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着阳光温和,暗香迷人,坐在这亭间好好欣赏一番也是一件不错的事情,沉浮因凉风而去,平淡随风而来,我在意的就只剩下这份自然而又平淡的美好。
忽闻几声似惆怅的自然之声,我眸光停在了枯树上那只飞来飞去的鸟儿之上,也许我在羡慕它的自由自在,也有可能我忌妒它的随意洒脱。
“秀,你昨日喝了酒,今日又风大,你把这披风披上!”云雀的声音自身后传来,我微叹敛回了内心的那分惆怅。
转眸看向她时,云雀手里的披风让我眼前一亮,看着有些熟悉。
“这可是九爷昨晚借我一用的披风?”
云雀随着我的话也望向自己手里的披风,面容一紧,这才发现自己拿错了披风。
“对不起秀,我方才走得急,就随意取了一件,要不,我回去换一件。”
“不用了,就它。”我轻笑摇了摇头,顺手轻轻的摸了一把肩上的披风,昨日状态不佳,还未好好的看清楚这披风的质地,今日一看,手感质地都不错,是极狸毛所制,这种毛料极少见到,应当是极中的极。
“王妃与珞儿真是有缘,这王府如此之大,我们俩人还能相见。”一阵熟悉的声音自我身后传来,隔着一阵清香而来,这是一种熟悉的味道。
“见过王妃。”行礼的是雪儿。
而一脸笑容可掬的纳兰珞似乎根本没有要向我行礼的意思,比起第一次见面之时,她的温婉,她的柔情己完完全全不在,我看到的只有嚣张和得意。
我轻轻一笑,并没有起身,微微扬了扬手,“起来!”
纲兰珞珊珊几步走了过来,眸光落在了我身边的石凳之上,却没有坐下,只是唇角带笑的开了口:“方才忘记告知王妃一声了,珞儿得八爷允许,在这府中可免此大礼!”
我不语,只是望着她笑笑,她似乎有些不乐意了,“王妃不相信珞儿的话?”
我还是不语,眸光也没有任何的变化,纳兰珞在出嫁之时,全府上下没有人与我提过,昨日宫中一见,先是温婉佳人,后是任性得意,今日又是嚣张显露。
纳兰珞得意的理了理红妆,扬袖坐在了我的身边。
“你……”云雀欲要说什么,被我的一个异样眼神阻止了。
这是齐王府,而我是齐王妃,现在所有的一切,下人都看在了眼里,她这是想在我面前显示她在战天齐心里的重要,显示在这府里的地位。
既是如此,我便如她所愿,我也从未想过要与她明争暗夺,既是不在乎的东西,我又何必在意这些,给自己平添不快。
我顺手替她倒了杯茶,轻轻的移至她的面前,浅浅一笑,“昨日姑娘醉酒,怕是伤了身,这茶有养身之用,姑娘不妨试试。”
她微微直了直身子,毫不客气的接走了我为她倒的茶,小抿一口后,嘴角含笑道:“昨日之事是我冒犯了,素闻王妃温婉识大体,还望王妃不要与我计较才好。”
我暗自吸了口气,昨日那巴掌便可彰显她在战天齐心目中的地位。
见她一副趾高气扬的模样,我便又淡淡的转了眸,“说起此事也惭愧,昨日本宫不自量力的多喝了几杯,怕是醉了,昨日之事,本宫记得不是很清楚了,至于姑娘所说的醉酒失礼,本宫也是记不大清楚了!”
“王妃这样也好,有些不堪的事还是不记得的好,若是往后珞儿有幸与王妃成为姐妹,昨日之事若是记着,恐怕会破坏我们姐妹的感情!珞儿不想天齐在你我之间为难。”纳兰珞追随着我的眼神变化,似乎想要从我的眼神中看出什么?
我没有说话,只是轻笑的抿了抿手中的清茶,觉得杯中茶,略涩!
此时,她又柔声开了口:“昨日八爷也是心疼珞儿,这才将珞儿一并带回了府中,没来得及告知王妃一声,是珞儿不懂事!”
听着这话,我心里一阵痒疼,却依旧垂眸轻答:“姑娘言重了,爷是府中的主子,爷想带哪个女人回府,那是爷做主,再说了,爷是堂堂的八王爷,又岂会带一些不三不四的女人回府落人口柄?”
我的话很直接,做为女子,她也面上无光,她似乎生气了,收了面上那丝得意的笑,握着杯身的手,在一点一点的收紧,眸光有数不尽的怨,却一时之间无法以话来击退我。
对她的情绪变化,我丝毫不感兴趣,哪怕今天她掀了眼前这张桌子,我也会平淡以对,甚至转身离去。
“爷……”随着雪儿的声音,这时,我们的眸光都落在了那道黑色的身影上,是战天齐。
“天齐……”娇滴滴的一声,竟让我不由自主的望向了战天齐面上的那丝笑。
“怎么样?头还疼么?”战天齐的眸光不曾看我一眼,我猜想此时的他眸中尽是纳兰珞的身影。
纳兰珞**溺的摇了摇头,声音更发的柔媚,“不疼了,倒是你,还疼么?”
我知道,在场的下人所有的目光,所有的光亮,所有的呼吸都在投向我,对于我来说是习以为常,无所谓,而对其他人来说,那是惊诧,同情,甚至还有可怜。
现在这种形势,我又何必自取其辱,我顺手提了桌面上的茶壶,“既然爷来了,这壶茶也凉,我去添茶。”
“怎敢有劳王妃亲自去呢?还是珞儿去。”虽然她眸中的得意己然遮掩,但在我看来,却依稀可辨。
我替他俩腾地儿,而她却坦然的反客为主,夺走我手中的茶壶,就是意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