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婉,你怎么来了?”西楚王拧眉问道。
晋婉微微起了身,在西楚王的面前撒着娇的道:“舅舅恕罪,其实晋婉这些日子是伪装成您身边的侍卫一路追随到这里的。”
“又胡闹……”西楚王低斥了一声,而后无奈之下又向她扬了扬手,“好了,此事不怪你了,你先退下,舅舅正在商议事情。”
看得出这西楚王对这个外甥女是极其的**爱。
晋婉不依,声音更加软柔了下来,“舅舅,你们方才所商议的事情晋婉都听到了,这么多年来,您是最疼晋婉了,晋婉与哥哥自小就无父无母,是舅舅将我们兄妹俩养大,还给了我们爵位,权力,如今西楚国面临这么大的事情,晋婉只想替舅舅分担,况且舅舅也不想天齐表哥与随便一个女子就生下下一代西楚国主,万一……这些就不说了,至少晋婉的身体里也留着一半西楚血统,晋婉觉得,让晋婉生下表哥的孩子来继承西楚的大业再合适不过了。”
我从来都不知道西楚的女子如此不懂得身为女子的羞涩,可她这份大大咧咧,直**的性子倒让我欣赏。
正在我的心里一顿纷乱之时,身边的风尘抱手作辑开了口,“陛下,臣觉得晋婉郡主言之有理,晋婉郡主乃长公主之女,虽然长公主与驸马爷都己不在了,但以晋婉郡主的身份足以堵住朝中的那些悠悠之口,这样还能稳安世子,所以臣认为晋婉郡主是最合适的人选。”
西楚王面上虽然有一丝犹豫,但心里也觉得他们言之有理。
拉着晋婉郡主的手叹了叹,“晋婉,告诉舅舅,你当真愿意?”
晋婉笑着点头,没有丝毫的犹豫,“晋婉愿意,虽然没有见过那天齐表哥,可时常在舅舅的书房之中看到了许多关于天齐表哥的事迹和画像,晋婉觉得天齐表哥就是晋婉心里的夫君,晋婉一定不会让舅舅失望的。”
西楚王闻之,转眸看向身边的静妃娘娘,两人拧眉对视了半响,却什么也没说,只是见静妃娘娘点了点头。
那下点头却伤到了身在一旁的我,眼前的晋婉郡主单凭相传的事迹与字画就能让她无怨无悔牺牲自己,看来在这位晋婉郡主的心里对战天齐早己偷偷的埋下了情根。
若是让战天齐得知她的这分心思,战天齐会对她动心么?
“晋婉见过蝶衣姐姐。”
声音自我耳边响起,我心里一怔,抬眸看向眼前这双干净清澈的水眸,有些惊诧的开了口。
“你连我的名字也知道。”
“那是自然,晋婉知道表哥的一切,那自然少不了表哥的正妃了。”晋婉面上笑着,那笑容就如桃夭一般娇美。
我怔怔的看着她,无言以对,只能匆匆的转了眸,欲要向外迈出步子。
“蝶衣……”静妃娘娘满含内疚的唤住了我。
我脚下顿,没有回头,只是哀哀的说了声,“母妃无须内疚,我们这么做都是为了天齐,我还未想好如何向天齐提及此事,给我五日,五日后我会来庵寺迎接晋婉郡主入府。”
我就这样带着沉痛的走出了庵寺,一步一个脚印,每走一步就必承受锥心的痛。
回到齐王府时,天色己晚,盏盏烛火明照如昼,却只照亮了几个守门侍卫的端肃面容,他们向我行了礼,有人给我撑着伞,我话不愿说,微微扬了手让身后为我撑伞之人不许跟着。
一路走入主殿,空中飘着点点细雨,我竟没有察觉身上己有了湿意。
今日的事情绞得我的心特别的疼,绞得我的头特别的乱。
“秀回了?”春兰出来迎了我,见我一身湿意,连忙扑向我,用手遮在我早己淋湿的头顶之上,慌乱的低斥道:“这是怎么了?外面下着雨,就没有人给秀撑把伞么?”
我抬眸看了她一眼,轻轻一笑,“春兰,莫慌,是我让他们不许跟着的,这是小雨不伤身。”
春兰拧眉摇头,语气更见急了,“秀也是糊涂,小雨怎会不伤身呢?你看衣服都快湿透了,赶紧入殿,沐渣衣。”
随着春兰的一顿紧张与慌乱,殿中的所有奴才都开始手忙脚乱起来。
不一会儿,我便置身在了那侧殿的浴池之中。
侧殿浴池内龙涏香飘在鼻间,热气腾绕在眼前,朦朦胧胧,顿觉心里的疼方减了些。
“爷可在府中?”我向春兰问道。
春兰边洒着花瓣,边答道:“爷一回府就让杨夫人拉去了小郡主的殿中,听说是想给小郡主办个满月酒。”
“小郡主都快一个月了?”我蹙了眉,没来由地心里一疼。
春兰点头,“还差些时日,秀可是要给小郡主准备满月礼?”
我抿唇笑笑,“那是自然,她是爷的第一个孩子,满月礼自是要费一番心思。”
有些话,我终是说不出来,一阵钻心的疼令我闭上了眼,沉在水中的双手己在紧紧的收紧。
老天为何要这般对我,那只是个孩子。
他悄然而来,随着我一同经力了那么多危急险境,可他终还是选择了放弃我这个母亲,悄无声息的离我而去了。
而我身为母亲,到这个时候才知道他的存在,等到知道的时候,他己经走了很久,永远也不会再回来了。
我那苦命的孩子若是还在,应该比不悔要大,我那苦命的孩子才是他的第一个孩子才对。
可如今我不仅生不出孩子,连命也不久矣,还要在这有限的几个月里,忍痛将其他女子送入他的怀里。
这种苦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