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言这是要掩护他们,“妈咪,你去,把他弄过来,快。”景栾想都不想,直接把这个任务交给英子了,诺言最听的就是英子的话,诺言喜欢英子,这个,景栾从记事起就知道了。
一个男人爱一个女人时看一个女人的眼神与旁的男人是绝对不一样的,在沙州岛上无数次的遇见诺言痴痴看着妈妈时的样子,他早就懂那个男人了。
只是,妈妈什么男人也不喜欢,这真的不关他景栾的事情。
他还以为自己一辈子只有一个妈咪呢,没想到a市一行,就此改变了他和妈妈的命运,生活中的家的世界里多了一个人的感觉,真的真的挺好的。
他喜欢。
即使是正面临着九死一生的场面,他也喜欢。
只要还活着,只要没有到最后一刻,一切都是未知数,他简景栾,不认输,不管对方有多强,都不认输。
英子速度极快,望着她箭一般射出去的身影,简非离眉头轻皱,若他没受伤,这样的任务根本不需要英子出手,他去把诺言劝过来就好。
虽然对诺言没什么好印象,可是整体来说现在也没有什么反感了。
反正不管诺言怎么努力,都不及他在英子和景栾心中的地位,虽然,他现在的地位也还没有转正,但好歹是被默认了的,想到这个,简非离心情舒畅了。
即使是在如此危险的时刻心情一样好的不得了。
“爹地,什么事这样开心?”景栾也跳上了快艇,目光焦急望着英子回来的方向的同时,好奇的问着简非离,以消解他此时心底里的担忧,不知怎么的,就觉得那艘潜艇的出现很古怪。
按道理,左安谦就算是再恨他,也不可能连着将妈咪一起置于死地吧?
他难道那么想妈咪死?
“景栾,想什么呢?”简非离看着儿子微微皱起的眉头,心疼了。
“爹地,妈咪那时候离开你的时候,你恨她吗?”
简非离眸色幽深了起来,恨吗?
似乎是恨的。
恨她的‘劈腿’诺言,恨她的无情离去,可是最后呢?
似乎在心底里的某个位置,她又是一直在一直在。
“有点。”是吧,是有些恨的,有恨才有爱吧。
“那你会恨不得杀了她吗?”
“这个……”这个真没有,他从来没想过要报复英子的,不管怎么样,他们在一起的时候,他是快乐的,这便足够了。
“爹地,是还是不?”
“不。”
景栾心口一震,“爹地,情况有些不对,要杀我们的人应该不止是左安谦的人,还另有其人,城一舅舅,你觉得会是谁?”
“呃,咱们沙州岛的人太多仇家了,景栾,要说有几十个要杀我们的都不夸张。”
落城一这话的确不夸张,景栾沉默了。
看来是谁都无关紧要了,反正赶紧回到沙州岛才是正解。
过道口出现了英子的身影,“景栾,阿郎,诺言不肯走。”
景栾急了,拿过手表对着诺言喊道:“诺言舅舅,你不走,我们四个也不走,你自己看着办吧。”
“景栾,听话,乖乖的,那艘潜艇是冲着这艘游艇来的,如果游艇与快艇的方向一致,那我们所有人都遭秧了,你放心,我会保护好我自己的,救生衣已经穿好了,我不会有事的,等我跳海,记得回来救我。”
“不行,你快出来。”
“景栾,来不及了,潜艇快到了,再不走就真的被发现了。”英子瞄了一眼景栾手腕上的手表上那个黑色的点,焦急的催促着。
“诺言舅舅,给你十秒钟,你快过来。”
“不。”
一声低应,随后就再也没有声音了。
落城一看了过来,“先走,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保持联系,我们走。”
“妈咪……”景栾看英子,小家伙犹豫了,事关人命,况且还是从小就对他特别好的诺言舅舅,他不可能不犹豫。
英子只沉吟了一下,就道:“走。”
落城一启动了快艇,箭一般的射了出去,时间就是金钱,时间就是生命,他必须要快。
简非离无声的坐在快艇的角落里,耳朵边是快艇疾驶而行而带起的风声。
天色很黑,远处近处一片黑暗,只有渐行渐远的那艘游艇的轮廓还在视野里,却也是,越来越小。
景栾稳稳的站在栏杆前,目光紧盯着手腕上的手表。
英子轻轻搂过景栾,让小家伙靠在了她的怀里,“别担心,他不会有事的。”
不止是景栾盯着游艇,她也在盯着。
手表屏幕上的两个小黑点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简非离也看了过去,当两个小黑点开始重合的时候,他转头再看了一眼游艇的方向,不远处先是传来了一声巨响,虽然早就知道会有这一声巨响,也猜到那艘潜艇会玉石俱焚的撞向游艇,但心头还是不免随着那一声巨响而狂震了起来。
潜艇里的人也不要命了吗?
“妈咪,会是谁?”会是谁要这样不惜一切代价的以自杀式手段要他和妈妈死呢?
小家伙不是智商不够,而是他所认识和交往的人有限,所以,根本想不出。
英子先是静默了两秒钟,随即大声的喊着,“诺言,情况怎么样?”
“快走。”
熟悉的,正常的声音,诺言应该一切都好,只是游艇也一定会快速的下沉,“诺言,小心,保重。”
快艇越开越快,同时,景栾已经在沙州岛的内部群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