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其坤对这封密信的内容当真是不置可否。
魏其道因为行事诡异,而且丝毫不在意他人对自己的看法,因而不管是在哪里,都有不少仇敌。
魏其坤作为尚未登基的大王,自然是要批阅奏章,每日都能收到许多类似中伤魏其道的信件,但是这一封信不同于平日里见到的那些。
因为这封信不是由他人所写,看起来反而像是‘魏其道’寄送给他人的信件,收件人虽然没有直接写清楚明白,但是也可以猜出来个七八成。
这收件人想必就是陈国那个同样不安于内的陈丹青。
魏其坤凝视着这封信,心里满是怀疑。这封信到底是真是假,他一时之间竟然真的无法决断。不仅仅是因为这封信的笔迹甚是相像,更为引人注意的就是方才门客说到的那两点。
这其中谈到的魏国秘闻,若不是与王室关系甚为亲密,绝对无法知晓。魏其道身边很少有信得过的人的,因此这就排除了是他身边人想要陷害的可能。
可若是如此就说这封信是假的,那这人未免也太过厉害了。不仅将笔迹都模仿得如此之像,甚至将魏国了解得这般透彻。
那要是这封信里写的都是真的……
魏其坤的心里猛然间一跳,又将目光转向了最后一句话:“嫡为国本,此事原本便无可厚非。旅客归乡,天理使然。”
联系上面的几句话,这意思似乎就是在暗指他要得到温一宁。
温一宁正是那个名满天下的占卜师,若是得到她之后,魏国定然是如虎添翼,可怕的是魏其道的信件中丝毫没有这样的意思,他好像是要将温一宁要过来之后选择‘金屋藏娇’。
“王爷,您还不懂吗,”门客当真是要涕泗横流,道:“国立长子,这分明就是说您没有资格!他这样大逆不道的话都敢说得出来,您还对他抱有什么期望!您再想想,为何先王会在凤栖宴上忽然间驾鹤归西……”
“先生暂且退下吧,本王还要思量一下此事到底该如何处理。”魏其坤打断他的话,似乎是有些心伤。
门客见他如此,自然也就不敢再说下去,踱着有着沉重的步子走了出来,没有注意到魏其坤的面上露出了意味深长的笑容。
等待了这么长时间,魏其道的尾巴终于露出来了。
魏其坤推断了无数遍,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魏其道的把柄竟然是个女人。
魏其坤捏着手里的信件,忽然间笑起来,道:“装了这么久的兄弟情深,想必兄长和我都腻了吧?若不是你离开了魏国,又忽然间给我留下这样的信件,我当真还不知道如何下手呢。”
魏家兄弟似乎天生的就有一种伪装的天分,魏其坤之前的样子自然也都是伪装出来的居多。
如今魏王已经被魏其坤杀死在楚国,魏其道因为托大又离开了魏国,就算他有通天的本事,也不是自己的对手。眼下他就是要等待时机,要让所有的人都对他失去了信心,而后一举击灭。
这件事肯定是需要一个契机,魏其坤道:“父王,你定然是不会白白死去,放心,你马上就能展现出来真正的作用了!”
魏王的下葬时间终于选定,秦烈虽然没有围观,但是也知道魏国出了一件当真让朝野动荡的事。
魏王的棺椁忽然间裂开,露出了魏王摔得已经完全变形的尸身,但是让人诧异的是,这尸体如今已经存放了许久,尽然丝毫没有恶臭味道,露出来的臂膀上可以看到,上面长满了青紫色的瘢痕。
人群中不知道是谁说了一句句:“这分明是中毒之后才有的样子!”
瞬间尽皆哗然,若不是有魏其坤在现场控制,只怕当时已经炸开锅。
秦烈对此自然是成竹在胸,他知道时机已经成熟,不管魏其道承不承认,此刻的他已经是为人所不齿的弑父杀兄的第一怀疑人。
魏其坤对他也已经失去了起先的信任,成了剿灭魏其道的绝对拥趸者。
二日之后,魏其道的队伍应该也到了瑶池,就在这时候,魏其坤忽然间下了命令,全力围剿魏其道还有他的队伍。
罪名虽然闪烁其词,但是人们都知道,这肯定就是为何横死的魏王还有魏国的三王爷。
秦烈通过关系也进入了船队,他倒是不想真的为魏国的军队做些什么事,只是为了接近魏其道,若是有可能,也要跟着他进入燕国,伺机杀死他。
二者在瑶池码头展开了激烈的追逐,魏其道的队伍似乎完全没有交战之心,只是不断的撤退撤退,眼看就要驶出灵河的时候,忽然间河面上围过来许多海盗船。
秦烈的心里一沉,他怎么就忘了在这里的,魏其道的海盗船队是占有绝对优势的!
果然,他们这种大船与海盗的小船交起手来当真是丝毫便宜都占不到,但是这群海盗船似乎也是在故意骚扰他们,待他们交手了一段时间之后这才发现魏其道的军队早就已经逃之夭夭没有了踪迹。
虽然秦烈想要追上去,但是无奈自己这个时候是跟着魏其坤的船队,也就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魏其道的船队消失在天际。
魏其道船上——
岚裳看身后再也没有跟踪的船队,这才松了口气,道:“当真是吓了一跳,不过魏国的海盗未免胆子也太大了,竟然连你的船都敢抢。”
魏其道见她有些误会,只是笑了一笑,似乎没有给她解释的意思。
“对了,”岚裳忽然间想起来什么一般,道:“方才从瑶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