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孤在外面应该有个女人,而且还是瞒着桂娘的白九儿很肯定地说道。
“有何凭据?”
“之前有一回,玉孤来和我交代了一些事情后便走了。过了没多久,桂娘找上门来了,很不客气地质问我玉孤来过没有。我向来不喜欢那女人,便故意跟她说玉孤没有去过,她当时脸色就变了,追问我玉孤去了哪里,我说:‘像玉孤先生那样fēng_liú的人才候着他的人多了去了,我怎么知道他去了哪里?’,那女人当场就跟我翻了脸,掀翻了桌子,要揍我了。”
“后来呢?”
“后来她身边的一个伙计跑了进来,小声地劝她说玉孤来过又走了,没有去那边。我听到那边两个字,心里便有些眉目了,那边会是什么地方,要么是玉孤金屋藏娇的地方,要么就是桂娘怀疑的某个女人的住处。”
策凌踱步道:“照你所说,玉孤在外面秘密地养了一个情人,这一点桂娘有所怀疑但并不肯定,就那么一直被玉孤骗着?可你也仅仅是知道这么一点点线索,并不确定那个女人是谁,现下在哪儿。”
“是,我起初并不知道那女人是谁,但自从疑心上了之后,我便多留了一个心眼。从前与我同在一个馆的还有一位叫遗珠的姑娘。我到了那个馆没多久,遗珠便赎身走了,就住在城西一处宅子里。我问过她,赎她的男人是谁,她只说是一个富商,家中有妻室,不好道出姓名来,后来我仔细想了想说不定就是玉孤。”
“你为何会怀疑玉孤?”
“玉孤从前扮作商人来我们小馆时也见过遗珠,大概是女人的直觉吧,我觉得玉孤看遗珠的眼神很不一样,彼此都有点暧昧。”
“你说的这个遗珠现下住在城西的什么地方?”
“城西青枣巷子,门匾上挂着孙府牌子那家。”
“看来你还是有所保留,”策凌缓步走近白九儿跟前,面带鄙色道,“你把这些事情瞒下不说,是打算将来再与玉孤好相见吗?”
白九儿忙摆手道:“不是这个意思!郡王您千万不要误会了!您要的是玉孤的下落,这些只不过是玉孤的一些私事儿,我以为没用所以才没说。”
“哼!你就瞎扯吧!不见棺材不掉泪,我若不逼你,你岂会吐出真话?能找到那遗珠便罢,若找不到,你一样不好过!”
“不然让我亲自去找遗珠吧!只当是我将功折罪了!”白九儿求道。
策凌沉思了片刻,吩咐左应勉道:“你即刻与灵珠带着这女人去找遗珠,多带些人手以免中了埋伏。人,务必要给我带活的回来。”
当下,左应勉与灵珠携了白九儿赶往了城西。在那间孙府,他们果然找到了一个叫孙遗珠的女人。不仅如此,找到孙遗珠时,她已经怀孕四个月了。
带回齐王府的路上,孙遗珠有点动胎气,晕了过去。策凌安排了白九儿照看孙遗珠,将这二人另外安置在了一处较为僻静安全的地方。余下的,便是等玉孤上门了,如果白九儿所言属实的话。
冬祭结束之后,元胤等人就要返回惊幽城了,兮兮几个女眷都在忙着采买东西收拾行装。下回再来京城时,应该是明年夏天的时候了。每年总有两个时候,元胤会带着兮兮母女俩来京城齐王府住上一段日子。
女眷都在忙着收拾东西,男人们则在紧锣密鼓地收尾。按照元胤的要求,玉川社的事情应该在他离开京城之前结束,但事实上一切并没有那么顺利,而且顺着玉川社这条线索,他们又发现了更多更惊人的线索。元胤是不能继续留在京城了,因为逗留太久,容易引起皇帝不满和猜疑,所以他将京城的事情全权交给了策凌负责。
临行的前一日,云云按照约定和韩在姝出门逛街去了。姐妹俩采买了不少东西后,一块儿进了一间茶楼歇脚。进了雅间,韩在姝推开了窗户,顺手将自己买了一条茜色纱巾搭在了窗沿上,朝外笑着说道:“今儿可真累呢!表姐,你想买的东西都买齐整了吗?”
“差不多了,你呢?”云云坐下道。
“我也差不多了,”她将纱巾留在了窗边,转身走过去坐下道,“我不想买得太多,一来行李沉,二来惊幽城里应该也有好东西卖。”
“当然,”云云冲她笑了笑道,“我虽未去过惊幽城,但听策霄说那儿也很繁华,什么东西都有卖。”
“其实我真的不想去那儿打扰你……”
“你我是一家人,何必说这么客气的话?我想过了,等你在惊幽城安顿下来之后,再去把姨娘姨夫接来,你们一家团聚。”
“不用了,”她忙摇头道,“我爹那个人太麻烦了,接来的话只会给你添麻烦的。”
“可你想过没有?姨娘本是宋人,思乡心切,肯定想回来定居。”
“我知道,但是……”
“但是什么?因为姨夫是个贪心的人,所以不想让姨娘重归故乡吗?那在姝你千里迢迢来到这儿是为了什么呢?我想你应该不是来投奔我的吧?”
她微微一愣,抬起惊讶的双眸问道:“表姐,您这话是什么意思?”
云云转脸望向窗沿上那条微微飘动的茜色纱巾道:“你是来投奔策霄的对不对?你喜欢策霄,对不对?”
“表姐……”
“你想辩解吗?从一开始我就没问过你,但我心里很清楚你是来投奔策霄的。能让一个姑娘不惜千里地来投奔一个男人,唯一的理由就是她喜欢这个男人。我说得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