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细听来,这山里的风,和外面,甚至是王府之中的风还真不一样。
也许是因为我坐得有些久了,身上忽然一阵紧一阵的发凉,胸口有些难受起来,而且还伴着腹间的一阵阵绞痛而来,瞬间觉得头痛脚轻起来。
在一旁收拾着的云雀,突然发现我面色不好,忙上前道:“秀这是怎么了,脸色突然间这般难看?”
我在她的力道之下微微坐了起来,朝她拧眉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只是觉得有些头重,胸口闷,还是晕晕沉沉的。”
云雀皱着眉毛,一面的担忧,“秀这一路上舟车劳累,今儿天又闷,秀如今面色苍白,怕是中了暑,秀你先等着,我去向她们要些绿豆来给秀熬些绿豆粥给秀解暑。”
我心下发急,忍着胸前难受道:“一时半刻哪里来的绿豆,我忍一忍就好了。”
云雀面色紧张的忙道:“秀现在怀着身孕,中暑是最难受的,若是不解暑,只怕会危及腹中的孩子。”
说着云雀便起了身,迈步之时又回了头安我心的说道:“秀宽心,你先休息会儿,我马上就会回来。”
云雀说完便不顾一切的跑了出去。
我的心一揪,连忙想要叫住她,“云雀,回来取把伞,外面正下着雨……”
云雀根本就没有顾忌到现在外面正倾盆大雨,不顾一切的冲了出去。
我的声音也瞬间消息在了那些暴雨之中。
云雀也根本没有将我的话收入耳中,夜色风雨之中云雀的身影也越跑越远。
我稳稳的抚着泄,忍着身体的难受,起身一步一步迈至**榻之上。
我心下阵阵焦躁,寺中自然比不得王府之中。
不只没有太医相传,更没有那么容易找到大夫,只能用些民间的土方法来解除身子里的不适感。
此次中暑,身子占一半原因,其实是我自己这颗燥乱不上的心所造成。
我虽然当着云雀的面表示自己喜欢这里,对过往己放下心来,可我一直都是在自欺欺人而己。
今日战天齐未来相送,昨夜匆匆而去,一句离别嘱咐的话也没有。
再到庵寺遭受那些师太的冷嘲热讽。
我的这颗心反反复复的疼着,没有一刻是安宁的。
如今由于自己的心里反应而令自己信孩子深陷不适之中,还牵连了云雀处处的为难。
如此想着,腹中更生疼痛。
不知过了多久,门“吱呀”一声响了,料是云雀回来了。
我努力的撑起身子,微微昂起头,却见云雀一身湿漉漉的来到了我的面前。
云雀满面苍白,喘着大气无奈道:“如今夜己深了,怕是全都睡下了,我敲了许久的门,根本就无人肯开门,我想去找静如师太帮忙,可是却遇到了清明师太,还让人把我架着不让我去找静如师太,还说,这里是庵寺,没有娇贵的千金秀,更没有什么王妃,一个小小的中暑还要如此惊动寺中之人,还说我们真把自己当成有身份之人了。”
我听着她的每一字每一句,心下甚是难过,却还要强忍着笑着对云雀说道:“我己经没有那般难受了,你快下去换件干净的衣裳,不要伤了身子。”
“可是秀……”云雀欲要说什么的时候。
我忍着那丝难受,朝她轻轻的道:“我多喝些清水解解暑便好,你快去换衣服。”
云雀无奈,只能抹掉面上一丝泪水,转身快步走了出去。
这**,云雀一直守在我的身边,伺候我前前后后饮水洗面拭汗。
待到略见一丝光亮之时,偶尔听了几声鸡叫声,耳边也若隐若现的传来了钟声。
可因为一晚上身体不适的原因,没有怎么睡着觉。
直到略见光亮之时,我才轻轻的合上双眸,舒适的睡了一会儿。
这一睡,我好似又给了他人对我下手的机会。
“师姐,她就住这屋里。”
“把门打开。”
“是。”
耳边隐隐约约传来几声莫名的声音,还带着几分嘈杂感。
我朦胧睡意之中实在是无法提起眼皮,昏昏沉沉的又睡了下去。
突然身子上一凉,有人紧紧的抓住了我的手,还将我狠狠的拉了起来,怒斥道:“都日晒三竿了,你竟还在睡,还当自己是千金秀,齐王妃么?”
闻着这声怒斥声,我的神经崩的一声将我从无力之中聚然提起一丝气力,猛然的睁开了眸,手上一丝剧痛传来。
是有人狠狠的掐了我一把,我心中一怒,喝斥了一声,“放肆……”
我的一声喝斥声,连我自己都没有反应过来,竟换来的是一丝冷冷的嘲笑。
“还放肆呢?你以为自己还身在齐王府么?你可瞧清楚了,这里可是庵寺,你现在只是一个刚入寺的平尼,法号无忧而己。”
我心中一紧,方才因怒出口的一言怒忘乎所有,忘记了自己现在身处的境地乃庵寺。
我己不是那高高在上高贵的齐王妃。
我微微抿了抿唇,看向方才对我怒吼之人,竟是昨日有意撞了我的一把的清明师太。
再一看过去,清明师太的左边站着的可是昨日那名肥胖嘴脸的清宁师太。
脑子里一个念头闪过,转眸至窗外,己现大好时光。
我心下一叹,糟了,我竟忘记了昨日清宁师太所交代的清晨鸡叫之时要去庵堂打扫。
我连忙起身,头上又一阵晕炫传来,重新无力的坐回了**榻之上。
“怎么?还想再装病?”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