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让温一宁诧异的却不是她的异相,而是她的脸。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那个心狠手辣将自己沉入灵河河底,将田阿婆害死的田雅馨!
方才她还有些怀疑,如今看到她的真实面目,心中又是兴奋又是愤恨。
兴奋的是现在终于见到了自己的仇人,愤恨的是现在不能马上冲上去将她一顿暴打。
温一宁心中当真是怒火中烧,恨不得此刻就将她好好鞭笞一顿以解此恨,既然不能动弹,那她就用灼灼目光盯着她!
被如此目光盯着,即便这人是瞎子也能感受到身后仿佛洞穿她的目光,然而田雅馨此刻却是无动于衷,仍旧如同木头人一般的呆立着,仿佛失去了灵魂一般。
温一宁有些诧异的皱紧了眉头,以往的田雅馨虽然不是聒噪的人,却也不会是如此的木讷,若是以前的她,看到如此多的达官贵人齐聚一堂,照她那摸了蜂蜜一般的嘴,不得好好的说一番好让众人为她叫好,可今日的田雅馨竟然如同哑巴一般。
魏其道拍了拍她的手,只听得‘田雅馨’这才娇声道:“贫女田雅馨,桃源乡白子,拜见楚王。”
这声音她耳熟的绝对不会听错,可是总觉得有些不太对劲……
温一宁左看看右看看,越看心内的怀疑越重。
这个田雅馨,莫不是与自己之前见的田雅馨一模一样,但是实际上却不是同一个人?看她如此无动于衷,似乎完全不认得自己,难不成她是失忆了?
可是她又为什么会失忆呢?
还是说,她跟自己一样,身体被另一个人侵占了?
陈墨白注意到她的心不在焉,无奈二人相隔甚远,此刻也不能过来问她到底是在为什么事忧心。
燕宁却是看出了其中的蹊跷,道:“温姑娘平日里虽是爱关系他人,却极少露出这副悲天悯人的样子。依我看来,这田雅馨丝毫没有让人可怜的地方,温姑娘如此表现,只怕二人之前是旧相识。”
陈墨白自然知道田雅馨是温一宁的旧相识,可若当真是如此,一宁应当对她恨之入骨才是,为何现在竟然会是如此表现?如此看来这个田雅馨似乎是有什么不对劲……
大殿上的他人只是将目光集中在田雅馨额间的‘第三只眼’上议论纷纷,终是有人忍不住问道:“这证实白子的办法若是只有这天眼一处,未免太过草率了。我等如何知道这白子究竟是真是假?”
方才楚王已经问过一遍如此话题,如今还有人发问,看来大家对这个‘白子’都不甚信服。
若她当真是白子,那肯定会在楚国征战列国的过程中发挥作用,可如此不知道要等上多久才能证实,若是楚国一辈子不发兵,那岂不是无法证明这人究竟是真的还是假的了?
魏其道歉意的笑了笑,道:“小王自是知道大家在担忧什么,只是白子之事小王亦是知之甚少,除却这额上的第三只眼之外,其余的小王倒当真是不知晓了……”
听他如此说,人群中低低的传出来几声嘘。
魏其道倒是不以为忤,仍旧不卑不亢的说道:“还望安和公主与大王能够喜欢小王送上的礼物。”
楚王还未来得及回话,就听一个柔媚的女声道:“若是大王不介意贱妾插嘴,贱妾倒是有一法子可以试验这白子究竟是真是假。”
说话的人正是流光姬,众人都忍不住将目光投向她。
楚王的面上也露出几分期待来:“哦?不知道流光姬有何高见?”
流光姬抿嘴笑了笑,道:“想必大家都知道,若这人是白子,那她日后定是会被溺死在水中。贱妾听闻,白子若想被溺死,亦是有时机的,在她还未让天下大乱之前,那滔滔流水于她而言如履平地。”
温一宁心里一寒,她知道这个流光姬出的是什么主意了。
如此一来田雅馨极有可能被杀死,可不知为何她的心里总是有些不舒服。
是因为她没有死在自己手上的原因?
卫紫衣见温一宁面色自田雅馨上来之后,总是有些不对劲,担忧的问道:“姑娘无碍吧?”
温一宁摇摇头,歉意的笑了笑。
卫紫衣叹了口气,道:“姑娘的心事都写在脸上了。姑娘放心,若是一会儿这群人欺人太甚,我会偷偷帮你出气的。我敢相信,这大殿上没有一个人身手敌得上我。”
温一宁这才露出笑脸,小声道:“有劳卫姑娘啦。”
她们二人说完了悄悄话,这才注意到大殿上一片死寂,只有安和公主和楚王笑得甚是开朗。
温一宁小声道:“我们是不是错过了什么好戏?”
卫紫衣偷偷指了指暗处抬着一口大瓮走过来的几个小厮,道:“安和公主方才出了主意,要让这位田姑娘浸到大瓮里一炷香时间,若是没有死,她便相信田姑娘是白子。”
温一宁啧啧了两声,道:“她怎么不想想,要是被淹死了呢?过生日的好时节,要是看到死尸多晦气。”
卫紫衣撇了撇嘴,道:“你可别忘了,王爷可是带了两个人头过来。”
“那不一样,”温一宁据理力争一般的说道:“那个是早就死了的人,这个可是活生生的在大家眼皮子底下要被淹死的人!”
看田雅馨仍旧一脸木然,温一宁心中止不住感叹道:“你这也算是自作孽,不可活了。要是你之前留下几分善念,说不定现在大殿上会有人给你开脱……”
小厮们哼哧哼哧的将大瓮抬至大殿上,这大瓮通体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