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向南唇边勾起意味的一笑,眸中闪闪:“你,心中有她?”脸色虽然苍白,但还是如妖孽般慑人魂魄。
若离公子手中的笔一划,写下的字乱了笔画,心中有一丝苦涩:“少庄主说笑了,若离,不忘家仇国恨,不做他想。”他何尝感觉不到洛向南的不一样?也许说的是他自己吧。
在他眼里的少庄主,虽然嘻笑玩闹,吊而郎当,也经常和女子调笑,但从没见过为一个女子正而八经的去做一些事,特别是为了女子去改变原有的计划。
从借故把他调走,到这次不等庄中的人马到京便冒险去杀巫惊魂,不像他做事的风格,他从不做没有把握的事,这次的事明摆着是没有太大把握,他还是去冒这个险,难道不是为了那女子?
“是吗?”洛向南味意的笑笑:“我看冷百花那点心思你该不会不明白吧?你还在回避她?”这两年冷百花可是巴不得嫁给若离,可他就一直在躲,是不喜欢她吗?还是真因为家仇国恨?可看他样子,对白非儿倒是不一样,就不信他不动心?
若离公子轻咳一声来掩饰自己的慌乱,用得着这样来打探他的心思吗?
他轻抿抿唇:“少庄主,今日怎么对若离的终身大事那么好奇?”他就不正面回答他。
两人如在打哑谜,其实双方对对方的心思,多少都猜到一些,只是都在装糊涂而已。
洛向南哈哈笑了几声,不依不饶,道:“不是好奇,是关心,要不我来保个媒?”
若离猛的起身,径直往外走,留下飘渺的一句:“我去抓药。”几乎像闪电般离开。
哈哈哈,洛向南狂笑不已,看着他的背影,轻摇头,你就算不认,我也知道你那点心思,不管怎样,我认定的事,不会放手,谁也抢不了。
侍郎府。
丝丝缕缕的阳光照射入屋,屋外的清脆鸟鸣把巫惊魂吵醒了。
侧头听到那叽喳声,他感到难得平静,已有多久没有倾听这样美妙动听的声音了?他都记不住有多久了,从小小年纪开始,心惊胆战的过着每一天,每天醒来第一件事就是想着干爹心情好不好,皇上心情好不好,哪有心思去听什么鸟叫?
心里每日每日时刻装着的事是怎么好好活下去?怎么去达成自己肩上的责任。
他已不会喊累。
这是在哪?不是天涯宫,他蹙眉凝神,记得自己是昏迷了。
突然手一阵刺疼,轻动了一下,触到一只手。
他瞬的睁开眼,转头看,撞入眼帘的是一张毫无血色的脸。
是她?
他不敢相信的猛眨一下眸子,轻闭双目再睁开,不是幻觉。
一些画面从他脑中闪过,他举起手看,是她给他医治的?她的血流入了他的体内?
一刹那,一丝温暖从心底慢慢的漫延到四肢,那是他从来没有过的暖意,那是什么感觉?甜甜的,是的,他突然觉得甜甜的,他可找到了可以形容的词。
自己对这个女子真的有了跟别人不一样的感觉吗?
是吗?
他突然心如鹿撞,脸上慢慢的热了起来,看着女子长长的羽睫,不时的如折翼的蝴蝶翅膀般轻颤,颤得他心痒痒的,他伸手轻触那脸,虽然那是一张面皮面具,但指尖还是如在火中烧的烙铁般烫,他很想撕开这张面具,看看那张只在八年前见过的脸,那时的她已足以倾城,不知如今又是怎样的迷人?
看着她,他不禁看得有些痴了。
也许,他该承认了吧。
他的心为她而跳。
最终他放弃了撕那面具,用那只没有受伤的手轻轻的握住了她的手,五指交叉着,紧紧的。
好软的小手。
他心狂跳。
他轻轻闭上双目,这一刻他觉得好宁静,他希望这一刻永远留住。
这一只手,他永远不会放开。
不知过了多久,白非儿瞬的睁开眼,她昏睡了多长时间?这是在哪儿?
转头看,妈呀,这,这,这是在做梦,一定是的。
她紧闭双眼再睁开,妈呀,千年妖狐。
她的手,这叫十指紧扣,这是谁扣的谁呐?这叫什么事?都梦游了?
咚的一声,她把他往里面推去,自己逃命似的跳下床榻。
“你这个奴才,有你这样伺候人的吗?”巫惊魂睁开双眸,静静的看她,薄唇轻启:“过来,本官发高热了。”她这是什么态度,把他当猛兽吗?
他当真忘了,这个女人不是把他当猛兽,而是把他当仇人。
哦,人家是重病患。白非儿脸色一暗,慢慢的走过去,摸向他的额头,好烫,真是伤口感染引起了。
巫惊魂心又一颤,真想把那小手拽在手里。
这人都哪去了?不好好的守着他们的四爷,真是找抽。白非儿轻快的走出门,一口风把她吹得打了个寒颤,一阵昏旋袭来,瞬的一只大手扶住了她,冷雨关切的眸看她,轻声道:“你怎样?好些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