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伸手紧了紧她的手道:“春兰,找你家人的事我这也不瞒你了,至今还是无半点消息,不过你放心,我定会帮你找到你的家人的。”
春兰喉间一紧,向我点了点头,“秀的话,春兰一直都信着,只是一想到今年不能与家人一起过年,心里有些难受罢了。”
这种想念亲人的滋味,我又何常不懂,只是有时不愿去想起罢了。
我微微转了眸,没有再出声劝慰她,前方引路的云雀便开了口,“春兰,你就别难受了,不是还有我们么?我们就是你的亲人,像我云雀自小无父无母,连父母长什么样,我都不知道,除了身边有个好酒怪癖的叔叔,就只剩下秀和你了,今年咱们就一起过年,还有十五花灯,你不是一直想要去看么,今年我们都陪你。”
提到花灯一事,春兰面上露了笑,“谢谢秀,谢谢云雀姐姐。”
回到殿中,用过晚膳后,仍是了无睡意,便坐在案前看了一会儿书,无意间摸到腰间那枚玉佩己不在身上的落空感,让我想到了今日遇到的战天睿。
也不知他如今到底怎样了,终还是有些担心他。
“秀是在担忧九爷么?”云雀边为我重新换灯油,边问道。
我微微合上手中的书卷,转眸至窗外望了望,夜间漆黑一片,只听见风雪呼啦的声音,终是有些放不下心来。
若是战天睿又露宿在街头,这般风雪之夜,他那娇贵的身子又如何经得住。
回眸之时,我叹了叹,“也不知他怎么样了,你让人去睿王府看过了么?”
云雀吹了手中的火折子应声道:“看过了,睿王府的人说,九爷回了府,而且……”
她有些迟疑,我卷问道:“而且什么?”
她向我走了过来,抿了抿唇答道:“九爷招了不少舞姬在府里饮酒作乐。”
“他一惯是这样,你这有什么不好说出口的。”我悬着的心算是放下了,微微露了笑,换了一本书卷,重新持在了手中。
“只是云雀总感觉九爷不像这样的人。”她似乎有些不悦的看了我一眼,接着帮我整理着那些我翻阅过的书卷。
“随他去,他闹够了就会消停的。”说起这些时,我眸光稍稍一顿,想起了战天睿今日马车内的最一句话,心底隐隐一丝痛意袭上。
“秀……”突然门外窜来一声急切的声音。
我与云雀纷纷手上一顿,云雀连忙放下手中的书卷转身便跑去拉门。
进来的是一脸苍白的春兰,连连喘着大气,看着我着急得一时间连话也说不上来。
“怎么了?跑得如此着急,发生了何事?”我起身替她倒了杯清水递向她。
春兰接过清水一饮而尽,缓了缓,看着我好不容易挤出了一句完整的话,“华府……派人来……府中禀告,说,说华夫人……不……不见了。”
“什么?”我心中一震,手中的茶壶一落,半壶茶水淌出壶外。
接着便是脚下一个不稳,附手至桌面,支撑起半个身子,茶水直浸过我的手指,幸好壶中茶不太烫。
云雀连忙扑了过来,扶住了我,替我擦拭着手上的水迹。
春兰接着便一口气说完了口中的话,“不过秀不必着急,丞相大人己经让人去找了,丞相大人还说,秀身子不好,如今夜间大雪,恐有不便,秀不必急着赶往华府,只需在府中等待消息便可,如若有华夫人的消息,丞相大人定会让人第一时间通知秀。”
我有些愣忡的点了点头,“我知道了,你速去在府门口候着,一有消息定要及时让我知道。”
“是。”春兰又重新跑了出去。
我自内心深深的吸了口气,在云雀的搀扶之下坐了下来,心里的思绪开始一涌而上。
二娘不见了,这不可能,华府守卫森严,就算有人要从华府之中掳走二娘,那根本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而且试着想想,又有谁会掳走一个手无敷鸡之力的妇人呢?
难道是父亲在朝中的敌对?
这也不可能,如若是敌对,定会对父亲非常的了解。
华府中的华夫人一贯不受华丞相待见,就算掳走二娘想要以此来要挟父亲,那二娘也不会造成父亲的软肋,费尽心思掳走一个毫无价值的人,这些人不会这般冒险。
我眼前闪过一些念头,在心里将多种可能拼凑在一起,可终是想不出,二娘怎会就不见了?
“娘亲去了哪里?”我在口里反反复复的呢喃着。
“秀,莫不是今日在街上看到的真是夫人?”云雀带着迟疑的问道。
我心上一紧,排除掉那些念头,再一细想,莫非今日街上那道身影真是二娘。
如若是,这样就说得通了,二娘并不是从府里不见的,而是在府外。
我转眸看向她问道:“你今日当真看清楚了?”
她拧了眉沉吟,似乎又细想了一番,终是摇了摇头,“云雀也不知道,就我叫你来看的那会儿功夫,夫人眨眼就不见了,其实说到底,我也不清楚到底那人是不是夫人,不过身影确实很像。”
听着云雀这般道来,云雀一贯眼明手快,她若说看到的是二娘,那就不会错。
可如若是二娘,她离府身边不可能一个下人都不带,身边的静嬷嬷己经伺候在她身边几十年了,从来不离身。
为何连静嬷嬷也不带在身边呢?
二娘到底悄悄离府是要去何处?
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