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特意叮嘱道“莫要让其他人知道计划,一切小心为上。”
“是,王爷。”邢文烈一边卷起卷轴一边应道“末将知道。”卷好之后,就将卷轴塞进了怀里,抚了抚胸膛确保卷轴不会掉出来。
方檀忽然想起一个人来,不由的问道“今晚邢小将军怎么没有随邢将军来呢?”
她记得前几年她见到邢文烈的时候,他身边还跟着一个十几岁大小的少年,一脸稚气未脱的模样,却老是绷着一张脸。
无论邢文烈到哪里,他就跟到哪里。父子二人长的出奇相像,从他还未透出棱角的脸庞,可以看出邢将军年轻时候长的也是俊美。
听别人说那是邢将军三十来岁的才得来的独子,邢将军虽然对待他严厉,却也非常珍爱。如今那个少年也该长大了吧。
“难为王爷还记得犬子。”邢文烈听方檀讲起他的独子,眉眼都染上笑意,自豪之色溢于言表。
“这回他有随你来京城吗?还是留在驻军处?”方檀问道。
“为王爷做事,他怎么可以不来!”邢文烈解释道“是有的,只是今天晚上他留在军营里以稳定军心,所以便没有跟来。”
“原来如此,邢小将军今年也二十多了吧?”
“正是,二十三了。”这正好符合方檀的猜测。
邢文烈小心翼翼的询问道,“王爷,提起他是有什么事吗?”
“没事,只是忽然想起罢了。”
方檀的话让邢文烈放下心来,他还以为自己的独子什么时候得罪了王爷。
又听到方檀问道“哪之前跟你来的那人是?”
“王爷放心,那人是自己人的。”邢文烈以为方檀不放心他的属下,连忙解释道。
“邢将军多想了,本王不是这个意思。”方檀摆了摆手说道。
邢文烈说道“他是末将的副将,为人忠厚老实,堪当大任。”
“哦。”其实方檀也只是随口问问而已,并不想深究。
邢文烈走后,方檀走到天井边,望着夜空中的明月,无声的叹了口气。
现在细细想来,原来先皇早就为她安排好了一切,可怜她现在才发觉。
方檀苦笑了一声,能责怪先皇吗?还是怪自己?怪自己太迟发觉?
不能怪先皇,于情于理都不能怪他。而且他也是为了自己,才在病重的时候,强撑着身体安排了那么多事。目的不就只是为了助自己当上皇帝,或者可以说是逼?可是她并不是为了他所想的那样才决定要做皇帝的。虽然有些关系,却也不是全因为如此。
先皇为了她所做的一切,也使现在的她省了许多力气,所以她不能怪他。
文有文荥阳,武有邢文烈,就连当朝的丞相康臣人,都是先皇为了在她还未登上皇位前,用来稳固朝政的,以免方杭把这个天下弄的一塌糊涂。
方檀不禁怀疑道,她现在走的每一步,都是先皇为她铺好。
但是虽然先皇预见的准,一切都向他安排的那个方向前行,但他终究不是天人,不可能未卜先知,所以事情出现偏差也是有可能的,比如他猜不到宋应遥的出现,而且还成为方檀心中与太妃并重的人。
所以即使他为她谋划的再周密,此番一举也是凶多吉少。世事难料,她必须要多安排一些后事,以保宋应遥和太妃的安全。至于她自己呢?如果做这些事情要付出代价的话,那这个代价就让她一个人来承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