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其坤哼了一声,有些不忿的道:“你们竟然这般清高?二王兄尸骨未寒,你们就这般与他撇开关系,互相推诿,将二王兄抹黑,你们居心何在!”
这几人见魏其坤发了怒,急忙跪在地上求饶。
魏其道看到这几人的小人模样就心烦,但是方才他们的话倒是给自己提了个醒,于是问道:“方才听你们说二王兄fēng_liú,那你们可知道,二王兄平日里与哪个姬妾最是亲近?”
“回王爷,乃是一个叫岚裳的|宠|姬。”其中一个谋士抢着回答道。
魏其道的眼前猛然间闪过温一宁的脸来,心中隐隐的有几分期待:“你们下去吧,将岚裳请上来。”
众人都有些诧异,但是听魏其道这般吩咐也不敢有异议,自是偷偷的递了个眼神给彼此,“这魏家兄弟果然都是一般的好|色,不堪入目。”
这几人方才下去,魏其道便对身边的人道:“去将方才那几个人列入二王兄陪葬名单。”
魏其然一凛,瞬间便明白了他的意思:“是了,二王兄泉下还要助父王征战,若是没有几个谋士定然是说不过去。”
岚裳被人带上来的瞬间,魏其道只觉得心神俱震,这人果然就是与温一宁长相相似的那个女人!若不是事先知道她许久之前就来到二哥府上,他当真是怀疑这人就是温一宁了!
她越走近,魏其道这才觉得她与温一宁想比,到底是差了几分。她虽然看起来也是聪明伶俐,但是眼神中差了几分睿智与狡黠,多了几分女人的温婉与柔和。
“贱妾岚裳,拜见名王殿下与六王爷。”
她的声音一出,魏其道便明白这人肯定不是温一宁,于是心内的激动也缓和了几分,道:“你可知道我们叫你来是为了什么?”
岚裳的脸色惨白,只有两只眼睛哭得红肿异常。俗语说‘俏不俏,三分孝’这话在岚裳身上体现得当真是淋漓尽致,虽然只穿着一身简单的孝服,但是身段风|流窈窕,看起来当真是让人怜惜不已。
魏其道的心中不知为何有些不适,不只是因为她长得像温一宁,更是因为这个长得像温一宁的人此刻在为了他人而哭泣。
“贱妾自是不知王爷传唤贱妾所为何事。”岚裳低眉顺目的样子更是让魏其道恼火,温一宁绝对不会这样!于是转头对着魏其坤道:“这人还是交予你来问吧。”
魏其坤有些不懂四哥为何突然间就发了火,但还是乖乖的接下了他的话。这女人天生的便让人有一种怜惜的感觉,因而魏其坤柔声道:“想必二哥平日里对你是极好的,要不然你也不会这般痛哭。”
岚裳的眼泪又掉下来:“是,王爷他待贱妾,当真是极好的。”
“那你可知道,王兄今日出门所为何事?”魏其坤决意单刀直入,他并未希望从这个小女人身上得到什么有用的消息,在他看来,四哥不过是一时兴起,所以才会叫她上来。
但是他没想到,岚裳竟然点了点头,道:“贱妾虽然不是十分明白,但是王爷出门之时十分高兴,对贱妾说,他要去找冯史官,还,还对贱妾说,要当贱妾当王后的话……”
魏其道皱了皱眉头,心道二哥当真是糊涂,这种话岂能对着一介女流胡说!
岚裳一说到这里,悲从中来,又忍不住落下泪来:“贱妾不奢望当王后,只希望王爷能好好活着,无论贫贱,自然是愿意与他一起……”
魏其坤听她说得如此动情,心中也是感慨万千。
正宫夫人妄想着名分,对二王兄丝毫没有爱意,却没有料到真心待王兄的却是这样一个姬妾,也怪不得二王兄会独独|宠|幸她了。
岚裳见魏其坤陷入了沉思,心道这个逍遥王爷果然如同情报所说,最是重情重义,自己一番表演就打发了他。倒是魏其道,似乎还是有自己的打算……
在接到紫王殿下的命令之后,秦烈与她们就马不停蹄的开始着手准备行动,之前她们已经凭借各方关系渗入了魏国方方面面,只要遗诏的消息一出,定然能引起魏国动乱。
原本还打算让魏其然与魏其道二虎相斗,没想到这个档口上魏其然竟然遇害了。
岚裳甫一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也是震惊异常,随即便反应过来。
魏其然死了虽然将他们的布局打乱,但这未免是个坏消息。虽然眼下不知道杀害他的真正动手的是谁,但是最起码这人应该是跟紫王殿下怀着一样心思的,那就是让魏国的朝政更乱。
既然如此,他们几人只要随波逐流,静观其变就可。眼下她已是魏其然遗孀,没了什么作用,接下来就要再寻找一个身份。
令她没想到的是,这个时候魏其道竟然找到了自己。岚裳独具慧眼,第一眼见魏其道就知道他不是杀害魏其然的凶手,倒是他边上的魏其坤看起来很是让人怀疑。
这二人如此快的就已经知道了魏其然的打算,看来是有几分手段。她与魏其然的谈话机密,这二人定然不知道出主意的是谁,因此岚裳也糊弄了一番。
魏其坤安慰了她几句,然后就让她离开了小屋,岚裳敏锐的察觉到背后魏其道的目光,他似乎对自己有几分别样心思。
果不其然,她刚回到自己房中,就有个自称是魏其道小厮的人赶过来,说王爷有约。
岚裳拭泪道:“我不过是二王爷遗孀,如今又怎敢这般堂而皇之的出门?你去回禀名王殿下,贱妾多谢殿下垂怜,只是恕难从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