两道凶焰。
“不过一戟的事,你这样折磨人算什么本事,枉负了圣胎之名。”唐沐风铁牙都几乎咬碎,握紧五指,从地上抓起一把散石,扔向即墨。
“少拿大义压我,不起作用,我只是一个想报血仇的徒弟,不在乎这点虚妄的名声。”
即墨提起唐沐风几人,走入锦绣河山,道,“锦绣河山内有十万大山,山脉深处,存在入虚境异兽,谁能在山中活够二十年,我便饶谁不死。”
言罢,他缩地成寸,走入大山中,随意将几人丢掉,无力在一座山巅坐下。
六人修为被废,不过是肉身强横的凡人,不要说在十万大山生活二十年,便是生活一年,都相当困难。
然而,当初老莫身受重伤,几乎被废,从北原逃到东荒,躲躲藏藏二十年,不时面对入虚修士,与这十万大山也没有多少区别。
从身上摸出酒壶,即墨仰头大灌,火辣的灵酒,有些烧喉。
他以为,颠覆了唐家,杀了唐沐枭,找到唐沐风等首恶,报了大仇,怎样说都应该会轻松些,但事实并非如此,心反而更沉重了。
那是空荡荡的沉重。
酒是烈酒,可惜喝不醉人,一壶酒很快喝完,即墨随手将酒壶扔下山崖,踏步走上天空,落在一只白雕背上。
白雕受惊,想将这不速之客赶走,在天空长嘶翻滚,然而那青衣少年,就像是粘在背上,如何都甩不下来。
“给我老实点。”即墨抬拳,打在那白雕头顶,尽管收了九成力,却依旧将那白雕打的大口吐血,摇头晃脑,不过却是乖巧许多,展翅向碧穹飞去。
即墨低头看踩在脚下的浮云,回想起昔日在杂役大院中的一切,不由笑了笑。
物是人非,许多人或事,不是想留下,就能留下,暮然回首,只能在记忆中去翻阅了。
仰面躺在白雕柔软的绒羽中,他看向东边的祥云,许久后,踏步离开,走出锦绣河山,向北而去。
他急需知道真相,当年的真相,不论是在天戟山还是天戟圣地,找遍那片大地,他也要寻到掩盖的真相。
一路向北,没有遭受唐家的阻拦,唐沐龙放弃了最后的阻拦机会,但同时也做了最正确的选择。
三日后,即墨离开青州,脚步反而放慢,他感到了心中的惧怕与渴望,他害怕知道真相,又极度渴望知道真相,所以他依旧向北,但速度却慢了许多。
向北行进过程中,他将吞虚鼎认真祭炼一番,刻上他的印记,彻底将这件无限接近圣兵的凶兵控制。
并且,他与吞虚鼎中的神祇不断沟通,逐渐在消磨神祇的煞气,这是一件稀世悍兵,有任何损伤都十分可惜。
唐家想把它培养成圣兵,可惜用错了方法,用煞气培养,确实可以加快吞虚鼎成长,但同时也养出了吞虚鼎的凶性。
在祭炼吞虚鼎时,即墨将黑珠表面的神秘道蕴铭刻在黑鼎上,然而很快,那些道蕴就在吞虚鼎表面消失,而吞虚鼎的神祇,则对那些神祇十分惧怕。
这让即墨很诧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