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师大人有些茫然的看着她,似乎不知道她现在问的是什么问题一般,“什么难题?”
温一宁也学着他的样子冷笑了一下,道,“如果他真的把你当成自己人,又怎么会连我问的是什么都不知道?你还是虢国的国师,这样的事,他更是应该跟你商量的吧?”
国师大人的脸上一瞬有受伤的神色出现,道,“我又不是女人,自然不会跟你做口舌之争。他既然是一国君王,那自然会有许多隐秘之事不方便让他人知晓,我又何苦去打破砂锅问到底?”
“你……你还真是死心眼,”温一宁道,“你跟他那么亲近,又是他最信得过的人,关于虢国的未来到底是如何这样的事,他本来肯定是要跟你商量的,既然要瞒着你,那就肯定是要把你当炮灰!”
国师大人见她如此执着,道,“你说的,我是不会相信的。”
“你不相信就算了,我只是想让你留一条后路,不要傻乎乎的真的当了炮灰还不知道,”温一宁当真是对他无语,但是这种事又不好说破,只是给了一句忠告之后就转身离开。
对她来说,自己已经算是仁至义尽,虽然遇到了这样的一个‘老乡’很是高兴,既然他不想要跟自己交心,那也没有必要太过上心了。
毕竟不能要求每个人的想法都要跟自己的一样,也说不定温一宁的担心是错误的,虢国君王跟她说的话才是假的呢。
不管哪个是真的哪个是假的,今天见过之后自然就能知道见分晓。
温一宁与卫紫衣等人刚进入虢国君王的帐篷,使者就来通报说,楚国的队伍终于已经到达了。
虢国君王此刻已经恢复了那副丝毫没有长进的样子,有些烦躁的说,“楚国的使者倒也是大胆,文书恐怕都要重新签署了吧,真当我们虢国是一个小国,就不敢与它为敌了吗?!”
大臣们见到君王这样发怒,竟然没有一个人露出来害怕的神色,只有国师大人好言相劝了几句,而后虢国君王才不耐烦的挥了挥手,道,“算了算了,不远万里的都来到我们这里了,就放他们进来吧。”
楚国的使臣是楚国十分闻名的一个大臣,楚艺。
温一宁一见到他,忍不住吃了一惊。她以为久负盛名的鸿胪寺卿就算不是个大帅哥,最期满看起来也应该是个干净整洁,看上去让人很舒服的一个人,要不然怎么能配得上外交大臣这样的名号。
但是她没有料到,楚艺不仅丝毫没有自己想象中的样子,而且看起来正好跟自己的想象相反。
他身上的衣服破烂不堪,甚至是打了好几个补丁,头发也是乱糟糟的,发箍也没有,就这样蓬头垢面的就挤了进来。
若不是身后一群十分恭敬的人,他这个样子只怕都要被人当做乞丐了。
卫紫衣站在温一宁身后,小声道,“楚艺大人虽然看起来邋遢,但是非常厉害,人们见到他的时候都是有些吃惊的,趁着他们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楚艺大人就趁机提出来许多条件,这时候人们不知道怎么回事,稀里糊涂的就跟他签了许多条约。”
温一宁心说这人倒是厉害,心理战术运用的很精准,这就跟运动员比赛的时候故意穿上一身鲜艳的衣服扰乱对方的视线一样。
如果跟他对阵的是自己,肯定也是会败下阵来。
但是如果知道了他这样的战术,那所起的作用也就不是很大了。
虢国君王几乎是口不择言的说,“没有想到,名满天下的楚艺大人竟然是这幅尊荣,是因为我们虢国太过小了,不知道外面如今已经开始这样穿衣打扮了还是如何?”
他话音一落,虢国的大臣中就有人忍不住吃吃的笑起来、
如此明显的嘲笑,让谁都会心里受不住的,但是楚艺却只是微微一笑,道,“属下虽然衣着破烂,但是内心却是纯洁如雪,不像某些人,虽然外表看起来光鲜亮丽,但是内里,却是腐朽如泥。”
虢国君王故意当做没有听懂他这话的意思,瞥了一眼国师大人。
果不其然,国师大人马上就被他当枪使了。“大人的话,岂不就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了?这样的话,我们虢国人只需要说几个字而已,不像大人说那么多,反而还不知道说了些什么。”
楚艺瞥了他一眼,道,“若是这世上的人都学习虢国人这般说话,那自然是好。可惜,虢国地处偏远,除却这周遭的几个国家,只怕没有人知道还有这样的一个国家存在了吧?如何能让虢国被世人知晓呢……”
楚艺装作思考了一番的样子,道,“办法倒也不是没有,让虢国人被世人知晓,那自然是需要一个契机,这个契机自然就是,找到一个稳妥的靠山,而后毫无后顾之忧的开始慢慢的普及。”
众大臣自然听出来了他的意思是要吞并虢国,但是他们不敢得罪楚国,只能将恶毒的目光投向国师大人,仿佛如果刚才没有他的那句话,那楚艺就不会想出来这样的一个办法似的。
国师大人这才如坠冰窟,他知道,平时朝堂之上的争吵不过都是小打小闹,可是这件事不是那么简单,这可是跟楚国在谈条件!
他马上把求救的眼神望向虢国君王,结果发现他竟然闪躲开了自己的眼神。
“楚大人这话的意思,寡人自然是知晓,而且这办法,寡人早就想到了。”
众大臣马上把惊异的目光转向大王,脑海里都只有一个想法,‘这到底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