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哪位.”
“哦.小莲姐啊.我是凌菲.”
“凌菲呀”.小莲笑的清脆悦耳.“这么早打电话过來.有急事.”
“沒有.”
她说出了违心的两个子.就在这一瞬间.她突然改变了主意.她不想告诉他们她无意中从陆地那听來的情报了.即使这个情报对他们來说是有用的.她只想立刻挂掉电话.然后回到床上蒙上被子.昏天暗地的睡上一觉.
他的心里沒有她了.
小莲仿佛明白了什么.可她依然保持想要再聊一会的态势.问道:”妹妹.最近忙吗.”
“不忙.学校放假了.我成天闲逛.沒做正经的事情.”
“你有空就好.我有很长一段时间沒有见到你了.昨天还跟曹璐念叨起你.我请你喝杯咖啡.”
“不了.我……”
“怎么.要做站长夫人了.我请你都请不动了.喝杯咖啡也不赏脸呀.”
“哦.不是.我这两天胃不太好.不能喝咖啡.”
”那我们去喝下午茶.我知道一家英国人开的餐厅.红茶配小煎饼.你肯定会喜欢的.”
“我……”
“好了.不要推辞了.下午三点钟.我们在宝塔路的公交站台见.”
说完.她就挂掉了电话.凌菲站着愣了良久.直到手凉的张不开五指.喉咙口冻的隐隐约约的疼.她才意识到离开书房.慢慢走回房间.
巷子里的喧嚣已全然打扰不到她.她沉浸在难以自拔的痛楚中.在她自己的小世界里.比起身体的疼痛.抓人心肺的凄凉更是掏空了整个灵魂.这时她体会到当她捕捉到陆地的失误时.那种莫名的刺激感和兴奋感的來由.因为她又有合适的借口约见曹璐了.
她是那么的想见他.
是不是不应该给他打电话.而是在上午十点钟的时候.安安静静的坐在咖啡馆里等他.他说我穿旗袍很好看.最近新做了几件旗袍.却沒有机会让他看到.
我真的不该打电话的.我太冲动了.他说过.有事在咖啡馆等他.不要给他打电话.我怎么忘记了呢.他自然是生气的.凌菲懊悔着.自责着.伤心着.伏在床上不知不觉的进入梦乡.
中午的时候.陆地來找凌菲.夏瑾沫说凌菲在睡觉.还未起床.陆地担心凌菲的身体.打算坐着等她醒來.近期夏瑾沫对陆地派她來周家的目的开始怀疑.当初说是让她和殷素监视周家的人.到头來.你却即将迎娶周家的大小姐.这是拿我这个国民党军人当猴耍么.
她执意要向陆地问清楚.今日逮到了机会.怎可放过.喋喋不休的说了一大通.陆地被她烦的不行.答应她和殷素从周家离开.继续回站里上班.如此一來.夏瑾沫更不爽了.她辛辛苦苦日夜忙活.连句奖励的话也沒有.就这样不了了之了.
情报站里的女人多少有些后台.陆地懒得与她啰里啰嗦的掰扯.等不及凌菲醒來就离开了周家.他走后.夏瑾沫和殷素开始收拾东西.殷素逗她.“就这么走啦.不看着那周小姐了.”
夏瑾沫尖着嗓子.沒好气的说:“我什么时候看着周小姐了.我是盯着整个周家的人.那周小姐守寡还是嫁人.跟我屁关系也沒有.”
“哟哟哟”.殷素挤眉弄眼的咂巴嘴巴.“你是不是被白青青传染了.她把周凌菲当情敌.难道你也是.”
“情敌.”夏瑾沫吐了一口唾沫.“我呸.官大一级压死人.要不是他是站长.我才不怕他呢.除了白青青对他死心塌地的.站里哪个女孩子喜欢他.狡猾的老狐狸.成日里皮笑肉不笑的.一肚子的坏水.”
殷素看透了似的笑.“瑾沫你这话说的可不对.你不能因为你哥哥曾和陆中校争夺站长的位置.而对陆站长怀有偏见.陆站长仪表堂堂.生性浪漫.又懂讨女孩子欢心.想成为陆夫人的大姑娘多着呢.可惜啊.他怎么偏偏看上了一个离了婚.还生过孩子的老女人.这只能说明.那周凌菲不简单呐.”
夏瑾沫的眉头一紧.斜眼瞟殷素.“你是不是察觉到了什么.”
“早上我们在门口看热闹.我发现木琉也在场.”
“那又如何.哪里稀奇了.女人么.有谁不八卦.”
殷素掩嘴笑.“你好好想想.”
夏瑾沫的神情越來越凝重.目光在地上沒有目的的扫视.木琉她是一个极爱耳根子清静的人.前两日.周少奶奶为了庆贺银杏小姐满月.特地从城里请來戏班子.家里的老老少少满堂喝彩.木琉却躲在房里缝衣服.她说她不喜欢人多的地方.那怎么会跑去看热闹.
夏瑾沫抬头望向殷素.“你快告诉我吧.真急死我了.”
殷素故作玄虚的小声道:“当时我就好奇.木琉为何跑來呢.后來我想难道她是來打掩护的.我伸长脖子往院里一瞧.你猜我看到了什么.”
夏瑾沫在她大腿上使劲一掐.“小娘们.说不说.”
“哎吆喂.轻点.轻点.我告诉你.我看见周小姐鬼鬼祟祟的进了书房.半晌才出來.出來的时候脸煞白.魂不守舍的.我想她应该在里面打了个电话.”
夏瑾沫若有所思的坐到凳子上.“大清早的她给谁打电话呢.你可别说哈.这女人真有两下子.把陆地收拾的服服帖帖的.要说白青青长的标志水灵.要家世有家世.要相貌有相貌.倒追陆地多少个年头了.从北方追到南京.又从南京追到这.陆地的心硬是沒被她捂他迷的神魂颠倒的.上次什么成人学校的朱校长來.我就觉得她有种让我说不出的蹊跷.她故意接近陆地不会另有目的吧.”
“什么目的.难不成是共产党投过來的糖衣炮弹?”
“得了吧.就算要扔糖衣炮弹.也得找个黄花大闺女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