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萌萌一惊,与徐贤妃目光猝地相交,简直要碰撞出熊熊烈火来,竟没想到此事会演化到这种地步,心中的怒火登时窜了上来,她陡地站起身来,怒指着徐贤妃道:“你陷害我也就罢了,奈何连我儿子也不放过,枉我们之间从前姐妹一场,时至今日,你却要置我们母子二人于死地?”
徐贤妃却望着她笑道:“正因为姐妹一场,才不想妹妹你一错再错下去啊!当年的一场百花宴,妹妹喝醉了酒,错进了晟王殿下的暖阁之中,春红帐暖,一夜春宵,虽是一次意外,但晟王殿下向妹妹许下终身誓约,柔情款款亦让妹妹心动不已,无奈妹妹遭继母算计,不得已才入宫选秀,错过了这一世之缘,留下终身之憾……这可是妹妹你自己告诉我的。”
“你简直胡说八道!”卫萌萌顿时觉得面红耳赤,有这档子事吗?还是徐贤妃为了陷害她胡编乱造的,可恨的是这女人说得如此露骨,让本是局外之人的她都有些羞涩难当起来。
景帝听不下去了,应该说,今天的一场晚宴已让他气都气饱了,他又在殿中来回踱了几圈,忽然转身过来,就伸手掐住了卫萌萌的螓颈,小包子急得大叫:“快放开我母妃,父皇,请给儿臣一次证明母妃清白的机会,放开她!”
晟王也忍不住过来求情道:“父皇,儿臣年少时是对卫妃有过恋慕之情,但绝不敢染指父皇的嫔妃,还请父皇放了卫妃,明察秋毫之后再作定论!”
景帝越听越气,直扼得卫萌萌喘不过气来,几乎是咬牙切齿的问道:“你到底与朕的多少皇子有私情?朕真是恨透了你的这张脸!”言罢,才松手将卫萌萌狠狠的往地上一摔,冷道,“将卫妃打入掖幽庭,晟王与十一皇子景天……禁足!”
听到景帝这样的一声命令,徐贤妃的脸上呈现出了十分阴毒的笑容,就是一直不动声色的许惠妃眸中出也露出了一丝快意,而越王更是一幅胜券在握十分志得意满的样子。
小包子景天都看在眼里,他一手握拳,一手拉着皇帝的衣袍肯求道:“父皇不相信母妃,连儿臣也不信了么?只要父皇给儿臣三天的时间,儿臣一定会证明母妃是清白的!”
景帝看着这个幼子波光潋滟的清澈双瞳,好不容易眸中有了一丝怜爱之意,却在这时,徐贤妃再次以恶毒的言语提醒道:“正如苏婕妤所说,卫妃入宫不到八月就产下皇子,而在她入宫之前,亦正好去参加过那场百花宴,与晟王殿下结下露水之情,可见十一皇子必是晟王殿下之子无疑!若是陛下不信,可再与十一殿下来一次滴血验亲!”
“你闹够了没有?”景帝突然大怒,即使手心再疼,也终还是忍不住一巴掌落在了徐贤妃的脸上,眸光又从殿中剩下的人脸上一一扫过,最终冷言道了一句,“刚才景皓与朕验过,血不相融,可见那验亲宝玉不可信!”
“单凭晟王殿下脚上的一颗痣就能断定他是宁妃之子了么?这世间多少婴孩一出生身上便带有胎记的,刚才在殿中,陛下明明也见了,皇子们的血都能与陛下相融,惟有晟王不能,当然,十一皇子还未与陛下验过,尚不可知!”
景帝听罢,又开始踌躇起来,卫萌萌的心也跟着忧惧了起来,她也不禁以愤恨的目光看向了徐贤妃,这个女人到底是为何倔强如此,宁愿触犯天威惹皇帝不喜也要将她打入万丈深渊!
见景帝犹疑,小包子景天忽然拔了殿中一侍卫腰间的剑,横在自己的脖子上,仰望着景帝,目光坚定道:“滴血验亲就不必了,无论结果如何,儿臣都不信能以此为证,父皇既不信儿臣为父皇之子,那便杀了儿臣就好了!反正父皇的皇子众多,也不少我这一个!”说罢,竟是真的要抹脖子,卫萌萌见之心都要跳了出来,直呼:“天儿,住手!”
与此同时,景帝也惊恐的喝止道:“住手!快把他手中的剑拿下来!”
一道细长的血痕印在了景天嫩白的脖子上,他手中的剑已被一侍卫抢住握紧了剑尖,景帝见他差一点就要自刎身亡,吓得脸色惨白,人都仿佛苍老了一些,他连忙放下君威,以柔软又带着命令的语气对景天说道:“天儿,把剑放下,父皇命令你把剑放下!”
景天摇了摇头:“父皇宁可信他人一面之词,也不信母妃,当年皇长兄之死,何不就是因为父皇听信小人之言,虽然现在徐贤妃拿出这些许人证物证都指向母妃,但也不排除这些人或物全是她收买或是早就准备好了所作的伪证,奈何父皇连一个证明自己清白的机会都不给母妃?”
徐贤妃闻此言,急了,连忙向景帝辩解道:“臣妾何须做此伪证?陷害卫妃妹妹于臣妾有何益处?”
“你为了什么,你自己最清楚!你们徐家现在到底是在为谁办事?”卫萌萌也补了一句。
这一句话终于让景帝对徐贤妃起疑了,卫萌萌又道:“你所谓的人证,不是你舅父找来的,就是你表哥看到的,你自己不觉得太过巧合了吗?难道你在我身上安了一双眼睛,专盯着我的一言一行。”
“就算我安插了一双眼睛盯着你的一言一行又如何,难道你背着陛下做的那些无耻之事还不能让人知道了?”徐贤妃再次伶牙利齿的反唇相讥。
景帝觉得自己头都快要炸了,立声大吼了一句:“都给朕住口!”
太后也从殿上着急的跑了下来,走到仍横剑于颈间的景天面前,十分惶惧的求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