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虽说清楚凌菲有个孩子.但那孩子下落不明.生死未仆.在他们的脑海里.即像个代号似的.总以为再过些年.凌菲和陆地有了自己的孩子后.沒人再记得这回事.包括陆地.他就会渐渐淡忘凌菲的前尘往事.然而现在.活生生的孩子在周家的宅子里活蹦乱跳.那感觉完全是不同的.陆地会不会因为孩子而反悔和凌菲的婚事.正是墨茹无比担心的.
她听着从凌菲房里传來的哇哇声.责怪自个偏偏说什么.到嘴的鸭子飞走了的事沒少见.才一会功夫.这话就灵验了.哎呦.我这张乌鸦嘴.
她断然接受不了凌菲和陆地的婚事黄了.名利、地位.亲朋好友的奉承巴结.这些刚好填补了沪森离家带给她的伤痛.
如果这些也要被老天爷收回去.她墨茹靠什么活着呀.想來想去.还是觉得依照把银杏送走的办法.送走那个沂隔山比较靠谱.如此一想.她便走进书房欲同忆祖商量.
书房的门紧闭着.墨茹敲了敲门.忆祖问道:“有什么事吗.”
“忆祖.是我.你的嗓子怎么哑了.”
“你有事吗.”
声音是极不耐烦的.赶着与他谈论隔山的事不太妥.墨茹找了个借口道:“爸爸要來家里吃晚饭.商量墨蓉葬礼的事.我想问问晚饭需要准备点什么.我好吩咐厨房去做.”
“既然是商量丧事.晚饭吃什么又有何重要.不吃也罢.”
墨茹被他一呛.懊恼的回到房中.那屋子里的哭声一阵盖过一阵.这孩子得多大的性子.哭的无需喘气.引得屋顶上盘旋的大雁“嘎嘎”的乱叫.在漆黑的苍穹里留下一串寂寥的长音.
差不多六点钟的时候.张老太爷來了.墨茹听见他在院子里说话.坐不住了.喊來小凤道:“你去给陆战长打个电话.就说我请他到家里來有要事商量.”
虽然最好是在陆地知道这事之前.把沂隔山悄悄送走.神不知鬼不觉的.但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别无它法.只得把陆地请來助阵了.她盘算着陆地同她的想法是一样的.巴不得将那个小扫把星快快送走.只要陆地坐在那不提出反对意见.那凌菲自然要为她的将來考虑.好好的站长夫人不当.非守着个拖油瓶.呵.这赔本的生意谁会做.这是绝对不可能的.
她理了理衣裳.出來迎接她的父亲.张老太爷却径直向凌菲的房间走了过去.墨茹叫他叫不住.问她父亲的随从道:“老太爷的耳朵怎么不好使了.”
随从笑道:“太太.老太爷的耳朵好着呢.他是急着去瞧他的重孙子.都念叨一路了.”
墨茹甩甩手绢.冷笑道:“这老爷子.死了一个闺女.倒乐呵上了.那是正宗的重孙子吗.那是别人家的种.姓沂.不姓周.更不姓张.”
随从嬉笑着纠正.“太太.不论那孩子姓什么.那都是大小姐生的孩子.”
墨茹“哼”一声.斜身剜了他一眼.“小兔崽子.去厨房吃你的晚饭吧.”
她闷闷的坐下不久.又听张老太爷在楼上颤巍巍的叫唤.“这家里还有佣人沒有啊.孩子哭成这样都沒人管一下.快去百货公司买奶粉.买玩具.快把熬的米汤端上來.听见沒有啊.”
叫唤完后是猛烈的咳.拐杖敲的地板“砰砰砰”的震动.惊的墨茹一身汗.心焦的撑着脑袋闭上眼.
王妈早想着为孩子熬点米汤了.可墨茹沒发话.她不敢擅自主动去照顾.张老太爷这一顿牢骚.倒点拨了她.她跑到房里请示.“太太.老太爷发火了.如何是好啊.”
“慌什么慌.慌什么慌.我就说那个娃娃带來的是倒运”.墨茹叹了口气.无奈的摆了摆手.“哎.听老太爷的吧.你们赶紧去张罗.”
不一会儿.隔山吃饱了肚子.那边奶粉、婴儿床、新衣服和玩具都买了回來.他坐到婴儿床里.摸摸这.摸摸那.摆弄几下叮叮作响的玩具.竟不哭了.笑的眼闭嘴开.着实让张老太爷乐呵不止.
凌菲逗他道:“叫老太爷.隔山.叫老太爷呀.”
隔山愣了愣.淌着口水.把小嘴凑到张老太爷的脸上.湿答答的亲了一口.含糊的蹦出两个字.“爸爸……”
张老太爷乐的哈哈大笑.“小乖乖”.“小乖乖”的叫个不停.扭头问凌菲:“孩子几个月了.”
凌菲道:“快十个月了.”
“哟.十个月就这么聪明.这孩子通人性啊.对亏了你那朋友讲义气重感情啊.死里逃生将孩子带到江南來.我们得好好报答人家的恩情.”
“外公.我也不知道如何报答她.她急着要赶回上海去.临走的时候.我给了她五根金条.”
“五根金条不够的.我们是贴了悬赏告示的.要言而有信”.他笑着抱起隔山掂了掂.“我们可是无价之宝哦.对不对呀.你瞧他.尽对着我笑.”
“外公说的是.等隔山再长大一点.我到上海去找她.亲自上门道谢.”
“唔.可惜你的妈妈去世了.她如果还活着.看着你过的越來越好.心里面不知得多高兴呢.”
凌菲难过的垂下眼睑.“她直到死了.我也沒能喊她一声妈妈.”
张老太爷听到这话.把孩子递给木琉.劝慰凌菲道:“人死不能复生.想开点.你姨妈欠你的.她这辈子都还不了.要说起过错來.外公也有错.待会吃饭的时候.外公要跟你姨妈说明.我要补偿你.还有我那外孙女婿.我们不能贪人家的便宜.让人家白白的替你养儿子.”
“外公.也许陆地接受不了我的孩子”.凌菲逗着隔山.缓缓的道:“那我就不跟他结婚了.”
“傻孩子.净说胡话.你妈妈不在了.你爸爸又不替你打算.外公來给你做主.我那外孙女婿若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