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屋里的男人。

眼睛有些沉重,大概是因为怀有孩子的原因。

在昏昏沉沉的屋里,几番欲要睡去,又几番因心中缠着某些事情而醒过来。

屋里仍是空荡荡的,我微微欠了欠身子,抬眸看向窗外之时,门外有了一丝动静。

来了,原来战天睿每晚都是这个时辰前来。

我抬手在桌前替他倒好了茶。

随着一声开门的声响,战天睿的身影己窜入我的眸中。

当他手还未离开门把守之时,双眸猛然一颤,将我此时的状态全然收在了眼里。

下一个瞬间,他欲要拉****,转身离开之时,我扬了声音。

“茶都沏好了,不如坐下喝口茶再走。”

他脚下一怔,看他的身子上的僵硬,我知道他此时根本就没有想好如何去面对,正睁着眼睛坐在这桌边替他沏好茶等着他到来的我。

僵持了半响,他终是低眸来到我的身边,轻轻的坐下。

我向他推了推茶,他依旧垂着眸不敢看我。

也许此时的我们俩人都记得那晚说的话。

我说不要再来找我,我不想再见到他。

却不知他竟没有下山,反而悄无声息的守在了我的身边。

这些日子竟每日都会出现在我的身边,我竟丝毫没有察觉。

“不是每晚都来么?这一次你倒显得拘谨了。”我就这样直直的看着他说道。

他微微抬起了眸,看了我的一眼,面上终是带着些许不适,抬手喝了口茶,解释道:“你不要误会,我每晚只是过来看看你。”

“我不会误会,可是别人却不同。”我浅淡的说着。

“谁敢说闲话?”他的面色突然一怔,眸中徒生怒意。

“谁敢说?我不在乎,毕竟你我之间清清白白,就像这些酸枣一样,何必让云雀瞒着我?”我半是叹息,半是生疑的说道,手里还持了一颗小酸枣。

他眸光停在了我手中的酸枣之上,却不语。

我收回手中的酸枣放在了桌面上的盒子里,又叹了一声。

“天睿,你护我之心,我懂,可并不是我想要的,如若你对我好,就让我自己选择,自己面对。”

战天睿也微微收回了眸光,神情一时之间也有了变化,忙掩饰着喝了一口茶镇静下来,缓缓道:“我只是不想你受苦。”

我向他轻摇了头,“我不苦,一点都不苦,我现在有了孩子,为了我的孩子,我会跟命斗,跟天斗,我又岂会怕跟人斗?”

他抬眸满是忧心与心疼的直直的看着我,轻抿着薄唇,像在挣扎着什么?终是一句话也未说出来。

然而此时的我微微从他带着挣扎的面容之上收回了眸光,重又一字一句开了口。

“所以天睿,我会平安无事的,你再恕我直言一句,我情愿此时的你就像最初见到的你一样,萧然洒脱,放荡不羁,那样的你至少不会皱着眉与我说话,更不会忧沉着一张脸来见我,放弃我,你是一个好男人,这世间的好女子甚多,终有一日,你会找到属于自己的幸福,还有珞儿姑娘,她情根己深种,同样是可怜人,因我而嫁你,这一生永困睿王府中,再也不能自己,这分痛苦是你我所造成的,我们放过自己的同时,也放过她。”

纳兰珞亦是可怜之人,通过上次晋婉之事,我己经对她有了很大的改观。

她也像变了一个人,虽然心里还爱着战天齐,可性情变得完全不一样了。

我眸光重回了战天睿的眉宇间,他只是深沉的叹了一声,而又握紧手边的茶杯开始一点一点的收紧,直到双眸中变得深沉之时。

他开了口,“在我来见你之时,我己经放过了她,她有了和离书,现如今己是自由之身。”

对于他的话,我有些怔然,还微微带着不解,不过我方才紧揪着一颗心希望的回答己经听到了,很是高兴。

“我很高兴你能这样做。”我面上一笑,笑得自然。

而此时战天睿的神情并不是那般的自然,反而更加的深沉。

“珞儿可以回去,可我回不去了。”他低沉一语,声阐透着无尽苍凉与悲痛。

我面上的笑意因他的话暗然一沉,转眸看入他此时苍凉悲痛的双眸中,让我的心狠狠一丝抽痛,无言以对。

突然手上一紧,他伸手握住了我的手,握得紧紧。

我抽痛的心一怔,连忙想要收回手,可怎么挣脱,他都不放。

他目中有逼灼的光芒燃烧,他身子急急前倾,哑声道:“你是蝶衣也好,月牙儿也罢,甚至是这庵寺之中的无忧,我都不在乎。”

他顿了一下,声音微微的低了下去,可依旧坚定诚挚,一片真心,“我在乎的是你这个人。”

我静静的听他说完这些话,这些话我不是第一次听他从他的口中说起。

那日幽兰苑,他的字字句句都如此。

我忽而面对他手上一力道,与那双眸之中坚定与诚挚和一片真心,我开始陷入无声微笑之中。

我笑得那样平静,平静之中有一丝几乎淡漠不可见的荒凉,仿佛冬日里第一层霜降,悄然无声地落了下来,苍白茫然。

我不再挣扎被他握紧的手,一切都顺其自然起来,就连我此时的声音也是顺其自然。

“你在乎我的人,那敢问我的心呢?如若我的心永远也不能属于你,你得到的也只不过是一个躯壳。”

他的神色顿然一黯,额上的冷汗一层又一层细密地从他额头之上显露了出来,如寒雨临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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