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是不要命了!”温一宁一个箭步冲上,几乎有些气急败坏:“受了伤就好好休息!又没人抢你的书,干嘛现在着急看!”
陈墨白笑笑:“这伤药太过霸道,我脑中总是一阵一阵发晕,因而才想找几本书来看,保持一下清醒。”
这话说的温一宁一个激灵:“郎中来过了?”
陈墨白不明白她会如此反应:“方才你不也见过了吗。”
温一宁舒了口气,这意思就是他后来没有再进来过。
她本来不打算听信蚩奴的话,可是一想到这件事跟陈墨白有关,她的心中就如同有无数只蚂蚁爬来爬去。
如果这个郎中真的害了陈墨白,到时候她不得后悔死。
还是老话说的对,防患于未然!
陈墨白疑惑的看着她脸上的神情,问道:“怎么了?”
温一宁道:“以后他的药一定要我先尝过了没事你再吃!要是他给你涂什么药,就先拒绝!”
陈墨白见她说的煞有介事,仿佛这郎中是存心害他一般。
只不过他向来不会平白无故怀疑人,温一宁这般语无伦次的话,他只当是她过于担忧自己,笑了一笑不置可否。
却未曾想到不过一瞬间,刀伤带来的疼痛竟然让他喘气都觉得困难,面色也白了许多,手中的书也拿不稳掉落在地。
温一宁急忙凑到他身边,焦急的问道:“怎么了?怎么了?”
陈墨白此刻连喘气都困难万分,自然没有办法回答她的问题。更让他感到不安的是,温一宁的话在陈墨白耳中听起来,仿佛来自于遥远的地方,飘飘渺渺,他努力凝聚起心神才听清楚。
每一次呼吸带来的疼痛越加厉害,陈墨白艰难的说道:“去,叫郎中过来……”
简单的几个字说得也是支离破碎,在听到温一宁带着哭腔呼唤了一声他的名字之后,身子一沉,就没了知觉。
温一宁见陈墨白重重摔在床上,任由她如何呼唤都没有睁开眼睛,急得大叫起来:“老先生!您快进来,少爷他……”
话音刚落,那个郎中就先刘瑛一步,走了进来。
温一宁见是他,犹豫了几分,最后还是默默的让开,同意了他过来诊治,手却趁机拿起了床边的花瓶。
若是他敢有什么不妥之举,她一定会狠狠敲碎他的头!
正在她紧张戒备之机,刘瑛也走了进来。
温一宁心中松了口气,见刘瑛面色也是凝重异常,心又被提起来。
两个人紧紧盯着郎中的一举一动,见他时而眉头紧锁,时而又会心一笑,心也被搅得七上八下。
忽然间郎中拿起了自己的药箱,自一个白玉瓶里取出来一颗药丸,掰开了陈墨白的嘴巴就要送进去。
温一宁急忙喝止:“先将那药丸给我吃一半!”
郎中和刘瑛都诧异的看向她,温一宁又说了一遍:“先把药丸给我半颗!”
郎中狐疑的看着她,最后忍不住说道:“姑娘,少爷身中千日醉剧毒,本就无药可解,我这药丸虽是可以止住毒性,用的却是以毒攻毒的办法,寻常人吃了,只怕是适得其反……”
温一宁心一横:“无碍,先给我!”
趁着郎中发呆之际,温一宁一手抢过药丸,这黑黢黢的药丸香味馥郁,只是闻着便让人有头晕目眩之感,想想便知道将这东西吃到腹中会有如何效果。
在接到药丸的一瞬间,她的脑海里猛然间钻进来一番景象。
温一宁的占卜之法与常人不同,她只要触碰到那人最近用过的东西或与那人肢体接触,就会知道他最近发生过什么重大的事,未来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最后结果如何。
但是这个占卜之法,对耳东却统统失效了。
现在她看到的景象是一个陌生的白衣男子,站在这个老郎中面前,沉重地道:“燕国命运究竟如何,都交付到老先生手上了。”
老郎中面色也变得冷毅起来:“少主放心,在下虽不事朝堂,却仍以燕国人自居,在下……不想当亡国奴。”
白衣男子眼眶一红,深深的朝着老郎中做了个揖。“此行凶险异常,老先生多保重。”
“听闻紫王虚怀若谷,况且刘瑛与老朽有过交情,此事少主无需过于担心。”
她还看到老郎中衣锦还乡,那白衣人驰骋沙场,泪流满面,而后……
温一宁猛然惊醒,这白衣男子是谁,紫王又是谁,老郎中接近耳东为的是什么?
刘瑛见温一宁拿着药丸便呆愣在当地,止不住出声道:“温姑娘,你还要照顾少爷起居,试药之事,还是交予他人来办吧。”
温一宁看他面上忠厚中带着狡黠,一瞬间便明白了他的意思。
只听刘瑛道:“去将那俘虏带过来,我们要以此来试试,他究竟是不是真心投诚。”
蚩奴的脚上此刻已经被戴上了镣铐,两只手也被缠上了粗重的铁索,每走一步便气喘吁吁的要停下歇息。
“将他按在地上,把这半颗药丸喂他吃下。”
蚩奴看到床上昏迷不醒的陈墨白,面色阴沉的温一宁,大概猜到了会是何事,冷笑着道:“姑娘当真是厉害,我好意提醒你,你却恩将仇报。”
温一宁欲言又止,别过头没有看他。
蚩奴张开嘴:“好啊,来吧。不过我有一个要求,让她喂我吃。”
温一宁原本想要拒绝他这个无礼请求,见刘瑛悄悄的对自己点了点头,只能不情不愿的将药丸碾成两半。正要将药丸扔进他嘴里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