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一宁以为自己已经逃过一劫,拍了拍胸|脯,正打算坐下继续享受美食,没想到这时候绿意突然间道:“本公主还记得那日温姑娘临危不惧,在云天阁上当真是让人眼前一亮,诸位无缘相见当真是憾事一件,不知道今天能否再见姑娘展现如此威风?”
稳赢一听这个便是愣了。
她想到会有人威胁自己,让自己难堪,但是没想到这个人会是绿意。
她以为经过这么长时间的相处,绿意对她,应当是有种朋友的感觉。即便她不奢望绿意像卫紫衣一般对自己掏心掏肺,但是最起码也不会在这样的场合下让自己下不来台。
陈墨白显然也没有想到,诧异的看了绿意一眼,这才发觉绿意眼睛里迸射出一股诡异的寒光来,将他浑身都激得一愣。
那一瞬间,他甚至以为,楚容沁根本就没有死。
即便他眼睁睁看着楚容沁的肉身被焚烧、埋葬,但是也许她那肮脏又攻于算计的灵魂,又重生到了这个小小的婢女身上。
温一宁见众人都看着自己,不得不直起身来,道:“公主有令,我当然不敢不从。只是当时身在楚国,我的一切做法的是为了给陈国争得利益,将安和公主娶回陈国;今天既然已经在陈国,没有了那种激烈斗争的环境,即便你说让我表现一番,我肯定也不能正常发挥了。”
陈王听她如此说,心中便对她有了几分好感,这个姑娘懂得进退,甚好!
再想想似乎自己的这个儿子说过,对温姑娘颇有好感,今日一见,儿子的眼光果然不错!
绿意却丝毫没有放过她的意思,咄咄逼人道:“温姑娘的话自然是有几分道理,只是事在人为,方才那位大人,想必可以与姑娘争辩一番。不知道众人可否愿意一观?”
众人都愣住了,话说到这个份上,他们都以为安和公主会知难而退,没有想到她竟然如此厉害,反客为主。
此时赤王陈丹青见场面有几分失控,急忙道:“若是夫人想看,今晚便可以叫上几个游思馆的人来为夫人表演一番,此刻还是不要耽误时辰了,毕竟今日要紧的,还是我们的婚事。”
绿意见他已经出面调停此事,自然不好再继续纠|缠,只得红着脸,躬身道:“是,是贱妾今日不懂事,让夫君操心了。”
陈丹青温柔的笑了笑,道:“夫人亦是为了满朝文武考虑,想让他们见识一番,此事原本便没有错。”
绿意听他这般说,心中一暖,忍不住想到,他如此谦和温驯,向来肯定是个好夫婿。
温一宁见众人不再把目光汇聚到她这里,重重的喘了口气又坐了下来,小声的对卫紫衣说道:“给我倒杯酒压压惊,可真是快吓死我了。”
卫紫衣急忙躬身给她倒酒,小声道:“姑娘,你有没有觉得,那个绿意之前都是装出来的?要不然她为何忽然间变了副模样,处处与姑娘针锋相对,如此不安好心?”
温一宁心中也有些好奇为何她忽然间变成了这样,同时心中也有几丝隐隐的后悔,之前的考虑真的有些欠妥当,但是事到如今,也只有祈祷这个绿意只是单纯的想要让大家看看她的辩论之术吧。
“姑娘,你有没有想过,安和公主的死,可能就是她一手造成的呢?”卫紫衣忽然间说出来一个极其大胆的设想。“今日看她的表现,是个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人,而且她敢这般大胆的在大庭广众之下命令您,想来也不是练习了一天两天。这样的一个人,肯定是蓄谋已久,想要杀死昏迷的安和公主,实在是太简答了。”
温一宁感觉背上爬满了冷汗,心跳也加剧了几分:“但愿不是这样。”
大婚仪式举行了许久才结束,温一宁此刻喝得已经有些微醺。
陈丹青与绿意被人搀扶着朝新房走去,单单看模样,这二人当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可惜陈丹青腿脚有疾,令人叹惋。
陈国内王爷过了十八岁之后便会在宫外另建王府,陈丹青腿脚不便,因而今日大婚便在宫内为他准备出来一座新殿供他完婚,待到明日奉过早茶之后便自行回自己的王府。
温一宁跟着陈墨白出了玄合殿,问道:“我们现在去哪儿?”
陈墨白道:“如今四哥完婚,我们也算是完成了一件大事。四哥身子不适,因而今晚也没有闹洞房一事,若是你想留在宫中看看,那我们便晚些回去,若是你想去街上玩,那我们同父王母后请安之后便可以离开了。”
温一宁一听说又要见他的父母,禁不住有些头大:“你们古代人真是麻烦,出个门还要问父母。要是我们留下来,是不是走的时候也要同你的父母打招呼?”
陈墨白点点头:“礼数不可废。”
“反正早晚都得见,不如现在就去吧,”温一宁道:“早点见了,我的心里放下一块大疙瘩,玩得也更开心一些。”
“今日|你也算见过我的父母了,他们可是像你想象中一般厉害?”陈墨白循循善诱一般的问道:“父王幕后虽出身王家,但最是和善近人。”
温一宁心说哪有人说自己父母不好的,点头道:“是挺好的,跟魏王、楚王比起来,好了不止十倍。”
陈墨白闻言笑了笑,道:“父王平日里批阅奏折都是在勤政殿,母后住在娇兰殿。这两个殿都十分好找,不过也不用你走路,平日里都是有辇轿。”
温一宁点了点头,心说你不带着我,我也不会自己没事来皇宫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