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医很快就被带了来。看了弘晌背后的箭就有些为难。
“王爷,这箭中的实在不是地方,要是拔不好,怕是会,会出问题。”
“你给本王拔不好试试?脑袋不想要了?”十四爷沉着脸道。
那军医也算是跟了十四爷多年,听了这话虽然抖了下身子,但还是硬着头皮道:“王爷,拔箭时最好有人把贝勒爷给摁住。万一偏了,微臣,微臣真的不能保证。”
“哪那么多废话!该怎么弄,你给本王动作快点!”十四爷带着几分不耐道。
“是,是,微臣这就准备。”那军营忙让人准备止血药,热水,绷带等等。
十四爷则在床边坐下,对趴着的弘晌道:“忍一会就好,别听他胡说八道的。”
军医在一旁听得嘴角直抽。人命关天的事,他哪里敢胡说八道。
弘晌心里一暖,十四爷这是怕他紧张。笑了一下,道:“十四叔放心,我没这么胆小。”
十四爷点点头,脸上的神色却是不大好。
他在军营这么多年,见过的箭伤刀伤不少。弘晌这一箭并无毒,要是中在别处,并没多大事。可后心这块却不好说,拔的时候要有偏离,弄不好伤了心脏,那就麻烦大了。
很快,军医就做好了准备工作。
“贝勒爷咬住这个。”他塞了一块软木到弘晌的嘴里,“一会可能有些疼,贝勒爷忍忍,很快就过去了。”
弘晌微微点头。
军医又叫了两个身强力壮的士兵过来摁住了弘晌的四肢,怕他一会因为疼痛而挣扎。
“微臣拔箭了。”军医开口道。
弘晌正准备点头,就觉得后背传来一阵剧痛,让他整个身子都不自觉的绷了起来,嘴里也下意识的咬紧了软木,额头顿时全是冷汗。
十四爷看着那pēn_shè而出的鲜血,不忍的别开了头。
“贝勒爷,已经好了。”军医连忙摁住伤口,开始撒止血药。
弘晌却是没有力气说话,闭上眼晕了过去。
“可有事?”十四爷皱眉道。
“箭是拔出来了,就看今晚会不会高烧。天太冷了,不利于伤口愈合。”军医道。
“你今晚别走了,就在这守着。”十四爷道。
“王爷放心,微臣这几日就住这了。等贝勒爷没危险了,微臣再离开。”军医道。
“如此最好。”十四爷点头。
天亮的时候,弘晌果然发起了高烧,人迷迷糊糊的,嘴里不知道念叨着些什么。
十四爷一直没走,也在他的营帐里守着。这会看他面色潮红,不禁也着急起来。
“什么时候能退烧?”
“这个得看贝勒爷自身的抵抗力了。”军医道,“微臣先开一剂退烧药让贝勒爷喝,过两个时辰再看情况。”
“你给我尽全力。不然,你这脑袋,本王不要,也有人要!”十四爷道。
“王爷,您就别吓微臣了!微臣这脑袋还想多留几年呢!”军医苦笑。
“本王还有军务要处理,这里就交给你了。”十四爷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面露几分疲惫。
“王爷去吧,微臣会竭尽全力的。”军医道。
十四爷看一眼烧得还在说胡话的弘晌,摇摇头,出了营帐。出了这么大的事,他还得写奏折送回京里去。虽说弘晌来了西北,就总有上战场的时候,这受伤也是不可避免的。可大过年的受伤,又伤得这样重,总是不太好向四哥四嫂交代的。
斟酌了半天,十四爷还是决定晚两天再写奏折。好歹也等弘晌脱离了危险再说。
京城里,过了子时,大家便从保和殿各自回去了。守过夜,也算是一年过完。
弘旭起身的时候,突觉背后一痛,竟痛得他整个身子都弯了下去。
“贝勒爷怎么了?”一旁的小太监连忙扶住了他。
旁边一桌坐的是弘昼,他见弘旭脸色突然变白,忙过来道:“这是怎么了?身子不适?”
这边的动静也惊动了其他人。大家都往这边看过来。
弘旭摆了摆手,慢慢直起身子,勉强笑道:“没事,大约是坐得久了,后背有些疼。”
“四弟啊,你这可是缺乏锻炼的表现!别整趟里,也该多出来活动活动!”弘昼笑着拍了拍弘旭的后背。
这一拍,弘旭越发觉得那处疼的厉害,竟是忍不住哼出声来,身子又弯了下去。
“还是叫太医来看看吧。”弘昼担忧道。
四爷和兰慧也走了过来,弘晖他们也都围了过来。
“三哥,我真没事。”弘旭有些尴尬。大过年的请太医不吉利,而且大家这会都要回去休息了,为了他又担忧,就有些不好意思。
“你快坐下吧。”弘昼扶着他坐了下来。
“叫太医来看看,大家都放心。”兰慧道。
这下弘旭就不好再说什么了,只得坐下等着。
等太医来了,问了弘旭的症状,便道:“那微臣需得看看贝勒爷后背。脉象上,到是没什么事。”
已经弄得大家都关注了,不查出个究竟来,也不能让大家安心回去。当下,就有奴才搬了屏风来,弘旭便在屏风后脱了上衣让太医看。四爷和弘晖、弘晙、弘昼几人也都跟到了屏风后。
弘旭脱了上衣,后背却什么都没有,连红肿都没有。太医伸手在弘旭说疼痛的地方按了按,他顿时就疼的龇牙咧嘴。
“奇怪了。”太医皱眉。
“到底如何?”四爷问道。
“从脉象看,并无不妥。且这疼痛处不红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