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一宁听到他如此诀别一般的话,心里也是咯噔一下,下意识的道,“国师大人千万不要冲动,大王肯定不是那样的意思……”
国师大人笑了笑,笑容竟然有几分灿烂,看的君王心中也是一痛。
只听国师大人道,“我还未来的及给你道歉,温姑娘,方才我明明是想把你拖下悬崖,没有想到竟然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这件事说起来也怨不得别人,是我自己死有余辜。”
温一宁听他说话仿佛完全变了个人,心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难不成在临死之前,他又变回去了原来真正的国师大人?
然而这个谜题,温一宁却是永远都找不到答案了。
国师大人忽然间朝着君王座下的玉石台阶撞过去,因为速度奇快,众人都没有拦得住他。
嫣红的花朵瞬间染红了朝堂,甚至有几滴鲜血溅到了温一宁身上。
众人都是一惊,没有想到他竟然会采取这样决绝的办法来对抗君王的决定。
温一宁觉得胸中一动,她定然是不想要这样的结局,这也是她第一次意识到,争权夺利的君王有多么的可怕,他们可以杀人不眨眼,不管这个人是他的亲人还是爱人。
同时她的心里也有深深的愧疚,这股愧疚几乎瞬间就让她脱力,害怕。
不过是一瞬间,方才那样活生生的人竟然就已经变成了一具死尸。
她没有想要这样的结果,只不过是因为他的挑衅才不得不反击,但是谁料到会有这样的结局?
众人心中也是五味杂陈,这个国师大人虽然没有什么真才实学,但是,对君王的一片痴心,倒是让人可怜。
卫紫衣见温一宁面色很是忧伤,忍不住安慰道,“姑娘,这件事儿跟你一点关系都没有,杀害了国师大人的,是我而不是你,所以姑娘不要太伤心了。”
温一宁此刻才算明白了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的悲痛心情。道,“你是为了我,才会跟国师大人交手……”
卫源忍不住说道,“说来说去,这一切都是国师大人自己要找死,本来都已经没有事情了,他自己非要跳出来说姑娘是天女,若不是因为如此,师姐又怎么会跟他交手?再者说,本来就应该愿赌服输,是他自己想不开,这跟姑娘和师姐一点关系都没有!”
楚艺忍不住拍手叫好,道,“我看这小姑娘年纪轻轻,倒是看得比你们两个都要透彻!在我看来,活着永远比死了要费劲,既然国师大人喜欢偷懒,那定然是谁说都不会奏效了。”
温一宁此刻心情低落,就算他说的如此天花乱坠,还是没有半点笑意。转眼看了看尚且还在发呆的君王,心中忍不住想到,若是再给他一次机会,不知道他还会不会那样选择?
可是一切都没有重来的机会,逝者已去,留给他们的,就只有无尽的思念了。
发生了这样的一件事,早朝自然是草草结束。
温一宁原本还想留下,但是没有想到君王早就已经派好了要送他们走的车马。
卫紫衣见状,劝说道,“姑娘,既然他不想让我们留下,那我们还是赶紧走的为好,若是又出了什么差错,我们又该怎么办?”
卫源也同意她的看法,但是她的理由就简单多了。“若是我们不走的话,那什么时候才能见到王爷?”
这话显然打动了温一宁,她虽然心中有些不舍,但还是乖乖的上了马车。
虽然只是过了一天一夜,但是温一宁却感觉仿佛过了一年那么久,混混沌沌的,头脑也有些发懵。
身在燕国的燕宁自然也听说了这件事,不禁吓了一跳,同时也有些庆幸,幸亏这次他派出去了许多人马,即便是跟虢国硬碰硬,也不会输。
但是同时他也有些后怕,若是虢国君王想要扣押下来温一宁,他到时候又怎么跟陈墨白交代?
不过好在一切有惊无险,今日晚上车马就能抵达燕国。
彭越道,“王爷,温姑娘是天女这件事,恐怕不是空穴来风。虢国国师大人之前也曾经与我有过交情,他虽然行事作风诡异但是对于他的君王却是绝无二心,既然他提醒,那就是说这件事当真是有可能了。”
燕宁笑了笑,道,“依据彭大人的意见,难不成我们是要把温姑娘扣押下来吗?你可不要忘了,就是因为她,我们才可以拿到集侯令。”
彭越笑着摇了摇头,道,“属下虽然这么想,但是绝对不敢这么做。一来是因为温姑娘的身份,二来则是因为我们的国家。属下十分喜爱燕国,自然不想让燕国就这样被消灭于滚滚洪潮之中。”
“那不知道大人是什么意思?”
彭越神秘的笑了笑,道,“这个办法,以后属下定然会告诉王爷,但是现在,属下可否保密?”
燕宁点了点头,道,“大人自然是让我放心,那待会儿接见温姑娘的事,还要麻烦大人了。本王批阅了一天的奏折,当真是累得够呛。”
彭越自然知道这不过是他的逃避方法,但还是答应下来,道,“王爷平日里一定要注意休息,近日来见您面色又苍白了不少。”
两个人又谈了会儿话,外面小厮传话来说,“陈国赤王殿下求见。”
两个人都是吃了一惊,陈丹青自从来到燕国之后,除了第一天曾经见过面,剩下的时间他几乎是足不出户。
燕宁曾经派人监视过他,但是发现他每天不过是吟诗作对,天气好的时候也会出来晒太阳,除此之外,他简直像一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