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王,我这心口最近发闷,你看我需要吃点什么才能缓解缓解……”
现在已经十一点多了,他却了无睡意,脑子格外的清晰,怎么整?
电话那头的人似乎说了什么,隐约能听见笑声,陈滔滔披着睡袍横在沙发上,手边扔着遥控器,光着的那两只脚套着拖鞋在椅子上晃来晃去,整个人横在沙发与椅子当中,这都是什么节目?看来看去也看不出一点名堂,关掉。
“都这个时间了,我怎么还这么精神呢……”
“滔滔啊,脑子里装的东西多自然就会干扰到你的睡眠……”
“哈……”陈滔滔干笑着,他脑子里装的东西太多了?也对,他满脑瓜子里面装的都是智慧。
*
“送她走?现在?”明兰问明珠。
老大到底是怎么了?神志不清了?才打赢了官司,看见希望了,现在让明月离开这是打算做什么啊?就算是走,也要一切都准备好了吧,什么都不了解,就把明月扔到国外去,不是等于让她去死吗?
明兰眼皮都要睁不开了,她现在想睡觉,之前都没睡过一个好觉。
“明月不上庭,谁告那个人?”
明兰踩着拖鞋就回房间里去睡了,因为这个胜利她是彻底放下心了,觉得天还是蓝的,人间还是有正义在的,之前路上所见皆是黑色,搞的她认为自己的人生都是黑色的,可一步一步踏了出来,才知道还有那么多的白色,不坚持到最后,也许就没机会见了。
陈滔滔吃了一些药躺下了,数着第二百五十四只大灰狼,眼皮渐渐的向下,脑子里的东西似乎也渐渐模糊了起来,真好,马上就有入睡的感觉了,再接再厉,他的耳朵能听见来自四面八方的声音,但他的眼睛已经睁不开了,好兆头。
铃铃铃……
一声刺耳的铃声将他从梦境当中拉回了现实,那些好不容易培养出来的睡意顷刻之间全部都离他而去,陈滔滔的手脚有些僵硬,他死赖在床上没有动,但脑子已经清醒了过来,非常的清晰。
电话铃声持续不断的响着,是的,他的电话就是最原始的铃声。
好不容易那刺耳的声音终于断了,几秒以后又响了起来。
“没吃药吗?”
“陈律师我想送我妹妹出国……”
如果明珠站在陈滔滔的面前,他一定会继续赏她几杯咖啡的,有意思没意思?大晚上的不睡觉有病吧?
直接拔了电话线往一旁一扔,抓过被子继续睡觉。
就说小孩子是想一出是一出了,全世界都是你家开的,打电话之前眼睛不会对准钟表去看看,现在几点了?你妈你爸没教过你要尊老来着?
四个小时以后,有人砸门,陈滔滔一个小时以前才勉强入睡的,是的,好不容易他睡着了,这到底是谁?
抓着枕头狠狠砸了几下,光着脚去开门。
拉开那道门,话还没有出口,映入眼中的就是陶克戴焦急的脸,陈滔滔的心头掠过一丝什么,很快的就扑捉到了,又很快的一闪而逝,下意识的清楚……
“……被送进医院了,生死不明。”
那么高被扔了下去,恐怕是要活不成了。
就是一夜之间的事情,从明月赢了一场官司到家破人亡前后不到7个小时。
四小时以前——
明珠一直睡的不好,闭不上眼睛,屋子里安安静静的,可能是因为这场官司所带来的正面能量让明月紧绷的心也随着放松了下来,她睡的很安稳,明珠半夜去给她该被子,没听见她哭,以前明月就算是睡着了,在梦里也会哭也会哽咽的。
四点零三分整。
门板咚咚咚的响着。
“谁呀?一大早的就催命,疯了吧。”
老二明兰蹭着拖鞋,一脸不耐的打开房门,眼睛微微的有些不适,怎么敲门和催魂儿似的?身上穿着一件已经有些发旧的睡衣,她已经很久没有睡过这样一个安稳的觉了,觉得整个人都活了过来。
明兰从房间出来,直奔着大门,她没有睡醒,大脑还没有清醒过来,有人敲门她自然就要去开门,心情太好,以至于看着这个世界都觉得粉的冒泡,径直走到门前,伸手去拉门锁。
明兰的手还没碰触到门板上,明珠从房间里冲了出来,明珠不知道为什么心头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恐慌,这种恐慌从她的四肢传递到大脑。
“别开门!”
明兰不耐烦的瞪了一眼老大,又怎么了?她姐这几天一直神神叨叨的,是不是应该去看看心理医生?反应比明月都要敏感,吃错什么药了?她的头有点疼了,没睡到时间就被强迫起床的后遗症。
砰砰砰!
“谁家,大清早的不让人睡觉……”
邻居拉开铁门,等看清楚站在外面的人,自动收声,骂出去的那句话就卡在了喉咙当中,她是要笑不笑,要哭不哭的,双眼发直,后面的男人却更快一步将她拽了回来。
“败家娘们一大早的开什么门,瞎了眼了,给我做饭。”
门板轻轻的带上。
女人的脸和见了鬼一样,披头散发她想叫,那些都是什么人啊?完了,看见了不该看的,男人捂着她的嘴,对着自己老婆摇摇头,他没有看清的话,怎么敢把她给拉回来,要出大事儿了,要出大事儿了。
男人将家里的门锁反手又拧上了一重,希望能起到保障安全的作用,他不敢离开门前一步,卧室里还有孩子,如果这些人真的冲进来的话,他得保证自己孩子的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