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府的奴才对弘晌还是笑脸相迎的。
“贝勒爷请先在大堂休息,奴才这就让人去禀报王爷。”
“不用了,你告诉我士兵们练武的地方在哪里,我直接过去就是了。”弘晌道。
“贝勒爷,这不大好吧。您一路奔波,还是先休息吧。王爷一早去的,也快回了。”那奴才赔笑道。
“是啊,贝勒爷,您歇会吧。”弘晌的奴才也在一旁劝。
弘晌也不想让他们为难,便点头道:“也好,那我就在大堂等十四叔。”
那奴才忙把弘晌迎进了将军府,又连忙让人去军营里禀报十四爷。
“来了?”十四爷听到禀报的时候正在看士兵们操练,眯了眯眼,道:“让人给他安排个住处先歇着,一会晚膳时分我会回去。”
“是,王爷,小的这就回去安排。”那奴才忙应道。
弘晌没等来十四爷,脸上也未露出一丝不悦。看来这位十四叔对他的到来并不太欢迎。
不过想想也能理解,他一个远在京城的公子哥突然说跑来军中历练,就连大哥他们都觉得他是心血来潮,十四叔怕是更觉得他是好玩的。说不定,他就是故意做出冷淡的模样,好让他知难而退。
说起来,他刚动这个心思的时候,确实是本着逃离京城的想法。只是,他也知道军营不是儿戏之地。既然动了心思,就该做好准备,而不是来荒废时光。所以他才会在决定后看兵书、练骑射。
将军府的奴才给他安置的住处到是一个清幽的小院,离正院比较远。
“贝勒爷可还满意?如有任何不满和需要,尽管和奴才说。王爷交代了,一定让贝勒爷住的舒适,和在宫里一样。”
“有劳了,这里就很好。”弘晌微微一笑。
“那贝勒爷休息,奴才先告退了。王爷晚膳会回来给贝勒爷接风。”那奴才笑着离开了。
“贝勒爷,这院子是不是太偏了些?”弘晌的奴才微微皱眉道。
“安静,挺好。”弘晌道:“整理一下,然后弄些热水来,我先泡个澡。”
“好,贝勒爷稍等,奴才这就去。”主子都没意见,他这个做奴才的就更不会说什么了。
泡在放满热水的浴桶里,弘晌舒服的叹了口气。这一路上风餐露宿的,就没能好好的泡一个澡。
他刚刚进府的时候一路上都在看,这个将军府其实简朴的很。并没有什么过多的装饰。到处都是冷硬的线条,透着一股肃穆之气。他心里是有些敬佩的。一个人长年镇守边疆,这种孤寂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
“贝勒爷,奴才给您搓搓背吧。”小太监道。
“嗯。”弘晌趴在浴桶上眯起了眼睛。
等小太监搓完背,才发现弘晌已经睡着了。
“贝勒爷,去床上睡吧,一会该着凉了。”小太监轻轻唤了一声弘晌。
“唔,热水太舒服了些。”弘晌笑了一下,从浴桶里站了起来,由着小太监给他擦身子穿衣服。
从京城来西北,他一路不紧不慢的走着也走了快半个月。这半个月,他都没有给弘旭写信,不知他可会想他?
此时远在京城的弘旭确实在想弘晌。
准确的说,从弘晌离开的第一天,他就开始想他了。
三哥说再好的兄弟也会分开,让他慢慢适应。但他发现,这种适应真的好难。
以前弘晌在的时候不觉得,整日都有个人在耳边叽叽喳喳的,在用膳的时候和他抢吃的,在下棋的时候耍赖要让子,在他闷在家里看书的时候拉他去庄子上跑马。
那样活泼的弘晌突然不在了,他的整个世界都安静了下来。
曾经他以为自己是喜欢安静的。
他与弘晌虽为双胞胎,两人长得又一模一样,但性子却是南辕北辙。
有时候他还会觉得弘晌聒噪,可现在,这种安静却让他心里生出一丝慌乱来。
他曾经为此去找三哥,三哥却说这是适应的过程。大约因为他们是孪生兄弟,所以这适应过程更为艰难。
从弘晌走的那一天开始他就盼着他的来信,可日子一天天过去,他都已经算着弘晌应该到西北了,却一封信都没有收到。
想到弘晌离京前曾经承诺会给他多写信,他心里就有些不是滋味。弘晌像来信守承诺的人,为何会食言?
当他一个人的时候,越来越多的想起两人曾经的往事。此时他才后知后觉的发现,这一两年来,他和弘晌之间有了一些细微的变化。
原来,兄弟两人之间,最先舍弃的那个人,是他!
从他第一次没有守诺开始,弘晌就在一再的让步。只是,那时的他并未觉得有什么不对。他觉得大哥既然让他们开始入朝办差,他就不能辜负大哥的期望,所以更多的心思放在了差事上。而对弘晌,他想着他总能体谅的,偶尔一两次的失信并没关系。可即使是这样,弘晌却并未说过他什么。
想到此,弘旭的心里不免有些愧疚。他为何一定要等到弘晌的信先来呢?他也可以先主动写信的。
坐在书房里写下给弘晌的第一封信,弘旭的心里才踏实了些。
当春日的暖阳照得人昏昏欲睡的时候,京里又开始了三年一次的大选。
关于弘旭和弘晌两人的福晋,过年的时候弘晖特意请示了四爷和兰慧。因弘晌要去军中历练三年,便决定三年后等他回来再选。而弘旭,则是今年就要定下来,明年大婚。
“这也算是从皇额娘那定下的规矩。福晋的人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