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殿下……”又一阵风而过,媚儿也跟着出了屋。
我心下一叹,倒抽了口凉气。
屋内的烛光随着这两道突如其来的风摇曳不定,微微颤颤,时明时暗。
我回了眸,看向**榻之上的战天齐,抬起汤药至唇边,轻轻喝了一口印上了他犯暗的双唇,对着他冰凉的双唇,将口里的汤药一点一点的送入他的口中。
一口接着一口,终是让他喝下了药。
然而这**也在这般匆忙之下迎来了隐隐晨曦,天色好似己蒙蒙亮了。
抬眸看向窗外的丝丝光亮,**未睡。
尚青云与云雀也**未归,也不知交代他们去做的事情处理得如何了?
屋中依旧留着烛光的影子,外面的寒风也微微停了下来,那破旧的窗子也没有夜间椅得那般厉害了,倒显屋中更加冷清安静。
回眸之时,看向榻上的人,借着丝丝光亮,可以更加清楚的看到战天齐面色上的血色由暗沉渐渐恢复了正常。
我轻轻的解开他胸前的的衣裳,细看之下,那胸口乱窜的黑气己不是那般明显了。
看来媚儿的判断是正确的,战天齐的确是中了毒,然而傲恒也真是来救他的。
我舒了口气,轻轻的将他割伤手腕上的纱布解开来,一道腥红的伤口刺目的映入了我的眸中。
这一刀是我用****划开的,竟然划得这般的深。
我的心不由得再次一痛,手上一颤,想要去抚摸,却又怕触碰到他,引他生痛,只能收回了手,拿了药粉轻轻的撒在他的伤口之上,随后又替他缠上了轻软透气的纱布。
我再次松了口气,天亮了,战天齐己有所好转,悬吊许久的心终于慢慢归回了原位。
我将手轻轻的放入他的掌心,勾唇一笑,“你放心养病,其他的事情都交给我来做。”
我将他的手轻轻的放入被子中,起了身,不再留恋他那张渐渐恢复的俊颜。
拉开屋门的瞬间,我手下一颤,眸中竟现一道熟悉的身影。
傲恒坐在地上,倚靠着门闭眼睡着。
白色长袍似明月般的盖在他的身上,美如玉的脸上在浅浅光亮之下神情显现着倦意。
突然脚下的人微微动弹了一下,应当是察觉到了我就在他的身后。
一阵惊醒,无辜的眨眼望着我,一瞬间,也许发现了自己如此狼狈,一窜的起了身,整理着那如明月般的长袍及身上的衣裳。
“你一整夜都在这?”我有些惊诧的问道。
他轻轻的拍了拍长袍上的灰尘,扬了扬眉,不以为然的笑了笑。
“我不睡这,难道也像他一样躺在那**榻之上,让你伺候啊?再说了,本太子才不屑与他共处一室。”
我因他的话一阵好笑,又一阵莫名心疼。
眸光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后,这才低低一语,“是我考虑不周,昨夜竟忘了给你与媚儿姑娘安排住处?”
他轻笑的扬了扬手,“这倒不用,本太子还轮不到你来操心这趟子事,媚儿的住处我己经安排了,至于我,我决定就跟着你。”
“跟着我?”我呼吸一滞,呢喃一语。
“我不放心你,若是你有个三长两短,我岂不是白救了战天齐这条命。”
他那浓黑的剑眉微微一拧,定眸看了看我,深沉的眼底有幽芒微露,有点较真,也有点我看不明白的情愫,单有一点,我看得清楚,他是真的想要关心我。
我没有很快应他的话,突然他冷不防冒出了一声喷嚏声,“啊欠……”
我心头一颤,连忙问道:“你没事?”
他向我扬了扬手,面容执意,“本太子能有何事……我……”这话还未成句,又只听见他“啊欠”了一声。
我忽闻耳边一阵急促的寒风而过,只觉得身子一阵生冷。
看样子他是**守在此处,怕是染上了风寒。
我这才刚站会儿,就觉得冷了,何况他还在此处守了**。
我的些心疼了拉了拉他的衣袖,“还说没事,快进来。”
将他领入屋中,他又着眼望了望**榻之上的战天齐,见战天齐还是昏迷不醒,便没有多说什么,临桌坐了下来。
我将屋里的燃着的炭火又多添了一些,推至他的身边,让他取取暖。
那一张美如玉的俊颜也开始恢复了一丝温度,唇片也不再那般紫红乌黑了。
我伸手倒了杯热水至他的面前,心存感激的一语,“媚儿姑娘说了,这西城是有人投毒,并非瘟疫,所以也没有好茶可以泡来招待太子,只能暂且委屈下太子,待查出毒源,蝶衣亲自为太子泡上一壶好茶。”
“这回相信我了?”他声音淡淡的,波澜不兴间微微带着有点嘶哑,又连着轻咳了几声,看样子是真的染上了风寒,接过我的手中的热水,轻轻的抿了一口,润了润喉间的不适。
“谢谢。”我轻笑着道谢。
他抬眸看了我一眼,又匆匆转眸,“你不必谢我,我这么做都是为了你,就连救他一命,也是为了你。”
他轻叹了一声,将手中己空了的茶杯放下。
我起身又为他添了一杯,心里却百感交集,“一年后的约定,我希望太子不要再对任何人提起。”
“你是害怕他知道?”他扬眉直入我的眸中。
我匆匆低了眸,“我答应了你,一年后便会离开他,与你一同回北漠,天齐性子冷傲,定不会咽下这口夺妻之恨,我这么做只是不想因为我,而让两国破坏世代友好之约,发生战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