匍匐跪在地上的人已经有一半被褐色长袍人在额头上用紫火画下诡异的符号,但能够坚持下来的不过十之一二,绝大多数都是在惨叫声中丢落高台。高台之下,横七竖八的散落着一地,大约已经没有了气息。
苏易将拳头捏的咯吱作响,心中的厌恶感升腾为一种杀意,想要将眼前这些人统统毁灭。苏易不知道这种杀意从何而来,又为何这般强烈,只是在用最后的理智苦苦压制着这些强烈的杀戮yù_wàng。
高台之上已经站有六七个人,都是眼神空洞麻木,似乎眼前这一切都和自己没有关系。褐色长袍人再次将手从紫火中拿了出来,指尖缓缓地伸向跪在身前那人的额头。
忽然,褐色长袍人的手停在半空,眼睛望向不远处的荒原,一股阴冷的气息迅速的从身上弥漫开来。跪伏中众人似乎感觉到了褐色长袍人的情绪,均是身不由自的颤颤发抖。
高台上站立的六七人,缓缓地转动头颅,麻木空洞的眼神望向褐色长袍人看去的方向。荒原之上,一人正缓缓的走了过来。
这人身穿白色长衫,腰间悬挂着长剑,正一步一步、不徐不缓的慢慢走来。只是,随着这人每一步走近,形如实质的杀意便扑面而来。
苏易皱了皱眉头,此人竟然有如此强烈的杀意,难道也是和自己一样,都忽然间按捺不住心中的那种杀意?这人目光环视,在苏易和有穷不弃身上略微停顿了一下,旋即扫过,似有些意外,但更多的是不以为意。
距高台五十步,这人站定,杀气凝如长剑,直指高台之上。
褐色长袍人低声念了一句,地上跪伏众人中,有五六人爬将起来,呼号着了过去。那人衣袖一挥,数道剑气破空,准确的洞穿几人的胸口,鲜血潺潺流出。那人看都没有看上一眼,举步向前。
褐色长袍人忽然双手平举,呼喝道:紫火有灵…涤荡九州…
燃烧着紫火的手指赫然指向那人。地上跪伏的众人纷纷抬起头来,目露?光,喉咙中发出类似野兽般的嘶吼,或持木棒、或持粗陋刀剑、或是赤手空拳,冲向来人。
来人冷笑,抽出腰间悬挂的长剑,转身之间,剑气纵横、刺目光芒绽放。就连百步之外的苏易和有穷不弃也不得不用手遮挡着炫目的光芒。光芒闪去,苏易骇然发现,才还是活生生的四五十人,横尸地上,鲜血横流。
那人长剑横飞,光芒乍起,高台之上目光空洞的六七人还未来得及反应,头颅冲天而起,鲜血喷涌飞溅,失去头颅的躯体仍站立当场,双手茫然徒劳的四下挥舞,却再也抓不住什么了。
剑气如匹、白光凝聚,跨越丈余直刺褐色长袍人。褐色长袍人只来得及将燃烧紫火的小鼎置于胸前抵挡。一声清响,剑光所及,小鼎从中一分为二,紫火火升腾,炸裂一团淡淡紫雾散去。剑光不绝,?势将褐色长袍人胸口洞穿。
褐色长袍人双手无力的在半空挥舞,口中含糊不清的念道:紫火有灵…涤荡吾身…身躯晃了晃,丛高台之上滚落,仰面躺在台下尸身之中,双眼满是不可置信。
苏易双手之中冷汗津津,这白衣男子究竟是何人,手段如此狠辣?近百人在呼吸之间尽数命丧,这白衣男子居然没有丝毫的犹豫,也没有任何的表情。即便这紫灵如何邪异,可这毕竟是近百条生命。
有穷不弃也是愤恨有加,看着地面上横七竖八躺着的近百具尸体,有穷不弃按耐不住,摘弓握箭在手,纵马前行,高声怒喝道:“你是何人?为何如此滥杀无辜?”苏易怕有穷不弃有失,纵马跟上。
白袍男子步上高台,低头查看破成两半的小鼎,听见有穷不弃呼喊之声,斜眼望了望有穷不弃,并不作答,仍是看着那小鼎。有穷不弃大为愤怒,不由分说一箭射出。苏易出声阻拦,却为时已晚。
白袍男子并不正视,长剑轻挥,白光绽放,生生将羽箭绞碎,就连赤铜箭头也碎裂成几块,落在石块之上,叮当作响。有穷不弃大怒,张弓欲射,苏易伸手按住有穷不弃,问道:“兄台是何人,为何要如此杀人?”
苏易见此人举手之间竟能轻易绞碎赤铜箭头,功力修为绝非他和有穷不弃两人可以匹敌,故意开对方滥杀的字眼,尽量不想激怒此人。白袍男子斜眼看了苏易一眼,冰冷的问道:“你们是紫灵的人?”
这是白袍男子出现以来第一次开口,声音中充满了冰冷和平静,完全不似刚刚的杀气毕露。白袍男子的话,证实了苏易的猜想,这些人果然就是遗简所说的神秘宗教紫灵。苏易摇头道:“我们也是刚刚路过,只不过这百余人…”
白袍人冷冷道:“既然不是,我杀人与你何干?”
“你”有穷不弃为之气结,挣开苏易,自马上凌空而起,扑向高台,半空之中,一连三箭射向白袍男子。白袍男子冷笑一声,身形展动,长剑轻舞,炫目白光如同漫天雪影席卷向有穷不弃。
苏易大惊,唯恐有穷不弃有所不测,身形暴起,掠至有穷不弃身前,掌中青光绽放,曜日青陨戈横握在手中,一招飞星伴月,舞出密密戈影,远远望去,如同青雾环绕,将苏易和有穷不弃环绕当中。
漫天雪影席卷而来,剑气乱舞、白光炫目,苏易只觉得眼前白茫茫一片,再也看不清什么事物。曜日青陨戈与剑气交错,苏易不由自主的身形向后飞掠,一手抓住有穷不弃臂膀,一手苦苦抗衡着漫天剑气。
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