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再说话,将手里的金令收了回来放至枕头下,我清楚他话中的意思。
如此冷傲的他,又怎会平白无故受傲恒这么大份人情。
金令的存在就是无时无刻都在提醒他。
他欠着傲恒一份情,也许对他来说,那是活下来的一种屈辱。
若是他知道,我一年后就要离开他的身边,与傲恒回北漠,只怕在他内心里不只是一种屈辱了。
我不敢再多想,闭了眸,只想趁着这一年的时间,好好的陪在他的身边。
这一觉睡得安心,轻松,舒适,闭眼再睁眼时,天边己现了微微的浅亮。
可屋里的烛火犹在,微微颤颤的在烛台之上晃动着。
我顺手抚去身边的位子,一阵冰凉,战天齐根本就没有上过榻。
我微微坐起了身子,轻轻掀开**帘望去,视线内却不见一人。
我心头微微一颤,连忙坐起身来,转着眼眸四顾寻觅他的身影。
眼光掠过窗子左侧角落一张桌子时,这才瞧见那熟悉的身影。
这张桌子不是挨着**榻的么?
何时被他搬到了那窗子左侧,窗子破旧不堪,寒风肆虐根本就无法挡住。
而他此时身子上连件厚实些的衣服也未披,略显单薄。
他身体还未康复,这般撑法,实属让人揪心。
我下了**榻,顺手取了一件披风,一步一步靠近他。
他是背对着我,右边的肩膀微颤。
待我走近时,这才看见他带着纱布的右手正在持笔写着什么?
我欲要出声唤他时,身前一声刻意压低的咳嗽便传了过来。
我心头一颤,赶紧将的手中的披风给他披上,心疼道:“你的身子还未好全,怎能这般撑着?”
他回眸轻轻的瞥我一眼,倏而视线又转移到了手下的奏折之上,声音淡淡的带着嘶哑声而来。
“我还撑得住,这折子得马上写好传至父皇的手中才行。”
“那也不能**不睡啊?”我微微皱了眉,心疼中且带着一丝恼意。
他不以为然的唇边带出一丝轻笑,“睡了两日,精神很好,没什么睡意,怕吵着你,便坐在这想要将西城之事上奏父皇,再另想如何揪出这幕后之人的办法。”
我转身替他倒了一杯热茶,递向他,“那些刺客不是被抓着了么?审问一番,他们自会道出事情原由。”
他接过我手中的热茶,一叹,“都**了,青云若是有什么消息早就汇报过来了。”
我抿了抿唇,对此事没有多说。
突然鼻间一阵风而过,却突然吸入了一股辛苦微涩的味道,眸光微微一亮。
我抬眸望去,瞅见那碗好似被遗弃一旁的汤药。
连忙伸手端了起来,一捂,竟己凉透。
“药都凉成这样了,怎么还没喝?”
他微微勾唇,放下手中的毛笔,吹了口气,将手下的折子盖好,这才回头看着我,缓缓笑着。
“我在等着你来喂。”
我面上一怔,有些惊讶,转念一想,恍然才知他话中所言是何意。
我面上不禁拧了眉,两颊一烫,“你都醒了,自然可以自己喝了。”
突然腰间一紧,他起了身,将我轻搂在怀里,唇边还洋溢着一丝玩味的笑意,眸光时而落在我手中的汤药之上,时而落在我的唇边。
“我觉得有你那样来喂我,味道不会苦,反而是甜的。”
我面上羞涩更甚,眼前那一幕以嘴喂药又浮现在眼前,难道他有感觉,还是……
羞涩得不能再去想,连忙抽开他的怀里,柔声道:“我去让人重新热下汤药。”
还未迈出步子,腰间又是一紧,手中的汤药也被他夺了过去。
他抬手送入我的唇边,凝眸笑着看我,“来不及了,我就想让你喂我。”
“外面还守着人呢?”我被他看得浑身不自在。
他眸光异样的闪过,而后抽回了我唇边的汤药,自饮了一口,他的唇已经印上来……
他口中的药一丝丝融入我的口中,苦中微含辛辣的味道迫得我紧紧蹙了眉,眸中随着这丝味道猛然的颤抖着,他吻得肆虐深入,直压得我将近窒息。
他突然又松开了我的唇,眸色幽深迷乱,带着一丝得意的笑意看着我,“门是关着的,你是本王的妻子,妻子向夫君喂药有何不妥?”
我还在一阵愣忡之中,突然面前的门被人从外推开,一丝凌厉的声音伴着一阵寒风而来。
“本太子不允。”
我心头一怔,连忙转身,掩嘴试去唇边的药渍。
还未来得及说什么的时候,战天齐冰冷的声音响起。
“北漠太子这么早闯入本王的屋中,就不怕打搅到本王的夫妻生活?”
随着腰间一紧,战天齐令我转了身,落在他的怀里,眸光带着霸道的看着我。
总觉得这样的亲密在人前不妥,微微挣扎了一下。
他手上的力道更紧了一些,我无奈只能安静了下来。
门口的傲恒面色暗沉,走向桌边时,看向我,目光轻动,微一凝眸,而后又侧过了脸,淡淡笑了起来。
“这毒难道就这般厉害,竟然让无所不能的齐王连汤药都不会喝了。”
战天齐突地笑了笑,面容略略低沉,手上使力,将我困在怀里更紧了,而后将手中的汤药又晃到我的面前,眸光看向我。
“本王嫌自己喝汤药苦涩,难以下咽,由王妃伺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