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飞城话说完,目光从在场军官身上扫过,最后停在了后排的邵续霖身上。
他语出惊人,长桌边的所有人神色都变得古怪起来。
邵续霖目光从自己手头的资料上移开,抬起头,困惑地看了一眼虞飞城。
简桦也十分惊诧,上一世,可以说虞飞城和邵续霖势不两立、不共戴天,但这一世此时还什么都没有发生,虞飞城过早的显出了对邵续霖的敌意。
“飞城,续霖是青年堡垒的军官,为什么不能参加会议?”养父说,声音里有着少许的不满。
“将军,”虞飞城站起身,对养父低低一躬,说,“我从未否认过邵续霖中尉是青年堡垒的一名杰出军人,我相信他未来必定会为帝国建立更多的功勋,但是,出于对卫星城的安全负责,我不能允许邵续霖中尉参加卫星城的机密会议。”
“为什么?”养父半眯起了眼睛,问。这是他心情不悦的预兆。
虞飞城看着众人,说:“各位长官,今天凌晨,我奉命搜查城西寓所,逮捕北方城的奸细黄远。”
对黄远的追捕是秘密进行的,在场只有养父和虞飞城两个人知道。此时虞飞城忽然单方面将此事揭露出来,养父的脸色陡然一黯。
邵续霖握紧了手中的笔。简桦也震惊地看着养父,又回过头看邵续霖的脸。
卫星城的军官们,除了个别顽冥不化的老古董,其他人大多看过黄远的书,听说黄远是北方城的奸细,也引起了一阵小小的喧哗,相邻的人都在窃窃私语。
虞飞城见达到了效果,继续说:“黄远已经逃亡了,我们扑了个空。但是,我们不是一无所获,我们在黄远的寓所,发现了两本他留下的书。这一本,是赠送给简桦少校的,这一本,扉页上写的是赠邵续霖先生。”
虞飞城一边说,一边挥手示意,一个立体投影出现在了会议桌的正中央。上面是黄远留下的两本书的信息。
“这个你为什么没有告诉我?”养父问。黄远跑了的事情他知道,早上虞飞城已经和他汇报,但是他不知道虞飞城隐瞒了这么多关键的东西。
虞飞城没有回答,接着对大家说:“我对两本书都进行了技术分析,给简桦少校的这本没有任何问题。但是给邵续霖中尉的这本,包含着大量的密码电文。”
话说到这里,卫星城的父子三人都已经被虞飞城将了一军。
简桦探询地望了邵续霖一眼,邵续霖回看着他,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一无所知。
投影中,原本两本书,现在只剩下了一本,被放大了无数倍展现到众人面前。
“我让技术部破译了一下这本书里的密码,因为数据量巨大,而且后面还有使用三重甚至四重加密的手段,到现在也才完成三分之一,请大家看我们目前得到的情报。”虞飞城说,操纵投影,画面切换成了平面,一张老照片出现在屏幕上。
背景是一望无际的灰色的海,有相对的两座悬崖横亘在入海口的方向,像是天然的屏障。
近处一个男子抱着一个孩子站在海滩上,两个人看着镜头,但都是气鼓鼓的,没有半点笑意。
两人的头发都被海风吹得凌乱。
小孩子手脚都沾满了海滩的沙泥,抱着一个同样脏兮兮的球。
照片下方写了两行字,顶行是“邵将军父子海滩留影。”下面还有一行小字——“黄远摄于复活岛。”
照片出现的时候,在场不少人都惊讶地低呼出声。
他们大多认出了照片上的男子。十二年前惊天大案的主要嫌疑人,后来他用自杀坐实了自己的罪行。
而看题字的意思,大家把目光投向了邵续霖,把他和照片上的那个小小幼童对比。
邵续霖也有很多年没有见过父亲的模样了,看到照片,他的眼中立刻多了藏不住的焦急和激动。
简桦心里叫苦:虞飞城像是已经决定拿这张照片大做文章。不管黄远是有意还是无意,但他和虞飞城两人,已经联手快让邵续霖在卫星城没有立足之地了。
虞飞城说:“如果初步看,我也会觉得这张照片毫无不妥之处,就算主人公的身份特殊也没什么,案子都过去十几年了,估计也没人一直记得。”
——放屁!简桦想。
十二年前的那个案子,不只是邵续霖,还有养父、黄远、北方城里的大王子(他后来成了新国王),还有很多人,都永远记得。
“我把这张照片发给了复活岛堡垒的同仁,请他们协助分析一下。他们看到这张照片,大惊失色。这张照片上,”虞飞城说着,用感应笔在照片上涂了好几个红圈,“照片上这个位置,是复活岛的暗哨。这个位置,是基地主控机房。悬崖上这里,地下是核武器库。这张照片,居然包含了复活节岛数个顶级机密。照相的人,和取景的人,恐怕都是别有用心吧。”
众人讶然,没想到虞飞城从一张旧照片上看到这么多。
“出了这张照片,还有别的信息吗?”养父虽然恼怒虞飞城隐瞒情报,擅自调查黄远和邵续霖,但是现在不是发作的时候,必须将重要的事情问清楚。
“其他东西技术部还在破译中,工作量比较繁大,”虞飞城面对养父,恢复了恭恭敬敬地态度,但看向邵续霖,表情马上变得冷漠,“但是从现有证据,我有理由怀疑邵续霖中尉与北方城有勾结,我不能接受有他参加的参谋会议。而且他刚刚提出的议题,我也相信是出于北方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