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他们干什么跑了?”酒糟鼻大汉恍恍惚惚道。
“谁知道呢。”青年一笑,走到牢门前拿起铁链上的铜锁,也不见他有什么细致的动作,只是轻轻一掰,铜锁顿时开了。
“我先回去了,有时间再过来坐坐。”青年说着已经出了牢门,临走前还不忘把铜锁锁好。
“你……”酒糟鼻大汉气得如娘们似的一跺脚,怒道:“你就不能把我也放出去转溜转溜?”
“有能耐自己开,靠别人算什么男人。”远远的,飘来青年的这番话,可把酒糟鼻汉子气得不轻。
他也很清楚,就算离开这个牢房,也出不了大理寺!
但能出去放放风谁不乐意?顺便偷偷瞅瞅外面什么情况,为何如此喧闹,连狱卒都被调遣走了,难道天塌了不成?
便在酒糟鼻汉子胡思乱想间,离开监牢的四名黑衣人已经从原路翻墙而出,藏在一个角落谈论起来。
“袁起为何把董策带走?不会是那个犯人骗我等的吧,再说,他怎会认识袁起?”
“应该不会,能被大理寺关押的人,都非寻常之辈,认识袁起也没什么奇怪。”
“嗯,老二说的没错,而且不是大理寺卿,不是大理寺丞,偏偏是袁起,这说明什么!”
被换做老二的黑衣人眉头紧锁了片刻,突然想到什么,惊道:“我等皆知,董策乃是被太后故意关进来的,连大理寺卿萧大人都不敢过问多少,而袁起,他可是太后的人,由他出面带走董策合情合理。”
“嘶,这般看来,太后果真看出虞侍郎对董策起了杀心,故而提议事先让袁起提走董策,好保护起来!”
“应该没错了!太后毕竟是看着虞侍郎长大的,焉有猜不出她的心思,不过此事我们休要再论。”
“那我等要如何复命?”
“如实说便是。”
杀不了董策,他们必被严惩,不过事情并非他们之过,也没撒谎的必要,因为事实比谎言更令人信服,既如此,不如实上报还能怎么解释,才能逃脱罪责?
于是乎,四人立即前往与赵婵会面的地方,将事情如实禀报给赵婵听后,此女果然也是大惊失色,立即让四人暂时躲藏起来,自己则急忙往宫里奔去。
皇宫内,玲珑殿中,在这四更天里,已经十分疲惫的虞珑当听到赵婵的禀报后,惊得睡意全无,浑身抖若筛糠。
“怎会?太后她……”虞珑如何也无法接受太后会不信任她,但如果不是太后出手,董策如何离开监牢?
这应该也是太后没有惩戒袁起的原因吧。
念及此,虞珑瞬间感到内心空荡荡的,她为太后做了这么多,换来的结果却是太后的戒备,这叫她如何能接受?
今夜无法入睡的又何止虞珑。
同在宫中,依然身居东宫的黄瑾焦虑的在屋中来回走动,可越走,他心情越是糟糕,根本无法冷静下来。
“陛下。”马皇后皱着眉头,目光随着黄瑾左右摇晃,最后实在忍不住,不满道:“你不累啊?”
黄瑾脚步一顿,看着马皇后郁闷道:“累,身累,心更累,可是不这样,朕也坐不足啊!”
“妾身觉得,陛下实在多虑了,反正这些破事也用不着陛下操心,你又何苦自扰?”
“便是因为不用我操心,朕才会心有不甘,这个国家,到底由谁说的算?”
看着黄瑾痛苦的表情,马皇后很不优雅的撇撇嘴,讽刺道:“陛下真以为,此事由陛下管了,陛下便能做主了!恕妾身说句不好听的,在妾身家里,做主的可是我娘,我爹的话就是个屁,说什么我娘都会嫌臭,这是整个西北都知道,可没人瞧不起我爹,陛下知道这是为何?”
“你……”黄瑾一脸无可奈何,指着马皇后道:“你好歹也是皇后,说话能文雅些吗?”
话虽如此,但黄瑾还是忍不住,却故作不在乎道:“又是为何?”
“因为他在边疆统兵征战二十多年,未尝一败!”
在黄瑾发愣间,马皇后又继续道:“虽然,这些年边疆战事规模不大,军中也确有对我爹不服的,说我爹虽是常胜将军,然而经常恐战,避战,还拖延战机,但明眼人都知道,这不过是我爹的计策罢了,瞧瞧那些承天拿着伤疤说事的,不可否认他们的确勇猛,可是跟随他们的士兵是换了一批又一批,哪次出战归来,不是往千百兵户家里挂上白麻!这等用鲜血换来的功绩,简直肮脏到令人作恶。”
“呃……”黄瑾咽了口唾沫,道:“国丈辛苦了!”
“妾身说这么多,陛下就回妾身这句?”马皇后像是看傻子一样看着黄瑾。
黄瑾立即不爽了,可是他却不能像其它君王一般来一记振夫纲,故而只能强撑着道:“难道,还有别的含义?”
马皇后白眼一翻,十分无奈道:“妾身终于明白,太后为何一直紧握朝政了,如果早早丢给陛下,我怕这个江山早易主了!”
“大胆!”黄瑾震怒一喝,却没换来马皇后的半分惧意,反而讥讽的看着黄瑾。
没人知道,马皇后对这场婚事有多不满,特别得知黄瑾的脾性后,更是令人险些做出一些疯狂的事情来!
本来也是,这个位子本不该她来坐,而是方淑蔚借用她的名讳,堕入这个牢笼里。
一切都是因为董策,如果没有他,自己早已经在西北驰骋沙场了!
念及此,马皇后的脸色一沉,绝丽的容颜上刹时间英气逼人,吓得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