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运虽然有些好奇王爷所说的“没这么简单”究竟是怎么回事,但是看刘瑛和王爷面上都是一副沉思的表情,自然也不敢出声打断。
车厢内气氛沉闷的有些受不了,灵运忍不住掀开帘子坐到了外面。
余下二人一路沉默,临近别院,陈墨白才出声道:“若是没有必要,这件事就不要让一宁知道了。”
刘瑛点了点头,道:“属下明白。”
原本想要开口劝说几句,王爷他隐瞒温一宁的东西太多了,也是这姑娘心宽,不计较这些,可若是她心血来潮的问起来,知道真相之后,王爷肯定少不了挨一顿骂。
不过这样的事,就是他们小两口自己解决的了,他这种局外人实在不好插手去管。
三人朝着别院疾驰的时候,秦羽正如同火上蚂蚁一般,在偏厅中焦急地走来走去。
嘴里还止不住的念叨:“这可怎么办,怎么办,我第一次挑大梁就碰到这样棘手的事,若是被秦烈那个家伙知道了,不得嘲笑死我。不对不对,现在要紧的不是我的面子问题,是想这件事到底该怎么办,我总不能等到那颗人头烂在自己手里……”
秦羽转过头又看了一眼放在桌上的脑袋,此刻这颗头因为沾染上了尘土,混杂着血迹,青青紫紫的看起来当真是又可怖又恶心。
“唉,人占据了高位又怎么样,最后还不是该死的时候死,还是当个普通人的好,不用这样死于非命,得个全尸。”
秦羽正自盯着它发呆,突然间发现了一处诡异的地方。
陈墨白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秦羽与人头大眼瞪小眼的这番景象,心下的紧张感也被放松了不少,笑着道:“本王一进来便看到如此景象,当真是被你下了一跳。”
秦羽这才反应过来王爷到了,慌忙的跪下道:“见过王爷。”
陈墨白搀起来他,道:“不必拘礼,以后见到本王就像见到朋友那般,随便的作个揖,亦或是鞠躬便可。总是三叩九拜的,本王也吃不消。”
秦羽见王爷这般平易近人,上次对他留下的坏印象扭转了不少。“是,王爷,属下遵命。”
“这些虚礼便不用赘述了,本王问你,方才你盯着这颗头,你不害怕么?方才你看得那样仔细,有没有发现什么异常的地方?”
秦羽惊诧于陈墨白敏锐的观察力,愣了下神才反应过来,回答道:“属下杀人放火什么事儿没有干过,尸山火海的也不是没有走过,不过是一个人头而已,吓不到的。只不过,这人头,属下看过了,确实感觉有些蹊跷。”
陈墨白听他如此说也来了兴致,问道:“什么蹊跷?”
秦羽道:“这世上武功高强的人不在少数,能一剑将人脑袋削下来的却没有几个。”
陈墨白听了他这话,对他的意思自然也明白了几分。
秦羽虽然不知道这事究竟是谁动的手,但是他能知道从那里着手查起,也知道怎样将自己搜捕的范围缩小,果然是个不可多得的厉害角色。
秦羽见王爷用鼓励的眼神看着自己,心中更多了几分自信,道:“这诡异的地方倒不是说这个人身手高强,王爷您瞧属下这样惯使右手的人,若是要砍人头的话,自然是由左至右,而且在最后这力肯定是被削弱不少,剑身自然会下沉,因而这头,这脖子,不应该那么平整,也是左高右低,王爷您能明白么?”
陈墨白点点头,道:“照如此说来,这人头,是左低右高了?”
秦羽的眼中闪现过崇拜的光芒,道:“对对对,王爷您当真是料事如神。所以属下才觉得奇怪,这世上能用左手砍人,还如此一刀毙命的,只有一个人,可是他已经死了。”
陈墨白却是突然笑起来,道:“如今我们只是见到这一个人头,又从何判断那人究竟是从身前砍掉楚莹的头,还是绕道他身后偷偷作案的呢。”
“对啊,我怎么没有想到这点!那要是这么说,事情就简单多了。”秦羽挠着头笑了笑,道:“还是王爷您厉害,三言两语的就解决了属下方才想不通的地方。”
“秦羽,魏其道手下有没有能将人一刀毙命的高手?”陈墨白决定开门见山的问,有秦羽这样对魏国了解深的人在,他自然要好好利用一下。
秦羽陷入了沉思之中,一会儿才回答道:“倒也不是没有,只是这次那个鬼见愁似乎没有跟着魏狐狸出来,这次魏其道身边跟的都是一群书生。原本我们还有些纳闷,这魏狐狸平时最是狡诈,这次怎么会这样放心的过来。”
陈墨白闻言也陷入了思考当中。
难不成他一开始想错了?楚莹不是魏其道杀死的?
那如果不是他,又会是谁呢?
那个人处心积虑的将人头扔进自己的别院里又是打得什么主意?
“不过王爷您也不用太伤脑筋,魏其道为什么会这么做,属下这就跟您解释,”秦羽压低声音说道:“能保护他的人,这次也会来参加凤栖宴,就是魏王。”
陈墨白闻言很是吃了一惊。
魏王,这个比魏其道更加让人心生惧意的老狐狸,竟然也要来参加凤栖宴?看来这父子两个是商量好了,要来把凤栖宴搅得一团糟。“他什么时候到。”
“昨日午夜到的,为了掩人耳目还特意化装成商人靠的港口,”秦羽笑嘻嘻的道:“只是那老家伙大腹便便的样子,怎么装也不像个商人。”
陈墨白心中一跳,猛然间便明白过来。
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